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察覺到江小楚沒動,抬起頭,“還有事嗎?”
“中海集團一直在謠傳,您與何小姐之間...”江小楚沒說下去。
梁紀深合住文件,望向她,“你要問什麼。”
江小楚橫了橫心,“何小姐是您的情人嗎?”
“不是。”
她頓時松口氣。
那麼大的風波,何桑與梁遲徽的曖昧照片是實打實的,不是合成,不是陷害,誰也保證不了他們沒發生肉體關系,梁紀深高高在上,他怎會不猜疑,不介意呢?
是男人的本性。
“在我心中,您是一塵不染的,像神明一樣英武睿智,完美沒有缺憾。您的清譽比什麼都要緊,他們栽贓您,您為什麼不澄清?”
“因為不是栽贓。”梁紀深坐得端正肅穆,“何桑跟我一年多。”
江小楚一愣,“您不是說她不是您的情人嗎?”
“是我女人,不是情人。男人可以有很多情人,女人只一個。”他面色不大好看,“江助理,與工作無關的,我不再回答了。”
江小楚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好半晌才回過神。
臥室傳出一陣風拍打窗戶的聲響,梁紀深站起,“你回去吧。”
......
何桑一覺睡到天亮。
梁紀深已經穿戴整齊了,不是正裝,是普通的休閑裝,大概要休息一天,不去中海上班。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胡茬刮得干凈,面龐清爽英氣,懶散的姿勢半倚半坐,左腿搭在床畔,右腿彎曲,膝蓋上是文稿紙。
洋洋灑灑寫了三頁檢討,梁紀深的書法頗有造詣,隨手寫出的字體也遒勁雋永。
何桑側身,胳膊環在他腰間,“是你自己上床的,我可沒爬你的床。”
乳白色的窗紗在晨風中浮動,陽光是金白色的,射透窗柩,何桑睡衣下包裹的身體散發一股淡淡的馨香,梁紀深的心口軟了軟,終于攬住她后背。
第119章 我不伺候你了
“我在客房住的,沒上你的床。”梁紀深將檢討書擱在床頭柜,“少自作多情。”
何桑笑著,翻了個身,長發覆在他臂彎,“梁副總今天上班嗎。”
“不上。”
“為了陪我?”
男人不咸不淡睥睨她,“我沒告訴你不要自作多情?”他起身,整理著長褲碾出的細褶,“有應酬。”
“在哪應酬?”
“綠植園。”梁紀深收拾好,朝臥室外面走,“約了周坤夫婦。”
周坤領完結婚證沒辦婚禮,他簽證到期了,他老婆要在普羅旺斯舉行西式婚禮,不考慮中式的,覺得衣飾太繁重,而且同學都在法國定居,準備趁著婚禮聚一聚。
“我也去。”她赤腳下床。
梁紀深偏頭,她睡褲卷著,卷到膝蓋,小腿瑩白水潤,汗毛也清理得一干二凈,像一段細蓮藕。
他想到何桑這雙腿盤在他腰間,架在他肩上,亦或跪在柔軟的羊絨毯里,他像疾風驟雨,她像枝頭的嫩芽,在他「摧殘」下戰栗,綿軟,瀉成一灘春水,被他頂得一抖一抖。
每次她要到巔峰了,腳趾繃得很直,趾蓋泛紅,偶爾會刮到他皮膚,那種痛感,刺激得他醉生夢死。
梁紀深壓了壓晨起的燥意,“起床洗漱,晚了不帶你去。”
洗手間的門敞開著,何桑對著鏡子刷牙,含糊不清問,“昨天是你給我換的睡衣嗎?”
他在衣帽鏡前,試戴領帶,“不是。”
“我自己換的?”何桑探頭,泡沫溢滿嘴,襯得黑葡萄珠兒一般的眼睛,“我沒印象了...”
幫她換睡衣,比梁紀深在中海集團指點江山難上一萬倍。
何桑夢中不老實,力度稍微重了,她一哼一哼的,無意識撓人,最后穿得歪歪垮垮。
“周坤的老婆多大年紀?”
梁紀深簡單梳理了頭發,也沒定型,他發質硬,不定型也很蓬,很挺,“三十一。”
“這麼巧,和你同歲。”何桑擦干臉上的水珠,“我送她什麼見面禮穩妥?”
“她不缺,你有不戴的首飾,挑一件送她。”
何桑也清楚,周坤娶的妻子必然是門當戶對,「小周」家和那位周伯伯的「老周」家沒法比,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周」家的勢力是過去式了,「小周」家有實權,有人脈,周坤長得又一表人才,在冀省的適婚男之中,他是香餑餑。
妻子絕對是一只金鳳凰。
因此禮物貴重不貴重是次要,心意要新奇,討喜。
何桑的珠寶盒一個在臥室,一個在衣帽間,她去衣帽間挑首飾,路過書房,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硌了下鞋底。
她認得這個毛絨球,是江小楚的,在背包拉鏈拴著。
睡覺前,這東西沒出現,她睡醒,出現在書房了。
江小楚在她入睡后分明來過,并且和梁紀深獨處了。
男人這時正好從衣帽間出來,目睹這一幕,他當即擰眉頭。
何桑扔回原處。
“她是來送文件。”梁紀深一把拽住,“十點來的,十點二十分離開的。”
何桑不吭聲。
“工程質檢的文件,性質很重要。她白天工作疏忽,沒及時上交,連夜送來的。”
邱太太說江小楚又會演,又會裝,提醒何桑盯緊了,何桑感覺一個二十出頭的的小姑娘,畢業,上班,升職,清清白白的路線,甚至不像她,在大染缸的圈子里浸泡過,磨煉出心眼兒了,江小楚的段位不會太高。
接觸了兩次,江小楚展示了她的段位。
高與不高的,分和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