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和尚裝模作樣摟著她哄,“梁老三絕對不會放過胡大發,胡大發有前科,發跡史不干凈,梁老三曾經任職市檢,和市局、區局的一把手都熟,你馬上賣房子,留后路。”
胡太太不哭了,“然后呢?”
“你去告何桑勾引胡大發,事后索要一千萬,胡大發不給,何桑趁他睡覺下毒手。”
胡太太手腳冰涼,“這樣行嗎...”
“保準行。”假和尚信誓旦旦,“你是胡大發的老婆,梁老三能饒了你嗎?你先告何桑,梁老三是什麼身份?上面不允許他蹚渾水,他不插手,何桑折騰不出花樣,她反而會補償你,求你高抬貴手。”
胡太太這會兒六神無主,假和尚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我聽你的。”
假和尚安撫好胡太太,悄悄溜到北院。
一進屋門,梁遲徽一拳掄向他,他毫無防備,接連后退,一屁股跌坐門檻上。
“二公子...”
梁遲徽捂住小腹,側臉的骨骼緊繃,力氣使大了,抻得傷口劇痛,他忍了忍,壓下痛意,“西院發生什麼了。”
假和尚咽了口唾沫,不言語。
“馮志奎,你活膩歪了。”梁遲徽面容狠戾,揪住男人的僧袍,圓領口勒在脖子,勒得男人青筋漲紅,“上次你派人堵截她,我警告過你,老實點,我吩咐你干什麼,你干什麼,沒吩咐你干,不準干。”
男人嗚咽,瞳孔也外凸,瀕臨窒息。
“你膽量夠大的,起色心了,是嗎?”梁遲徽皮鞋抵在男人褲襠,有一下沒一下地碾著,男人心驚膽戰,不曉得下一秒會不會是一下兇殘的,了斷他的子孫根。
“我要不要廢了你呢?”
梁遲徽最反感強迫女人,三年前云海樓有個女孩彈了一手的好琵琶,白居易那首《琵琶行》,她自己編了曲譜,長得漂亮,琴藝又出挑,市里一名富豪慕名而來,豪擲千萬,揚言包她一年,只許給他演奏,不許接待任何人了。
起初確實一個彈琴一個欣賞。沒多久,富豪動手動腳了,女孩不情愿,富豪那晚正好在云海樓宴請生意伙伴,當眾下不來臺,摔了琵琶,打了她一通。
倪紅向梁遲徽匯報,梁遲徽直接安排保鏢又教訓了富豪一通。
他手下的員工尚且不容隨便欺負,何況是玷污何桑。
馮志奎踉蹌跪下,“我只是和胡大發的老婆鬼混,騙她的錢花,黃彪供出了我,我現在東躲西藏,卡也被凍結了。您借我一萬個膽子,我都不敢招惹何小姐啊,周坤的保鏢從禪房里抬出的是胡大發。”
梁遲徽居高臨下審視他,腹部的紗布浸了血,也不管不顧,“交給你一個任務,廢了胡大發。”
第140章 不怕
馮志奎一激靈,“胡大發勢力很大...”
“辦得到嗎。”梁遲徽語調平靜,臉色卻又陰鷙了一度。
“我...”馮志奎咬著后槽牙,“辦得到。”
男人剪了一節紗布,重新包扎。
白櫻花飄進敞開的窗戶,落在他手背,他一停,指尖搓捻著,白嫩的汁水溢出,依稀是女人的發香,“胡大發為非作歹,何桑是受害者,你不要顛倒黑白。”
馮志奎又是一激靈,“廣和集團垮了,我沒財路了,您貴為梁家的公子,當然不愁財路,那我下半輩子喝西北風嗎?我必須保胡大發,我保他,是保他老婆,保我的好日子。”
梁遲徽聲音沉著鎮定,“梁璟最遲4月份回國,梁家上上下下迎接他,所有風波會暫時平息,我回去提兩千萬現金,你離開冀省。”
馮志奎不甘心淪為過街老鼠。若不是梁遲徽,萬和集團風風光光的,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恨何桑,是何桑導致梁遲徽變卦的,毀了他的富貴前程。
他氣血上涌,“我為您賣命十年,區區兩千萬打發我了?”
梁遲徽包扎完紗布,轉身打量他,“這十年你倚仗我,為所欲為,猖獗斂財。何桑委托曾明威的太太調查廣和集團,老三也暗中摸查,他在政界的人脈有多廣,你心知肚明。一旦查出蛛絲馬跡,黃彪蹲大獄,下一個就是你。”
他把一團帶血的紗布扔在馮志奎身上,“我挨這一刀,是為了撈你。何桑知道再查下去,報復會更大,興許我為此喪命,再加上抓了黃彪,對何晉平也算有交代,她才放棄。”
“二公子是撈我嗎?是撈您自己吧。”馮志奎笑著站起,“黃彪一家老小指望您照顧,他認命了。可您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國外,我兒女和前妻在美國,您逼我窮途末路,大家魚死網破。”
梁遲徽面無表情望著他。
馮志奎撣了撣衣服的塵土,“胡大發名下的財產,我一定要揣進自己的口袋,您犧牲了黃彪,再犧牲一個何桑,我們彼此太太平平的,有機會我依然為您效力。”
“我再警告你一遍。”梁遲徽一字一頓,“造謠潑臟女人,這種下三濫的行為,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馮志奎也望著他,好半晌,拉門出去。
......
梁紀深中午應酬省里的項目考察團,為首的是一位部級領導,他不得已喝了酒,一覺睡到傍晚。
再睜開眼,六點半了,他手扶著床沿坐起,頭昏昏鈍鈍的。
“梁先生,我燉了雞湯,放在您辦公桌了。”
梁紀深抬起頭,江小楚疊好羊絨毯子,又整理他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