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情?饞得流口水了。”梁紀深捏住何桑臉,“她不是好道行,不準學。”
何桑下巴小小軟軟,他五指一裹,遮蓋了大半,只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刷得心癢。
“以后出現一個比我好的男人,你跑不跑?”
何桑搖頭。
“真不跑?”
“出現不了啊。”她掙不開,任由梁紀深捏,“即使出現了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他氣笑,“那我有病,嫌不嫌棄我?”
何桑一怔,“你有什麼病。”
男人沉默一瞬,“男科病,嫌棄嗎?”
她仍舊搖頭,“不嫌棄。”頓了頓,面頰微紅,“你不是挺厲害嗎...”
梁紀深徹底笑出來,“我厲害?”
沒回音。
何桑頭垂得低,發頂蓬蓬松松,在燈火里泛著溫情至極的光,他肩膀一搪,迫使她站直,四目相視,男人笑意深,“我哪厲害?”
“你脾氣厲害。”
梁紀深笑容一收,“我沖你發過脾氣嗎。”
她如實,“以前發過。”
“和我還記仇?”男人抱起她,壓在床上,“來了嗎。”
“來了。”
梁紀深掀開裙擺,他繭子糙,粗粗剌剌的廝磨,何桑尾椎涌過一陣電流,一縮一縮的。
“騙我?”根本沒墊東西。
她笑著滾到另一邊,梁紀深一靠近,她伸腳踢,“隔壁是主臥...”
“他們睡了。”
“梁董在書房...”男人力氣大,拖著何桑拖到身下,她仰面喘息,“他回屋經過門口!”
“他不回去了。”梁紀深斬釘截鐵,“他滿腦子是姚文姬,回你婆婆房間干什麼。”
何桑肌膚一涼,下意識貼近男人,“又降溫了——”
梁紀深噙了一絲笑,一手弄她,一手背在身后,調低了空調度數,又怕凍著她,她一主動黏上,他便關閉了。
“冷?”
何桑越過他,看對面,冷風是對面吹來的。
梁紀深撐住床,擋住她視線,“冷不冷?”
“堂堂梁總和女人耍心機。”她張嘴咬他脖頸,含糊不清,“你作弊。”
男人笑,他體溫總是很熱,仿佛一座不停燃燒的火爐,恣意而蠻橫的將他懷抱里的一切化為灰燼。
何桑情不自禁叫出聲,梁紀深一把捂住,捂得嚴實也罷了。偏偏他手指敞開空隙,破碎的語調回蕩在房間,沿著門縫斷斷續續溢出。
門外有腳步移過,來自書房的方向,夜色太深,太靜謐,那人在黑暗中踩著皮鞋,落一步,聲響清亮,再落一步,又刻意放緩、放輕,他越是抑制,越代表他聽得一清二楚,每碾過地板一下,何桑心臟就窒息一下。
在距離這扇門最近的時候,那人駐足。
一秒,兩秒,三秒...緊接著走遠了。
何桑嚇得渾身是汗,汗珠淌過腰窩,和梁紀深的汗液交融,又燙又稠。
“是梁董嗎...”
梁紀深沒心思答,整個人發了野性,何桑有點招架不住他。
男人無論多麼刻板嚴肅,在情欲上,本質都是瘋狂的,追求刺激的,緊迫的環境,陌生的體驗,突發的狀況,潮水一般撼動著理智,不過梁紀深和別的男人不同,他從不只顧自己快活,何桑感受他刺激之下的勇猛,動情,幾乎割裂了她靈魂最深處。
二樓拐彎的客房,燈悄然亮起。
梁遲徽脫了外套扔在地上,倚著窗戶焚了一支煙。
月色和燈光投映在玻璃,照出他的臉。
光有多朦朧,他眉目有多陰郁。
罩了一層黯淡。
第189章 我需求大
梁遲徽煩躁扯開衣領,坐在椅子上,煙霧熏得眼睛辣疼,他猛吸了一口,碾滅。
書房傳來瓷碗碎裂的動靜,梁延章大聲喚文姬,問她割沒割傷,又招呼保姆清理。
寂靜的走廊亮起燈,亂糟糟的,桌上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梁遲徽掛斷。
片刻,又打進來。
他皺著眉頭,再掛。
然后是一則短信:二公子,馮志奎要翻供。
梁遲徽后仰,枕在椅背邊緣,脖頸和下巴抻成一縷直線,喉結鼓起,白皙的皮膚覆了一層燥紅。
他不知自己在想什麼,無數的畫面,劇院里人潮人海,舞臺是雨幕的背景,復古的旗袍,雨傘,老式的電話亭,走動的男女。
一閃而過。
最終定格在一副女人的身影。
正宗的北方普通話,搭配著吳儂軟語的腔調。
纏綿悱惻像四月的雨絲,纏在男人的心肺,一揪,一勾,原本毫無殺傷力的姑娘,卻悄無聲息扼住男人的命脈。
等回過神,她的手是鉤子,眼波是鉤子,所有全是鉤子。
梁遲徽關機,取出SIM卡,熄了壁燈。
......
何桑早晨睡得迷迷糊糊,梁紀深已經穿好西裝,胳膊撈起她放在腿上,“我去公司開會,最遲下午回老宅。”
她半夢半醒,翻了個身,整個人滑跌下去,顛得清醒了。
嬌憨相逗笑梁紀深,“毛毛躁躁的,自己在家行嗎?”
何桑爬回他膝上,“我和芳姐在廚房煮飯,我勤勞一點,梁夫人不好意思瞧我不順眼了。”
男人俯身,吻了一下她鼻尖,他起床不久,沒顧上吃喝,嗓音不那麼清朗,略厚重沙啞,卷著薄荷牙膏的涼氣噴過來,“夫人賢惠。”
她懶洋洋跪在床邊,整理梁紀深的領帶,“三哥工作也辛苦,我繼續煮藥膳。”
“喊什麼?”
何桑脆生生的,“三哥。”
梁紀深狠狠拍她屁股,“你欠收拾?”
“那我喊什麼。”
“我喊夫人你喊什麼?”
她機靈得很,“電視里喊老爺。”
男人掌心摁住她臀,朝懷里壓了壓,破罐破摔,“行,你就這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