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倔驢的性子!寬限兩個月行不行?”
梁紀深扯下領帶,丟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加息。”
老張樂了,“怪不得他們背地里罵你是鐵面閻王,你是認理不認親啊!加,我加,成嗎。”老張語重心長,轉移了話題,“那姑娘和你二哥沸沸揚揚的,你最好...”
他不耐煩,拔了電話線。
“食堂還開嗎。”
程洵說,“開。”
男人起身,在辦公室關了兩天一夜,終于現身了,從七樓副總辦,到二樓食堂,他所經過之處,是一聲聲詭異的、探究的問候。
梁紀深一一頷首,冷漠到骨子里。
“何桑不是梁副總的情人嗎?為什麼和梁遲徽搞到一起了?”
“梁二公子多有魅力啊,冀省四少不是浪得虛名,哪有女人不鐘情他的?梁副總太嚴肅了,不解風情。”
“何桑年紀很小吧?小姑娘喜歡浪漫的、壞壞的男人,梁二公子最符合了。”
女員工繞過餐桌去窗口舀湯,發現梁紀深在一旁,登時臉色變了。
“梁副總…”
另一個員工聽見,也馬上起來,結結巴巴的,“梁...”
梁紀深的威懾力太強悍了,不開口吐一個字,卻有千斤重,壓得所有人透不過氣。
“快去工作!”程洵打圓場,“梁副總有度量,不和你們計較,嚼舌根議論領導是中海集團的大忌,要開除的,懂不懂?”
她們連連稱是,四下散開。
梁紀深拳頭緊了緊,手背的筋絡一縷縷激凸,又平復,他站在窗前,點了一根煙。
程洵小聲說,“小女孩愛八卦,您別往心里去。”
他沉默,抽完手頭這根煙,上樓回辦公室。
“你訂車票,時間最近的一趟。”
程洵點頭,“我告訴何小姐在公寓等您?”
“我不見她。”梁紀深走到里間,換了一套舒適些的休閑商務裝,“去骨科醫院。”
程洵心口咯噔。
梁家的男人,沒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倒是女人死來活去的,他們在情場驕傲慣了。
這回,梁紀深顏面盡失,宋小姐十有八九苦盡甘來,而何小姐要失寵了。
第105章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到達外省,主城區交通管制。
程洵堵在西街口,往前移動了數米,交警示意他剎車,他遞出梁紀深的證件。
“中海集團?”交警簡單致禮,“來公干?”
程洵點頭,“有公干,也辦私事。”
交警在前方鳴笛開道,駛出車流。
車廂幽暗,外面燈火通明,梁紀深支著下頜,不知在琢磨什麼,全程沉默。
這邊比冀省的氣溫低,晚風灌入敞開的窗戶,潮浸浸的,他高挺的鼻骨浮了一層水珠。
“我給曹醫生打電話了,問宋小姐下午有沒有復健之類的項目要做,怕您去醫院撲個空。”
梁紀深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車泊在地下車庫,程洵陪他上樓,曹醫生知道梁紀深來探望,宋禾當然也知道了。
獨立的高干病房,護工布置得很溫馨。
窗臺擺滿鮮花,門口是玫瑰熏香,宋禾的病號服也是新換的,和其他病人的款式不同,她的顏色淺,扣子少,上衣只兩粒扣,胸口和腰際的皮膚若隱若現。
推開病房門,梁紀深腳步頓了一下。
宋禾的左腿拆了石膏,只有踝骨綁著紗布,整體不繁重了,很利索清爽。
他偏頭,程洵心領神會,守在走廊,沒進屋。
“月底手術?”
“曹醫生的意思,二次手術不是必須做。”
宋禾媚眼橫波迎上他,“這幾天傷口好些了,下床活動不那麼痛了。”
梁紀深脫了夾克外套,里面是一件標配的白襯衣,深藍提花領帶,他很注重儀表,細節也考究,只要出行,未必打扮得多好看,他的身份也不適合艷麗時髦,但一定穿戴的規規整整。
“你是專程來看我嗎?”宋禾倒了一杯水。
梁紀深嗯了聲,接過水杯,“你有傷,別忙了。”
“你來,我高興,我樂意忙。”
她在對面坐下,削蘋果皮,時不時望一眼男人。
辛欣曾經告訴她,何桑跟梁紀深的第四個月,去藥店拿過消腫化瘀的藥膏。
是專門涂抹下面的。
據說,他在東北談項目,被對手陰了,酒里下了壯陽藥。
對手清楚梁紀深的自制力,所以劑量下得很大,這玩意,男人虛弱,吃了改善,梁紀深本身很強,再吃了藥,牛犢子似的,對手安排的姑娘他忍著沒碰,熬到回酒店,何桑險些折騰了半條命。
次日早晨,梁紀深吩咐辛欣去買消腫化瘀的藥膏,中午,何桑鬧肚子疼,他以為弄壞了哪兒,匆匆送去醫院,結果是后半夜的冰鎮西瓜造成急性腸炎,在醫院住了三天。
臨出院那天,辛欣訂了回冀省的機票去接何桑,梁紀深也在病房,摟著她吻,她的病號服是真空,兩團顫顫悠悠的,隔著房門,辛欣看到梁紀深很投入,在陌生又公開的環境里,欲罷不能。
宋禾有心記住了。
這會兒,她的病號服也中空,一走路晃晃蕩蕩的。
禁欲老干部的男人,身居高位美女環繞,要麼性無能,要麼床上床下不一碼事,床下多正經,床上多撒野,他們需要在無人處釋放壓力,喚醒真我。
其實宋禾住南海灣的時候,也置辦了各種道具,甚至主動在脖子上拴狗鏈,試圖刺激他隱藏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