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選擇走這條暗無天日的死路。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梁遲徽昨夜在樓頂和總醫院的華主任通話,我在花園,他在玻璃房,隔音好,我不曉得他們密謀什麼。總之,提醒趙凱留意華主任,大概率梁遲徽交代了他任務,他負責和梁延章接頭串供。”
邱太太深吸氣,“那您的安危呢?”
“他待我很好,不舍得傷我。”何桑只講了五個字。
邱太太一愣。
下一秒,何桑掛斷,刪除通訊記錄。
她把手機揣在褲袋,拾起空的首飾盒,走出房間,“霍太太,盒子也給您吧,省得我也丟了。”
霍太太在廚房門口解圍裙,“我來度假村一趟太劃算了,撿大便宜呢!”
何桑飛快放回原處,系好鉑金扣。
......
傍晚,天氣悶得出汗,霍太太嫌燥得慌,非要去冰泉池泡一泡。
何桑懷孕后口味大變,也貪涼了,尤其饞冷飲,冰鎮的草莓和酸山楂。她不敢吃,初次懷孕沒經驗,駱志禮說頭三月要謹慎,她怕影響了胎兒,吃不得,總泡得,降降外火。
到達冰泉池,已經是人潮洶涌了,經理說有異域女郎的表演,是仿照東南亞設計的娛樂節目,和男客互動,長相越帥,互動的機會越大。
霍太太噗嗤笑,“度假村才幾百號人啊?歪瓜裂棗的,梁董在冀省是赫赫有名的俊美,女郎和梁董互動,是她們的福氣,梁董不一定樂意呢。”
梁遲徽穿著黑色的泳褲,緞面的防水背心,從男更衣室出來,他個子高,腰腹平坦沒有贅肉,走在喧囂的人海里,顯得挺拔耀眼,鶴立雞群。
何桑拐過女更衣室的走廊,沒想到是男女共浴的池子,她本來想和霍太太泡在女客池,不至于束手束腳的,男女混池,她理所應當和梁遲徽共浴了。
雖然披了一條黑色的蕾絲外衫,里面畢竟是內衣,她近期不忌口,的確豐腴了,胸也飽滿了,她尺碼一直不小,肉又會長,長在面頰、屁股和胸了,沒有衣服遮擋,總覺得曝露在空氣中沉甸甸的分量,一顫一顛的。
仿佛是誘人采擷。
第384章 紅酒共浴
她不好意思挨著梁遲徽一同泡。
難免肉沾肉,臀沾臀的。
而且霍太太吆喝得起勁兒,似乎故意撮合,故意提供親密的契機。
“我...突然不太想泡了,我在休息區吃水果看節目吧。”何桑攏嚴實了外衫的衣襟。
“您害什麼臊啊!要不,您和老霍泡?我不介意的。”
霍總大笑,“你放屁!”
“您都是梁太太了,夫妻之間什麼沒干過啊,矯情什麼呀。”霍太太推搡她下池。
霍太太的社交牛人癥越來越嚴重了,何桑犟不贏她,再僵持下去,該露餡兒了,她小心翼翼坐在岸邊,腳丫撲棱了兩下水面,梁遲徽闔目養神,沒有關注她。
她握住防滑梯的扶手,下沉在水里。
外衫輕薄,浸水頓時飄散開,在霧氣熏繚的池面一寸寸鋪展。
梁遲徽不知何時睜開雙眼,透過蕩漾的水霧,凝視她身體。
凹凸曲線,冰肌玉骨,猶如一朵無瑕盛開的白梨花,墮落在一張黑暗的大網深處。
她是梨花,他是暗黑的網。
圣潔與糜爛。
天真與摧毀。
如此的沖擊力。
他眼前一掠而過她穿婚紗的模樣。
無法形容的姣好風情,溫婉靈氣。
有的女人是荊棘玫瑰,來勢洶洶,去勢也洶洶,何桑卻是細水長流,潤物細無聲地擠進男人的心里,從此生根發芽。
梁遲徽抬起手,想撫摸她綢緞一樣烏黑濕潤的長發,指尖觸及發梢的一刻,何桑倏而站直,他像是心虛,又像是緊張,又猝然收回手。
“霍太太,你瞧!”
霍太太也起身,“是法國的吧?”
“泰國...有俄羅斯的...那個最漂亮的女郎是波蘭的!”
梁遲徽靠著青玉石臺的邊緣,莫名覺得她好笑,那些女郎個個不如她,至少在他眼中,不及她萬分之一,她倒是心潮澎湃,不眨眼的。
“哇——”何桑直勾勾盯著,“人比人氣死人...好大。”
“什麼好大?”他忽然開口。
她一激靈。
斂了斂神色,一本正經回答,“眼睛...好大。”
“嗯。”梁遲徽心知肚明,不揭穿,“沒你大,你好大。”
何桑清楚自己撒謊了,也清楚梁遲徽是明知故問,逗她的,臊得耳根緋紅。
這一隊女郎有七個人,二十歲到三十歲,清一色的外籍,奔放火辣,先表演了一段藝術體操,又表演水球舞蹈,最后在一百多個男客里,挑中了梁遲徽。
為首的法國女郎將紅酒潑在他的胸口,周圍客人開始起哄,梁遲徽肌理勻稱,骨骼分明,膚色也皙白,殷紅的液體沿著勃發的溝壑恣意流淌,實在是尤物一般的景致。
現場高亢歡呼,女郎伸手探向他下巴,梁遲徽并不是玩不起的拘謹男人,始終維持了笑容,只是稍稍撇開頭,回避了女郎。
女郎不罷休,繞到他身后,蹲下撩水花兒,按摩他的肩膀,紅酒混合著白霧籠罩住他,這一幕性感,血脈賁張。
霍太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又是鼓掌,又是尖叫,一己之力炒火了氣氛,帶動得一群客人簇擁在池邊,“按摩!按摩!跳一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