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進書房撩撥他,梁紀深躺在沙發看書,借著微弱的臺燈打量她,眉頭緊皺,好半晌,男人神色復雜,“小禾,你不必這樣。”
“我是心甘情愿的。”
梁紀深穿得睡衣是她精心挑選的,墨綠條紋,絨質手感,襯得他膚色愈發深邃狂野。
她妒忌何桑,何桑獨占這一具精壯魁梧的身體,梁紀深三十二歲了,他沉淀出的成熟兇猛的男人味,他炙熱的情欲本色,宋禾太渴望體驗一把了。
在那個夜晚,他千千萬萬顆毛孔都散發出毒性。
宋禾情不自禁在想,他揮灑汗液、攀上巔峰的模樣。即使他爽到五官猙獰,氣息粗重,那才是梁紀深最濃郁的味道。
墮落又迷人。
她走過去,黑蕾透視裙包裹著她的豐腴,她握住梁紀深的手貼在臉頰,親昵摩挲著,當她主導男人滑向自己的胸脯,他忽然掀開毯子起來,揉太陽穴,“以后還讓不讓我過來了?”
宋禾心下的委屈一股腦的涌出,“我讓你過來,也讓你要我。”
梁紀深提起她睡裙的肩帶,遮住溝壑,“我補個覺,今天開了一天會議,你聽話,我常過來。”
他確實常常過來,大多是喝了酒,程洵開車送他。他整個人昏昏懨懨,宋禾有意做,且不論他酒后能不能硬,他是干脆沒那份心思的。
宋禾從回憶里醒過神,將削好皮的蘋果放在餐桌,她住院將近一個月,飽滿的身型瘦了不少,坐他腿上,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她自恃,瘦而有料,身材也更勝從前了,何桑憑什麼討他的喜歡?不正是該瘦的地兒瘦,該有肉的地兒恰到好處的有肉嗎。
男人是下半身動物,他弄得舒坦了,自然離不開,拔不出了。
宋禾俯下身,高聳的波峰擠蹭他手臂,牢牢地粘住。
“何小姐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梁紀深審視她。
她咬著嘴角,“照片...我也看過了。”
男人后仰,更清晰的角度審視她,“誰給你的。”
“辛欣。”
他不著痕跡并攏腿,宋禾無處可坐了,只能起身,“何小姐和梁遲徽相好,已經傳得滿城風雨,護士也議論。”
梁紀深瞇眼盯著地面,神情犀利。
“何小姐接觸的男人多,選擇也多,她背叛你很正常,清白在她眼里根本不重要。梁遲徽比你有錢,身份的約束也比你少,人各有志,你不要恨何小姐。”
梁紀深坐在沙發上,一片死寂。
他們這種男人,以二十歲為分界線。二十歲之前,祖輩的家世顯赫,走到哪,不順心了,亮出招牌,尊姓大名就是招牌,對男女之事開竅早,周坤十五歲偷食禁果,梁遲徽十七歲騎哈雷摩托載著班花去城墻根兜風,個頂個瀟灑愛出風頭。二十歲之后,一夕之間,花里胡哨的男孩變成衣冠楚楚名利場廝殺的男人了。
紙醉金迷混不吝的是他們,手段高超見血封喉的亦是他們。
女孩貪錢,貪圖享受,他們處于上頭期,要多少也行,禁區是給他們戴綠帽子,死無葬身之地。
何桑踩了他的雷區。
宋禾愈發開心,黏著梁紀深,“深哥,你還有我,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他一言不發拉上窗簾,又關了吊頂的管燈,只留一盞小夜燈照明。
暖白的光線,誘惑倍增。
宋禾心潮澎湃。
果然,男人在這節骨眼,最易拿下。
她順勢靠在梁紀深懷里,他在她頭頂說了一句,“小禾,你太不安分了。”
宋禾眼前一黑,左臉一瞬的脹麻,「啪」地脆響在耳畔炸開,梁紀深的銀色腕表掃過她鼻尖,出手無情,收手也無情。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這一巴掌,他力道不輕。
宋禾一陣頭暈耳鳴,口腔彌漫著血腥味,她一動不動匍匐在地上,死活不相信梁紀深會舍得對她動手。
男人呼吸冗長,在寂靜的病房,壓迫性十足,“我們相識多久了。”
宋禾沉浸在被打臉的震撼中,崩潰抽搐著。
第106章 無情
“六年了,你應該了解我的脾氣。”
她雙手越攥越緊,攥得指節嘎吱作響,“你打我...”
“我從不打女人,這點你也了解我。”
“我不服——”宋禾倔強含淚,“我在醫院大門不出,沒做錯任何事。”
“不用你做,你出錢,有人替你出力。”梁紀深唇邊薄薄的笑意,他從沒在她面前這麼笑過,倒不如不笑,她心里隱隱發毛。
“認識蘇蘇嗎。”
宋禾腦子轟隆。
“從話劇院下手,很聰明。”梁紀深逼視著她,“照片曝光,何桑只會認為是蘇蘇報復她,女人之間明爭暗斗,做出什麼都不稀奇。”
“可你疏忽了一點,這頂綠帽子是扣在我頭上,蘇蘇沒膽子。惹惱了我,她背后的大人物也保不了她。”梁紀深收斂了笑意,那冷森森的陰狠勁兒,匯聚到眼底。
“她做出不該她做的事,我當然會調查。”他朝前傾身,“你聯系辛欣,收買了何桑對門的男人,他曾經戒毒半年,后來又復吸,非常缺錢,癮君子都是亡命之徒,綁架何桑換取毒資。至于梁遲徽,也是你讓綁匪叫他過去。”
宋禾面孔慘白,“你...”
“雖然冒險,辛欣是你的替罪羊。你行動不便,是最完美的開脫,而她入住酒店的登記信息暴露了行蹤,她洗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