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供出她,辛欣一人獨攬了罪名,目前階段她是無罪的,缺少指控她的人證和物證,顧江海不得已請示您。”
“那伙人呢。”
“那伙人自始至終沒見過她,辛欣借口給綁匪酬勞,將他們騙到醫院,在監控區露臉兒,故意制造他們和...”程洵沒說宋禾,只用「她」代指,“制造綁匪和她有來往的假象,那伙人私下只接觸過辛欣,也指認辛欣是雇主,辛欣承認是自己栽贓她,不是她指使綁架的,她不認識綁匪。這種局面,顧江海沒有理由拘捕她了。”
梁紀深瞇了瞇眼。
辛欣準備棄車保帥,她自己是車,宋禾是帥,留一個在外面。
她們都不死心。
辛欣希望宋禾接著斗下去,她也知道,宋禾不甘心輸,一定會斗。
斗贏了,等于為她報仇了。
而她們互相算計,互相利用的仇怨,在更大的怨恨面前,不值一提了。
梁紀深撕碎了診斷報告,“明天我給顧江海答復。”
又睨了一眼程洵,“你給了何桑車鑰匙?”
程洵無奈,女人真是不靠譜。
軟綿綿地哀求他,一扭頭,把他賣了。
非說是他給的,說是偷的也好過說實話。
“我一不留神...”
“你不是特種兵退役嗎。”梁紀深不陰不陽瞥他,“她偷得了你?”
程洵面不改色,“何小姐水平高,她偷得了。”
男人冷笑,“那你要好好訓練訓練了,連女人都防不住。”他低頭,何桑睜著眼,在他們之間來來回回,眼睛烏亮清澈,帶一點詭計得逞的壞,“是你偷的嗎。”
“我沒偷,是程秘書給的。”
“何小姐!”程洵哭笑不得,碾著后槽牙,“下次我不幫您了。”
何桑仰起臉,“你不喜歡我撒謊,我以后不撒謊了。
我寧可得罪程秘書,不讓你傷心了。”
梁紀深揮手,示意程洵退下,看破一切的語氣戳穿何桑,“你還學會記仇了。”
梁遲徽去中海找過他,程洵沒匯報。雖然他立過規矩,工作在先,私事在后,絕不因私廢公,按道理不怪程洵。但至少要問一問梁遲徽,畢竟梁遲徽從未去過中海,他們又一貫的面和心不和。除非是天大的要緊事,才能勞動梁遲徽的大駕。
如果程洵問清楚緣由,即使不向他匯報,自行做主聯系邱先生夫婦,搶在梁遲徽前面報警救人,西郊廠樓外,不會有何桑「騎著」梁遲徽的一幕。單憑蘇蘇偷拍的相片,編造不出「打野戰尋刺激」的艷聞,不至于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了。
不過,宋禾與辛欣也不是善茬,她們預估了所有的可能性。
既然點名梁遲徽去,梁遲徽不露面,警察包圍現場只會逼得綁匪狗急跳墻,綁匪的頭兒是個亡命徒,不可能投降,百分百選擇同歸于盡。
人質,綁匪,手機物證,一把大火,徹底毀尸滅跡。
辛欣和宋禾作為綁架案的幕后黑手,罪惡也永遠石沉大海了。
梁紀深想到這,眼里全是戾氣,“程洵!”
江小楚脫了外套,穿著一件姜黃色連衣裙,從外廳進來,“梁先生,程秘書走了,您需要什麼?”
第115章 危機感
江小楚的膚色也白,與何桑不分伯仲,很適合顯嫩的黃色,豆綠色。
何桑的衣櫥內有類似的款式,她十八九歲的時候愛穿,扎個馬尾,不施粉黛,背米白色的帆布包。梁紀深看過她大學期間的照片,太青澀的少女味兒,他更喜歡她現在,介于少女和女人。
“我不是告訴你下班了嗎?”梁紀深不大高興。
江小楚在腰間系了一條圍裙,“您喝了酒,我擔心您胃口不舒服,特意留下給您煮一碗醒酒湯。”
男人不禁蹙眉,“打電話叫程洵回來。”
她眼眶一紅,“您是嫌棄我照顧得不好嗎?”
何桑覺得這個江小楚挺會的。
單純易碎、默默付出型的人設。
不像辛欣那麼精明強勢、宋禾那麼虛偽綠茶。
潤物細無聲,滲透進男人的日常。
在宴廳里,江小楚關懷體貼他的那副架勢,不知情的以為是小女朋友。
很擅長制造氛圍,奪眼球。
其實若不是她的舉動刺激了何桑,何桑不一定這麼豁得出。
邱太太的話是有道理的,虎視眈眈的女人太多了,走性感路線不行,走賢內助路線,再不行,走清純學生妹路線,總有一款符合梁紀深的口味。
想接近他的女人,個個兒肯下苦功夫。
功課足,臉皮也厚。
端著架子是沒用的,再端下去,男人過勁兒了,保不齊被挖墻腳了。
“江助理,梁先生的胃很健康。不過他有酒后頭痛的老毛病,喝醒酒湯不如喝止痛藥。”
江小楚一怔。
何桑去主臥取了一顆藥片,又回到客廳,遞給梁紀深,自然而然坐他腿上。
他喝完藥,手臂越過何桑放杯子,她張嘴啃了啃他下巴,很輕,像貓兒爪子撓,“我咬你不舍得咬重了,你在車里舍得摔我。”
男人雙手搭在沙發靠背的邊緣,“我應該謝你嘴下留情?”
“那你起碼消消氣。”她腦袋抵在梁紀深肩膀,食指沿著他衣領一寸寸下移,移到皮帶扣,一戳一壓,「吧嗒」
啟開,何桑指尖感覺到他那一處的躁動灼熱。
梁紀深垂眸審視,從她藏在車內,使出渾身解數纏著他,他就知道,邱太太那狗頭軍師在背后慫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