何桑揪著他的皮帶扣,調轉了方向,男人也隨著她挪動,本來面朝那一堆照片,現在是背對,在他腳底下。
她懸著的一顆心勉強歸位,四肢不自覺還是發僵,梁紀深手指逗弄著她,“不舒服?”
何桑搖頭,他很擅長撩女人,他不是經驗型的,是天賦型的。之所以確定梁紀深是天賦型,她曾經模仿過日本電影的花樣,是從未試過的,起初是何桑主導,他只簡單摸索了一遍,再上手,比她熟練得多,可以操縱著她。
男人這方面的悟性,是與生俱來的好。
“我不想在這...”化妝間的空調開到26度,何桑熱得口干舌燥,“我害怕。”
萬一再被拍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艷照門,梁紀深身份特殊,省里顧忌輿論,會替他平息,后果總要有人承擔,必然是犧牲戲子了。
“我在劇院和同事結梁子了,她們挖我的隱私。”
他瞇眼,一猜即中,“去公寓的那個蘇蘇。”
何桑委屈,“是你拒絕她,她記恨我了。”
梁紀深氣得撅起何桑下巴,“我拒絕她倒是錯了,你盼著我答應?”
他沒再動,好脾氣哄著,“去車里嗎。”
一聽車里,何桑的記憶回籠。因為地下車庫那回,她懷疑自己有孕了,辛欣打著梁紀深的旗號,著實羞辱了她一頓。
“不去。”
“沒消氣?”
梁紀深攏著她的長發,全部捋到一側肩頭,她適合嫵媚的大波浪發型,比周坤帶去擊劍場的那個大波浪,更適合。
“我把辛欣調到分部了,程洵和她對接工作。”
何桑表情緩和了點,“私下見嗎。”
梁紀深笑了一聲,“還吃醋呢。”
他虛握著拳,四根凸起的指節沿著她旗袍下擺一寸寸掀動,溫涼絲滑的綢緞竟不及她肌膚細膩,她敏感得像禁不住一陣風,搖搖欲墜的打顫。
男人高挺的鼻梁蹭過她耳背,蹭開凌亂的發絲,顯露一塊薄皮,他專心吮咬那里,舌尖含吸著小小的耳珠。
隔著旗袍,何桑也察覺出他某處兇悍得不容忽略,她喉嚨溢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你戴上——”
男人越吻越深,抽空答了一句,“沒套。”
何桑被吻得氣喘吁吁,僅剩的理智說,“我包里有。”
他頓住,偌大的休息室,回蕩著交纏的呼吸,“不戴了。”
“我不是安全期...”她浮起一層汗,額頭是粉嫩的,沖擊著眼球,“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梁紀深不允許她吃避孕藥了,太傷身。他這一年挺注意的,再狂熱,也提前戴上,從不拖延到中途再戴,車里那次之后,他們又做了幾次,每次如同脫韁的野馬,梁紀深大概是食髓知味,嘗到零距離親密的爽點了,不愿意戴了。其實若不是擔心中招,何桑也喜歡他不戴。
一個有前戲,有技術的男人,給女人的是絕妙的體驗,自然渴望再美妙一些,再奔放一些。
梁紀深襯衫的衣扣大開,前襟吊在何桑上方,掃得她癢癢的。
入目所及,精壯勃發的胸膛。
“懷了就留下。”
第91章 我對她可不會欲求不滿
她從旁邊的窗戶凝視男人,光線太晦暗,何桑辨不真切他此刻的真與假,艱難扭過頭,跌進他目光里,涌動的漩渦含著巨大吸力,吸引她往下墜,往下掉。
她腦子完全是漿糊,恍恍惚惚的,“私生子不是影響你的前途嗎...”
“我的孩子不會是私生子,沒什麼可影響的。”梁紀深胸膛炙熱似火,疊在她脊背上,他嗓音沙啞,啞得何桑聽清了,又像沒聽清,“給孩子母親名分,孩子的來歷光明正大,誰也拿我沒轍。”
「轟隆」地一下,何桑整個人僵住,在一片混亂的空白里,她想要問什麼,喉嚨像是被一只鐵鉗死死地扼住,她發不出半點聲。
黎珍說,男人沉溺在魚水歡愛中,嘴里的話十有八九是謊言,對女人上頭了,犯了癮,爽到了天靈蓋,女人愛聽什麼,他講什麼,只要接著爽,那一瞬間,要他的命,他也給。
聰明的女人一笑置之,并不當真。
但他是梁紀深。
他是莊嚴的,威武的,鋼鐵的意志。
甜言蜜語騙到手,不認賬,由女人承擔后果,絕非梁紀深的為人。
他要她懷了留下,不是為了追求無措施的快感而編造的理由,她真懷了,他一定會負責。
何桑繃直的身體垮塌了一些,“那宋小姐...”
“你跟她不一樣。”
梁紀深俯下,吻她的額頭,鼻尖,最終停在唇舌,他絞著她,廝吻的力量幾乎入心入肺,何桑窒息到眼前發黑,只拼命握緊他,貼緊他,在他的主導下。
“我對她可不會欲求不滿。”
梁紀深本以為,欲望是與日俱減的。
周坤那麼迷戀大波浪,一度要死要活,二十四小時黏著,分明知道沒結果,注定要替周家聯姻,娶廳長的獨生女,依然對大波浪動真情了。
和朋友念叨著玩玩而已,分開的那日,后路幫她鋪好了,接盤的男人也選好了。
摻雜了情,摻雜了心軟,是膩不了的。
何桑不論什麼樣,總是招他心軟。
她眼瞳這會兒蒙了霧氣,“除了欲求不滿呢?”
梁紀深抬起頭,“還有什麼?”
也對,男人的情感,大部分體現于肉欲的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