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紀深恰好喜歡她的敏感害羞。
過分炫耀,折騰的,他也累。
“我發現你胃口越來越大了。”
雖然油鹽也忌口,但吃葷菜海鮮了,而且吃得不少。
何桑揉肚子,“我最近容易餓...”
“找到后半生的飯票了。”男人調侃她,“不管理身材了?”
她欲吃又止,梁紀深驀地發笑,舀了一勺湯,“胖成豬也娶,安心吃。”
第170章 配合調查
何桑以前是婀娜有致的小S型。如今體型直逼大S了,她胸脯翹,開始長點肉了,愈發的高聳鼓脹。梁紀深知道她愛美,哪個小姑娘出門不是光鮮亮麗的,這條黑裙是他上個月定制,平時逛街上班也能穿,方領束腰的款式,莊重保守之余,也凸出她玲瓏飽滿的曲線。
飯吃到一半,隔壁桌一位太太起身給何桑敬酒,是外省陳公子的姑姑,陳公子調戲何桑,砸了劇院,在當地風波不小,現在她飛上枝頭了,避免秋后算賬,以往得罪過輕薄過她的人,全部來求和了。
“梁三夫人,我侄子眼瞎魯莽,您千萬大人大量。”
何桑莞爾笑,“我和陳家有過節嗎?”
那太太一怔,如釋重負的樣子,“我怕您心里不痛快,沒想到您這麼有度量,怪不得梁副總如此愛惜您呢。”
這位太太自罰飲了三杯酒,她走后,何桑梭巡一圈,偌大的宴廳有四五百名賓客,包括董事長的家眷子女,互相舉杯談笑風生,分明是喪宴,倒像是談判交際場,全然沒有悲傷氣氛,只有未來的利益和結黨結盟。
何桑的酒量弱,輪番過來敬她酒的太太都是有頭有臉的,娘家厲害,夫家也厲害,一口一句梁三夫人稱呼著,很遷就她,不喝不識趣了。
她逐一碰杯,小口抿,敬酒的人眼尖,“葡萄酒沒度數的,您打算一杯酒應酬一下午嗎?”
何桑沒轍了,索性仰頭灌。
含在口腔沒來得及咽下,喝嗆了,全吐在地上,梁紀深聽到她咳嗽,笑著站起,拿過她酒杯,倒滿了高度數的白酒,“我夫人沾酒就醉,我代勞。”
對方不依,“梁三夫人是話劇演員,投資商酒局,殺青慶功宴,她少不了飲酒,我不信沾酒就醉。除非是梁副總太心疼老婆了,不舍得老婆喝啊?”
周圍的賓客顧忌是喪宴,點到為止一笑,卻逗得何桑面紅耳赤,眼球也燒辣辣的,她不愿暴露失態的一面,下巴抵在梁紀深的肩膀,背對賓客。
男人撫了撫她頭頂,“夫人臉皮薄,諸位嘴下留情。”
賓客繃不住了,紛紛打趣,“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梁副總栽了?”
梁紀深眼底漾了笑,大大方方承認,“栽了。”
董事長夫人繞過賓客,走到梁紀深面前,“老馮彌留之際指名您繼任總經理職務,他上報省里,省里是同意的。中海集團內部復雜,孟副董的丑聞我也知情,老馮自責。因為孟副董是他提攜的,您的能力品行,他心中有一桿秤,一把手的職位非您莫屬。”
梁紀深謙卑頷首,“董事長的遺愿我一定遵從,處理完他的頭七事宜,我會繼任。”
“有梁副總坐鎮集團,中海會更上一層樓的。”
董事長夫人使眼色,一旁的長子主動為梁紀深斟酒,他心領神會,喝了那杯酒。
“我是給省里打工的,您想要謀個一官半職,我無能為力。不過你父親勞苦功高,屬于他那份紅利,我會審批轉移到你名下。”
長子歡天喜地,“梁副總,您多關照了。”
董事長一家前腳離席,程洵后腳匆匆進宴場,壓低聲匯報,“趙凱派人來了。”
梁紀深皺眉,“他和馮董有私交嗎?”
“是沖何小姐來的。”
“沖她來?”
“請何小姐去市局調查。”
趙凱的下屬確實用了「請」字,也算給梁紀深體面了。
“不行。”
趙凱出面調查,是動真格了,何桑有去無回。
“警車已經停在酒樓門外——”程洵也著急,“何小姐躲不過去的。”
他話音未落,一隊人馬風風火火直奔這桌而來。
“梁副總,打擾您吃席了。”
梁紀深沒有好臉色,看向他們。
為首的領隊了解梁紀深的脾氣,即使老張親自出馬,他照樣不買賬。
趙凱之所以拖到今天,是等時機。
原本姚文姬是農歷四月的生日,梁遲徽每年大擺筵席,農歷擺一次,陽歷五月再擺一次,梁紀深會出席農歷的壽宴,他是個講究人,基本給足姚姨的面子。
趙凱那意思,拘捕何桑必須在隆重的場合,梁紀深多多少少才會控制。
倒不是他不發脾氣,是鬧大了,何桑難堪。
這姑娘膽子小,一嚇一激靈的,他方方面面蠻護著。
趕上董事長葬禮,趙凱分析比姚文姬的壽宴時機合適,梁紀深受過軍事化教育。一旦摻雜了公務,他相當自律本分。
“我們周全您的顏面,特意換了便衣,沒有聲張,準備悄悄帶何小姐離開,對您的麻煩也小,您認為呢?”
梁紀深陰鷙又戾氣,“誰讓你帶的。”
領隊出示了趙凱簽發的手續證件,“趙頭兒也無奈,胡太太召集了親戚拉橫幅攔車,要一個公道,撒潑打滾的哭,一堆群眾圍觀,局子門口水泄不通。”
他面孔發青,像瀉了的墨汁,青得寒浸浸的,十米內皆是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