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場禍事因自己而起,他沒保護好何桑,他不愿搬出梁紀深。
梁遲徽熄了火,搖下車窗,審視著這幢莊園。
墻壁上方安裝了防盜電網和無人機干擾系統,柵門有兩道安檢措施,凡是來訪男性一律先過安檢。
車庫一字排開五輛豪車,有一輛改裝版的越野吉普,軍綠色,加固的防彈玻璃,國內不允許上路,型號太張揚,他也改裝了一輛,泊在碧璽公館的地下室,沒開過。
亮出這副陣仗,動真格了。
這群打手是東南亞的退役兵,護衛皇室車輛的,對付普通保鏢綽綽有余,泰園的四面八方至少埋伏了二十個退役兵。
倘若群戰,他是下風。
活活累垮。
梁遲徽在駕駛位抽了一支煙,抽到只剩下煙蒂,他續了第二根,解鎖,下車。
綁架何桑的瘦猴兒掏出對講機,“梁遲徽出現了。”
對講機嗡嗡的噪音,“幾個人?”
瘦猴兒再三確認,“他自己。”
“挺狂啊!”
對講機掛斷的同時,周圍迅速聚攏了七八個打手。
場面煞氣震天。
梁遲徽垂眸,不疾不徐伸展雙臂,那伙人不明所以,反而虛了。
他穿著黑西服,黑西褲,一旁是綠油油的芭蕉葉,襯得他黑是黑,白是白的,輪廓分明,戾氣十足。
“不搜身?”他叼著煙,撩眼皮。
眾人面面相覷,沒反應。
“搜他!”瘦猴兒揚下巴,“在段爺爺的地盤,咱們慫什麼?”
梁遲徽面容隱隱發青,仿佛三九隆冬,暴風雪來臨之際的灰暗慘淡,他看了一眼胸口摸索的臟手,猛地一擒,掀翻過肩,360度掄圓了一個倒栽蔥,男人頭朝地,腳朝天,額頭血汪汪的,糊滿了眼。
強悍的臂力掄出一股勁風,他們紛紛退后。
梁遲徽沒有浪費精力,他心知肚明這些是小嘍啰,真正厲害的在宅子里,側身越過他們,一路往里走,一路撞擊。
梁遲徽的胚子在男人堆是細皮嫩肉的類型,沒料到一交手,筋骨梆硬,包裹了一層鐵皮似的,筑成人墻也完全攔不了他。倒是他手腳利索,死死地勒住發號施令的瘦猴兒脖子。
瘦猴兒喘不上來氣,瞳孔漲大,齜著牙。
“記清楚了,這是梁爺爺的地盤,冀省沒有姓段的這號人。”梁遲徽撒手,徑直踢開木廊的入戶門。
突如其來的一個高大人影,震得管家一激靈,匆匆折返向段志國匯報,“段先生...”
“段志國,你他媽活膩歪了吧。”梁遲徽坐下,岔開腿,脫了西裝,「啪」地一下,甩在管家的腦袋上,“你在國外混得好好的,抱著女人吃香喝辣,跑冀省跟我叫號子?我不搭理你,沒完了?”
管家摘下西裝,梁遲徽一把扯過,又扔他腦袋上,“我讓你摘了嗎,套著。”
管家任由西裝蓋住,一動不動。
梁遲徽巡視一圈,每一扇門都緊閉,他目光最后落在傳出女人聲音的小木門,“我太太呢。”
段志國十指交叉,拇指來回打圈兒,似笑非笑斜倚著沙發背,“我夫人陪著呢。”
梁遲徽起身,直奔木門。
“梁董,太放肆了吧?這里是段公館。”
“那又怎樣。”梁遲徽握住門把手,“你綁了我太太,你不放肆嗎?”
“我有資本放肆,你可沒有。”段志國拿了一支狩獵場的民用獵槍,槍口對準梁遲徽,“我昨天入場打了野兔和野豬,這玩意兒挺好用,我順手帶出來了,據說獵場已經報警,在找這支槍。”
他緩緩扣動扳機。
梁遲徽的脊背一僵。
第329章 他們碰你了嗎
“梁遲徽,我知道你身手好,你同樣知道猛虎難敵群狼,我的保鏢不止有退役兵,還有在俱樂部玩格斗的,摔跤的,我奉勸你別冒險。”段志國摩挲著扳機,“你能毫發無損,你太太能嗎?你顧著自己,顧不了她,顧著她,顧不了自己,反正你虧,我不虧。”
梁遲徽松開門把手,重新坐回沙發,“你沒膽子開槍,這里不是東南亞,我見了血,你休想逃。”
“是嗎。”段志國將獵槍拋給一個保鏢,“他開呢?”
保鏢架槍,瞄準梁遲徽的太陽穴。
“從獵場順出這支獵槍,是保鏢手欠,我不知情。我夫人邀請你太太做客,你打了我的人,二話不說又要打我,保鏢才開槍傷了你,我沒來得及制止而已,是他們擅自動手,警方奈何得了我嗎?”段志國得意洋洋,“你太太喝著香檳,玩著牌,傭人伺候她,是綁架嗎?梁遲徽,我是泰國籍,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沒資格扣押我。”
梁遲徽笑了一聲,“老段,你要怎樣解決,我奉陪你,但一碼歸一碼,我唯一的底線,你不準碰我太太。如果你碰了她,除非你弄死我,我在東南亞不是沒有生意和人脈,我回去跟你拼命。”
段志國也笑,“OK。”
瘦猴兒剛被梁遲徽打骨折了,大花臂接了瘦猴兒的崗,在牌廳值守。
小琴這會兒賺了不少錢,小二、小四哄著老段在曼谷和吉隆坡盤了幾家金店,撈錢撈到手軟,比她的積蓄還豐厚,老段樂意,她雖是正室,不敢多言。段家的家產是老段掙的,這人心毒手辣六親不認。
萬一激怒了他,什麼正室外室的,他統統換新人。
小琴嘴巴不管,心里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