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太圓場。
“不太像呢。”馬太太探頭探腦,“你知道上流圈有協議夫妻嗎?”
“知道啊,四十五歲以上的豪門夫婦,十對有九對是形婚了,外面喂飽了。”
“我猜梁董和太太也是。”馬太太一語道破。
“你少胡謅!”霍太太瞪她,“梁董和太太恩愛著呢,我親眼目睹的。”
馬太太笑而不語。
不愧是梁家二房的狗腿子。
明擺著不對勁了,死不承認。
“遲徽,在一起那天,我告訴過你,我需要時間。”
梁遲徽不吭聲。
好半晌,“你給了老三多少時間。”
這下輪到何桑不吭聲了。
他站起,“父親壽宴,你們第一次見,一星期后,你們第二次見,他捧了你三場話劇,你主動邀請他去后臺,聊了短短半小時,你坐上他的車。”
梁遲徽如此詳細調查她和梁紀深的情史,出乎何桑意料,“我當初...有目的依附他。”
“你接近我,沒有目的嗎?”
池里的水一浪掀過一浪,有情侶在嬉鬧,男士沒輕沒重的,撞得何桑一趔趄,鎖骨磕在池子內壁的棱角,一團淤青,對方沒道歉,斜睨了她一眼,繼續和女人調笑,梁遲徽目光冷冽掃過去,一腳踢在男士的下巴。
水花四濺,門牙飛出半米,女人嚇得抱頭。
男士倏地竄起,伸手拽梁遲徽下水,經理急忙阻止,梁遲徽手臂一搪,男人失控,腳底打滑跌在池底,奮力撲騰著,“你他媽——”
“保安!”經理大喊,“趕出去!在這里撒野,你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來頭,有沒有你撒野的份兒!”
兩個保安撈起嗆水的男士,粗魯拖著他往門外的走廊一丟,“滾!不長眼的東西。”
何桑爬出池子,擰干外衫的水,攏緊衣襟,“遲徽...”
“別揉。”梁遲徽一把扼住她右手,“越揉越淤青。”
她笑了笑,“你不生氣了。”
“我沖你生過氣嗎?”梁遲徽沒什麼表情,語氣不似剛才凌厲了,“即使生氣,哪次不是我自己消化,給你遞臺階。”
何桑啜喏,“你兩天兩夜睡在公司,我也遞過臺階。”
他喉嚨擠出一聲哼,“我待你好,你不記我的情,我八百年冷落你一回,你倒是記仇。”
“你待我好,我有數。”她看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踩他的影子。
梁遲徽避開,她換了方向,又踩。
“那梁太太待我好嗎?”
何桑腳停住,停在他陰影的輪廓里。
“好不好?”
她垂眸。
梁遲徽系著腰間的浴巾,扭頭離開。
何桑吐出一口氣。
攤開手,手心分不清是水,是汗。
范助理這時神色慌張從大門跑進來,險些絆了一跟頭,“姚夫人關機了!”
梁遲徽坐在休息區喝香檳,聞言皺眉,“什麼意思?”
“暫時失蹤。”
他面目凝重,盯著桌上的高腳杯。
范助理問,“莫非是段志國?”
“我承諾他的都兌現了,他沒理由動手。”
“人心不足蛇吞象。”范助理壓低聲,“姚夫人一向潔身自好,和已婚的權貴沒糾葛,唯一有交集的男人是張氏集團的董事長,他離異多年了。姚夫人沒得罪富商,也沒得罪太太,誰會對她下手?”
梁遲徽思索了良久,“父親的同黨掃清了嗎?”
“老董事長垮臺,雖然對外封鎖了消息,上流圈八面玲瓏,不可能瞞得住。抓捕老董事長的時候,佟大并沒落網,證據不充分,不符合拘捕條件,明顯是省里特批了。倘若三公子不同意,老張不會下令,萬一抓錯了呢?梁家的口碑,集團的股價,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名譽,是連鎖影響,省里也承擔不起。”
一名侍者過來送果盤,范助理揮手拒絕。
“三公子部署,老張特批,趙凱親自抓人,多股勢力聯手圍剿老董事長,同黨明白大勢已去,不用咱們警告,他們老老實實閉嘴了。”范助理死活想不通,“綁架姚夫人,是和您撕破臉了,真是膽大包天!”
梁遲徽從椅子上起來,直奔男更衣室,“聯絡老J,也許母親出境了,不方便開機。”
第386章 戴上婚戒
事態發展超出了梁遲徽的掌控。
老J在電話里否認姚文姬出境了。不過泰國的工廠生產和貨物運輸一切正常,姚文姬的賬戶資金也安然無恙。
老J不解,“姚老板是突然失蹤,沒通知你?”
梁遲徽捻著眉骨,“沒有。”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梁檢在國內嗎。”
“在。”
電話兩端默契地陷入鴉雀無聲。
梁遲徽瞇起眼,“他沒證據,不敢抓我母親。”
“萬一他有證據了呢?”老J了解梁紀深的道行,“梁檢是什麼人,不必我告訴你吧,他在東南亞混得圓滑至極。假扮黑道的,是像模像樣的老油條,干白道的,是我們這群地頭蛇的大克星,他單打獨斗尚且是一個克星,他要是有內應...”
梁遲徽手一緊。
青筋幾乎沖出皮肉。
“梁老板,沒有內鬼吧?”老J不大樂意了,“可別牽連我啊。”
“怎麼會。”梁遲徽輕笑,“在我眼皮底下,誰有本事做內鬼。”
他掛斷電話。
一整晚心神不寧。
吃過晚餐,霍總夫婦告辭。
下樓的途中,霍總一眼識破霍太太的花招,“你安排女郎折騰梁董的?你胡鬧什麼!”
“哪個男人不希望得到漂亮女人的青睞啊?”霍太太不以為然,“女郎挑中梁董,梁太太吃醋,他回家再哄唄,增加小夫妻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