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著軟皮座椅閱覽雜志,封面是歐美模特,一陣風刮翻內頁,他又全神貫注翻回,沒察覺她進門。
程洵要提醒他,何桑打手勢制止了,她躡手躡腳走到他身后,手蒙住眼睛。
“打劫。”
梁紀深只頓住一秒,合上雜志,“劫財劫色?”
何桑歪著頭,從右邊打量他,他半張臉含笑,唇的弧度極好看,她飛快打開手掌,瞟他的上半張臉,眼角揚起,眉宇舒展,松松懶懶的味道,任由她折騰,戲弄。
男人睜開的瞬間,她又飛快扣住。
“劫財。”
“給你。”他大方,“不劫色?”
“不劫。”
梁紀深不笑了,何桑補刀,“你的色不合我口味。”
“誰合你口味。”
她認真思索,“話劇院的小鮮肉。”
男人拂掉她手,挪動椅子,轉過身的一霎,窗外是灼白的陽光,春日的光影不扎眼,干燥明媚,籠罩住他,仿佛鍍了一層風華耀眼的金。
梁紀深一抹她下巴,調侃的意味,“饞得流口水了,色不合你口味?”
她扭頭要走,他拽住,“逗你。”
男人攔腰抱住,修長結實的大腿顛了顛她,“我劫你的色。”
何桑抄起雜志,一水兒的金發碧眼大胸健美的異域女郎,“劫她們吧。”
“打碎醋壇子了?”梁紀深指著一個模特佩戴的粉鉆項鏈,“我看這個。”
她也摩挲了一下圖片,“送誰?”
“送流浪狗。”他半氣半笑。
何桑仰起頭,“你分得清公母嗎?”
梁紀深嫻熟的摸她,“母的,就送你這只。”
何桑胳膊摟他脖子,他頸部的筋脈凸脹,很奇特的令人迷戀舒適的手感,或許辦公室這地方太刺激了,又是莊嚴肅穆的中海集團辦公室,隱秘的氛圍使梁紀深親吻得更加賣力狂野,吻得她目眩神迷,急促喘息著。
她也同樣刺激,她是悄悄溜進辦公大樓的,那場風波說平息也平息,說沒平息,始終被他的同僚私下議論。在風口浪尖上「密會」,像是頂風作案。
男人的快感等級里,偷情是巔峰。
所以他們喜歡在車上,在野外,在陽臺,制造出「偷」快感的環境。
梁紀深吻到幾乎失控,何桑摁住他手背,并攏膝蓋,“外面有下屬。”
“知道有下屬還勾引?”
“我有事...”
“我也有事。”
他鼻梁高挺,亦硬實,頂住她肩膀舔吻,清晰的磋磨感。
何桑聳了聳肩,抬起他臉,“我是正事。”
“我這不是正事?”
“你是什麼正事...”
梁紀深正經又鎮定,“辦公,辦你,都是正事。身體憋壞了,耽誤工作。”
他手往里,癢得何桑一顫,推開他,“洗手間在哪。”
男人笑了一聲,繼續往里探,“洗什麼,我不嫌你。”
“我洗腳——”何桑甩了甩鞋子,“大廳有外賣盒漏了,我踩菜湯了。”
“怪不得你一身紅燒魚味。”他又嫌棄了,“去洗。”
書架旁邊的小門里,是副總辦的休息間,獨立的一室一衛,每次梁紀深加班來不及回家,會睡里面,偶爾在附近酒樓應酬,也會在里面換襯衣,洗個澡醒醒酒。
辛欣就是這麼鉆空子的。
趁梁紀深在里頭醒酒,她躺在沙發上,攬著他脫下的襯衣西褲,拍合照,設置成屏保,下次見面裝作不經意,故意曝光給何桑,何桑拿不到照片,也沒法詢問梁紀深。若不是類似的戲碼辛欣玩了太多次,露出馬腳了,何桑心態真的被她崩了。
洗干凈鞋,何桑從衛生間出來。
梁紀深恰好在注視她,他覺得何桑是一根溫柔卻堅韌的藤蔓。
而他是一棵大樹,她環繞著他,在外人眼中依附他,可實際呢?跟他這一年多,她并不肯成為一只受他滋養的金絲雀,她寧可起早貪黑排練賺那幾萬塊的出場費,不愿失去自我,失去她那點底氣。
她不止胸和屁股長在他審美點了,她的執拗勁兒,清高勁兒,迷迷糊糊的小性子,統統是他的稀罕點。
“我和周太太去外省的寺廟拜佛上香,她求子,我求平安符。”
“去多久?”
“三天...”
他神色不大好。
第134章 寶刀未老
何桑試探,“兩天?”
梁紀深是一個相當尊重體諒女人的男人,她要做什麼,到哪玩,買多貴的物品,糟蹋了什麼天價的玩意兒,他一律不干涉,只一個要求:去之前,回來后,給他喂飽了。
“哪家寺廟。”
“蒲華寺。”
何桑沒撒謊,也撒不了,她隨口說一家假的,梁紀深一旦心血來潮,聯系寺廟,得知她沒去,倒是麻煩了。
“佘山的蒲華寺?”
她點頭,“那家靈驗。”
梁紀深對蒲華寺有耳聞,周坤的母親每月初一、十五去兩次,香火錢捐了幾百萬了,那一輩的老太太們,尤其子孫興旺家大業大的,特講究禮佛,丈夫年輕時爭名逐利,多多少少欠了孽債,損了陰德,捐錢吃齋,消一消報應。
紀席蘭不信報應,她在大是大非上,一向比較有底線。
“明天去?”
何桑的嗓音是舞臺表演字正腔圓的調,“明早。”
梁紀深吮了吮她耳珠兒,“我今晚有飯局,應該凌晨結束,我十點回去。”
許是他舌頭太熱了,吮得她耳珠泛紅,細細的嗯。
男人掐了下她腰圍的軟肉,“少勾我了,家里等我。”
何桑前腳出去,程洵后腳進來,“梁遲徽出省了,省邊境線的崗哨攝像頭拍攝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