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紀深沒再說話。
這一晚,何桑睡得極其不安穩,時不時看他一眼,他為了欲望而來,最終卻沒做,前半夜倚著床頭吸煙,后半夜才躺下。
是掃他的興了。
梁紀深前半夜吸煙的時候,到客廳給程洵打了一通電話,吩咐他去話劇院調查有沒有與何桑來往密切的男同事。
程洵不大明白,“密切是指?”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程洵暗暗咂舌,何小姐出息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
第二天,梁紀深也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副總你還兼任不兼任了!”男人在那邊暴跳如雷,“紀深,我承認你很有能力,你正式接管中海不滿兩個月,大刀闊斧整頓改革,幫省里追回上億的公款,你是有功勞的,超出我們對你的預期了,可你不能居功自傲——”
“小點聲。”梁紀深皺眉,“有火氣沖你秘書發,嚷什麼。”
男人一愣,“你在哪?”
“床上。”
“梁紀深!”男人手叉腰,長呼口氣,罵不得,鬧不得,他氣性大,可實打實的有道行,中海交到他手里,上上下下無一不服,心不服,起碼口也服。
中海集團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作為省龍頭企業,交不出稅,甚至需要補貼,管理層中飽私囊,董事局拉幫結派,九名委員劃分了六個陣營,可想而知是何等的混亂。
梁紀深空降之后,中海集團大有脫胎換骨的勢頭,他打散了六個陣營,將實際權力集中在董事長和副總的手中,董事長年邁,已是瀕臨退休的狀態,梁紀深完全把持了中海集團的大局,成為冀省最年輕的大權在握的商業領袖。
“梁副總啊,您只向我請了半天假,您賞個臉回中海?”
梁紀深發笑,“張老師,我可不敢當。”
“你敢,你哪有不敢的。”男人無可奈何,“多久了?”
“什麼多久了。”
“這女孩跟你多久了!”
梁紀深輕輕摩挲何桑不著寸縷的脊背,“一年多。”
“膩乎不夠了?”男人沒好氣,“七號線開工的發布會,那個問你私生活的記者,是不是對手收買算計你的?”
“孟副董。”
男人冷笑,“孟長澤是自己撞槍口啊!本來殺雞儆猴,準備殺一只中不溜的雞,警示一下各個省企的負責人,手老實點,別太貪了。孟長澤好歹是一只大雞,是你們董事長的親戚,于情于理要放他一馬,他既然自己作死,那就殺他這只雞。”
梁紀深嗯了聲,一手掛電話,一手摟住何桑,她睡得迷迷瞪瞪,瞇開一條縫,晨光透過窗簾,灑在她臉上,鍍了一層嫵媚惑人的金芒。
第99章 醒了,妹妹?
梁紀深吻了吻她嘴唇,帶點調笑戲弄,“醒了?妹妹。”
她擰著身子,“誰的電話啊。”
“老張。”
何桑知道老張,省里前幾號的人物,是梁紀深的半個恩師。他大學畢業調任到區里,是老張破格提拔的,又安排他負責偵察公訴。最容易打口碑出成績,也最容易得罪人。
好在,梁家有錢有勢,梁紀深倒是不怕得罪。
老張是法學系的名譽教授,教過梁紀深,夸他是個好苗子,文章的見解有深度,辦事也沉得住氣,當時冀省有一個1號經濟大案,涉嫌跨國詐騙,追蹤定位在柬埔寨的貧民窟。
貧民窟的治安要多亂有多亂,信號時有時無的,大概率會和外界斷聯,生死未卜。
老張心一橫,欽點二十歲的梁紀深擔任通訊聯絡員,深入虎穴,將窩點的犯罪證據傳回國內。
梁紀深答應了,梁家鬧翻了天,梁延章和紀席蘭找到學校,死活不同意他涉險,老張承諾只要梁紀深平安歸來。無論成敗,會在區里預留一個職務給他。梁家自然是不在乎的,雙方僵持不下之際,梁紀深已經偷偷出國了。
他扮作賣印度偉哥的小商販,迅速打入了詐騙集團的內部。
偉哥這玩意兒,「重振雄風」的廣告語對男人極具誘惑力。尤其那伙騙子騙了不少人,富得流油,縱情聲色早就透支了,他走賣藥的捷徑輕而易舉博取了信任,不過苦了老張,各個藥店搜羅壯陽藥,貼個自制的「印度大力丸」標簽,運送到柬埔寨,幫梁紀深演戲。
短短七天,梁紀深不僅偵破了這樁跨國詐騙案,還混得風生水起,成為柬埔寨的「賣藥大亨」,連緬甸、泰國的騙子頭目也慕名而來,自投羅網要和他合作。
沒損失一個警力,「以騙制騙」的方式把方圓幾百公里的騙子坑慘了,老張覺得他腦子活絡,能鎮住場,在五年之內連升了三級,凡是稀奇古怪的案子,一律交到他手上。
何桑蒙在被子里,躲他的吻,“你胡茬扎得我疼...”
被窩里全是梁紀深的體味,談不上清洌好聞,卻是他獨有的雄性味道,龐大而濃厚。
她聞著被窩,他埋在頸窩聞著她,“睡飽了?”
何桑起床氣厲害,打掉他摸上來的手,想要接著睡,梁紀深從背后一撈她,撈了個滿懷。
“我餓一天一夜了,不喂我了?”
何桑仰倒在他身上,男人手臂圈住她,實在是燙,如同一塊滾了熱油的烙鐵,煎灼著她的皮膚。
剛相好那會兒,蜜里調油的,他旺盛得很,也哄她嘗試過,噎得她流眼淚,何桑是希望他高興的,彼此遷就,配合,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