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紀深的大部分精力集中在會議,時不時打量何桑,她用珍珠發卡在腦后盤了個髻,她沒有劉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遠遠望去,溫柔賢惠的樣子。
他喝了口茶,撂杯子的力道重了點,何桑捧了一盤櫻桃過來,“要煙灰缸嗎。”
男人兩腿岔開,示意她坐。
何桑轉身要走,被他拉住胳膊,失衡絆了一腳,整個人跌在他懷里。
“跑什麼?”梁紀深吮著她耳朵,“陪我一起開會。”
“會拍到我的...”
她不知男人發什麼瘋,搞這出戲碼,小心翼翼回避著攝像頭。萬一坐他大腿上的畫面曝光在會議間,又是天翻地覆的風波。
“我不怕,你怕什麼?”
何桑回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你不怕中海集團檢舉你?”
“男未婚女未嫁,他們管得未免太寬了。”
梁紀深雖然嚇唬她,終歸占有欲強,不肯讓那群老頑固欣賞了她的春光,將電腦挪遠了一些。
何桑一動不動坐得板正,稍稍動一寸,還是會納入攝像頭的范圍。
她沒換睡袍,這條睡裙是最清涼的一款,裸著肩背,梁紀深的最愛。頸后交叉的綁帶,每次他不解開,而是牙齒一點點咬開,不好好的咬,這兒咬,那兒也咬,何桑不喜歡穿這條裙子。在他的引導下,她會失態哭泣,會墮落,她認為是難堪,梁紀深認為是情致。
彼時匯報工作的是中海集團董事局的董事,梁紀深指尖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實木扶手,仿佛在聽,又沒聽入耳。
他大腿遒勁有力,膝骨兩邊的線條流暢深刻,一條腿足夠承擔她九十斤的分量,出其不意的顛她一下,逗著她玩,何桑手一抖,櫻桃的葉梗折斷了,櫻桃掉落,不偏不倚掉在他腿間,氤氳開一大滴水漬。
梁紀深側頭,掃了她一眼,視頻在繼續,委員輪流發言,男人攥住她手,朝下壓,從似有若無的觸及,到結結實實的攏住,氣氛緊迫又刺激。
何桑往回抽,抽不出,梁紀深全神貫注凝視電腦屏幕,無聲地口型,“擦干凈。”
她拿起紙巾沿著褲縫擦拭,男人很享受,倚著沙發背,身體大開,面向何桑。
“你們了解我的脾氣和原則,我今天再次重申。一,公家的錢,一分不準少。二,所有的民生工程,不準偷工減料,不準欺上瞞下。三,中海集團上上下下唯我是從,對我有意見盡管當面提,去省里煽風點火被我知曉了,不要怪我不念同僚的情面。四,上至副董事長,下至員工,不準拉幫結派,以權謀私。否則孟副董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我說一不二。”
視頻那頭,偌大的會議廳安靜得詭異,像按下了暫停鍵。
“財務經理擅自轉移公款,沒有證據證明孟副董參與了,您的處理是不是太嚴苛了?”
梁紀深在桌下捏著何桑的手,顛來倒去把玩,上半身和那張臉正經莊嚴,“有證據證明他沒參與嗎?”
為孟副董開脫的委員噎得直瞪眼。
他倒是沒刁難對方,“聽明白了嗎?”
委員們對視,紛紛應聲。
“有勞諸位向各部門高管傳達我的指示。”
梁紀深關閉了視頻,一把拽過何桑,摁在辦公桌,“這也是電影里學的?”
她搖頭,“我不小心弄濕你褲子的,我不是成心的。”
“怎麼不弄濕別的地方,弄濕那里?”
梁紀深手法麻利,剝得她光溜溜,一節白蓮藕似的,何桑推拒他,他胸膛硬邦邦的,堅實如鐵,撞得她拳頭也痛,“不來了...下午有演出。”
“必須演?”
“票都賣完了,哪能不演...”何桑不敢直視梁紀深火熱的眼睛,只敢盯著他喉結,盯著他躁動流汗的鎖骨,“我和劇院簽了合同的,我自己的原因導致票房損失,要十倍賠償。”
男人不松手,“一張票多少錢,我高價回收。”
何桑又推,仍推不開他,“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劃算...”
“我覺得很劃算。”
“三哥...”
她原想,喊了他愛聽的,他會放過她。
結果勾起了梁紀深的興味,何桑意識到,奮力捶打他,男人輕輕撩開她發絲,“太遲了。”
......
經歷了梁紀深一上午的滋潤,何桑愈發的水靈了,回到劇院,黃院長正好是中午回國,在食堂和陶艷吃飯,他們的關系人盡皆知,已經不藏著掖著了,互相喂食,情到濃時,嘴對嘴吃甘栗仁,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出頭,時下最流行的「大叔蘿莉戀」了。
何桑買了一碗消水腫的薏米粥,一份拌菠菜,難得又加了一個鹵雞腿,端著盤子路過16桌的一個空位,她坐下。
對面的男同事敲了敲筷子,“桑姐,吃肉了?”
她笑,“好久沒吃葷腥了,解解饞。”
“不是——”男同事湊近,仔仔細細審視她,“光彩照人的,昨晚吃肉了?”
何桑領悟了他的黃腔,沒搭理,換去靠門的餐桌。
隔壁桌的女同事是那天追著梁紀深要給他看「艷照」的姑娘,她使勁戳著碗里的米飯,“何桑浪聲浪氣的,偏偏男人都喜歡。”
“你聽過林志玲的娃娃音嗎?何桑音色是天生的鼻音重,她當初差點演不了話劇,又不是裝的,你有什麼好罵的?”和她同桌的女孩挺公道的,“你對何桑敵意這麼大,她搶你男人了?咱們劇院最矯揉造作的是蘇蘇,她的夾子音故意練習過的,男人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