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跟著梁紀深去1米8的池子,房梁開了一扇天窗,透入的陽光灼白濃郁,灑在他頭頂,英氣的眉目愈發分明。
梁紀深游了一個來回,躍出水面,水珠沿著額骨滑下,淌過鼻梁和唇線,他五官凌厲硬朗,在波光粼粼中,顯得攝人心魄。
“下來。”
何桑絞著手指,“太深了...”
“我在。”
她小聲,“我腿軟。”
剛才在更衣室,始終是站姿,角度貼合很刺激,很深入,何桑實在透支了。
“我帶著你游,不累。”梁紀深抬手一撩,短發撩向腦后,利索得背頭,“過來。”
溫涼的水整個淹沒過她,強大的阻力前后擠壓,何桑學了不到五分鐘,憋得面紅耳赤,她攀著梁紀深脖子,大喘氣。
“我不游了...”
梁紀深掰開她手,往水里推,“馬上學會了。”
何桑雙腿死死盤在他腰肢,扒都扒不掉,“你是教我嗎?你是欺負我。”
男人笑,“你腿短,站不直,也怨我?”
她耷拉著眼皮,“我本來在淺水區游,是你拖我來深水區的。”
梁紀深笑容止不住,“你多大了?去淺水區游,臊不臊?”
何桑黏住他,不肯動。
男人托住她臀部,“先歇息,待會再游。”
她望向岸上,“周坤和前女友還聯系嗎。”
“偶爾。”
“親密嗎?”
梁紀深一步步朝岸邊蹚,“他知道越軌的代價,承擔不起。”又補充一句,“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一樣。”
何桑喘勻了氣,“像你什麼樣?”
“不妥協,不屈服。”梁紀深抱她上岸,“不聯姻。”
她匍匐在瓷磚地上,托腮和他平行對視,“你只娶喜歡的女人,對不對?”
“那未必。”梁紀深搖頭,“娶便宜的。”
“我便宜嗎?”
他一本正經,“胡濃濃的聘禮一千九百九十九萬。”
何桑瞪大眼配合,“那我是便宜,我九萬九。”
梁紀深徹底笑出來,扣住她后腦勺,吻了她一下。
胡濃濃躺在休息椅上睡覺,周坤在隔壁玩手機,彼此陌生人似的,互不搭理。
周坤比梁紀深大兩歲,11月的生日,入學晚一年,高中車禍又休學,所以和梁紀深同屆了。
他年長,卻不如梁紀深穩重。
和胡濃濃的婚姻,兩人最初不大情愿。
周坤有喜歡的女人,胡濃濃有談了七年的大學初戀。
是周、胡家拆散了鴛鴦,配對聯姻的。
周坤的責任感不差,婚前開過小差。從領證那天開始,肉體算是忠誠,而且幽默風趣,長相也中上,胡濃濃是越來越動心。
一旦動心了,對感情的需求也不同了。
周坤和大波浪前任激情澎湃的故事,像魚刺一般,如鯁在喉。
何桑擦干凈頭發,一邊用毛巾包住,一邊坐下,周坤看了她一眼,起身回避,去梁紀深的池子。
“你不游了?”胡濃濃睜開眼。
“我累散架了,你三叔不認真教我,他是折騰我。”
何桑揉著酸脹抽筋的小腿肚子,“周坤和那姑娘分手幾個月了。即使藕斷絲連,你有胡家撐腰,她也撼動不了你周太太的地位。”
“我明白。”胡濃濃意興闌珊,“舊愛是朱砂痣嘛,我哪天和他離婚了,我照樣是白月光。他們這種男人,錢權不愁,一生順風順水,唯一抗爭不贏的是家族。周坤懷念的不一定是那個女人,他是無法釋懷,自己想娶的,娶不成,要服從家里安排,他心里不平衡,和自己較勁呢,殃及我這個無辜了。”
“你三叔說,周坤是好男人,他眼力毒,你信他。”
何桑笑得善意溫柔,胡濃濃腦袋一熱,咬著嘴唇,“上次去劇院,我查到了一些內幕,準備告訴你,梁遲徽中途攔住我了。
雖然他沒直接威脅我,但他的弦外之音。如果我多管閑事,是給胡家惹麻煩。”
何桑臉上的笑漸漸隱匿了。
“你父親去工地視察被墜落的橫梁砸死,在高處砌磚的民工恰巧有一個目擊者,說橫梁是工友推下去的,砸中你父親了。不過當時下大雨,工地泥濘,他們都手滑,也可能是失手推下去的。”
何桑猝然握緊拳,直勾勾盯著胡濃濃,“是...梁遲徽?”
“不。”胡濃濃否認,“廣和集團的幕后老板也有梁延章,那麼不排除梁遲徽不知情,是事故發生之后才了解的,我目前只確定他們是同一艘船的。”
第243章 無意的觸碰
何桑記得,梁紀深吩咐程洵調查工地上的兩兄弟,結果他們連夜搬離了村子,老婆孩子都舍棄了。
明顯提前收到消息了。
通風報信的一定是護城樓事故的幕后黑手。
如果何晉平的死亡僅僅是意外,民工為何東躲西藏呢?
廣和集團孽債累累,銷聲匿跡了六年,2月份借著「萬和集團」的空殼,打算二度上市,可謂是手眼通天,也膽大包天。
梁遲徽縱然有天大的道行,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頂住一個集團,他名下有云海樓,有錢莊,又管理梁氏集團,他哪來的精力和時間呢?
十有八九,梁延章和他各自掌控了一部分。
護城樓的橫梁墜落,砸死了何晉平,誰是主謀,目前不得而知。
不過,梁紀深絕不能插手了。
畢竟他在明。
梁延章和梁遲徽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查到線索,立馬有飛來橫禍。毀他的清譽,毀他的前程,莫須有的「罪名」
困住他,打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