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的血脈,沒什麼可在意的。”
何桑埋在梁遲徽的胸口,微微發抖。
梁遲徽吻了吻她面頰,教訓伍子,“她跟了我,她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
伍子不搭腔。
梁遲徽斟酌了一番,“先去二甲,有問題再換大醫院。”
第420章 自殘
車駛入醫院,是午夜。
一樓只有一個診室亮著燈,隔壁是臨時病房。
「家屬止步」的告示牌釘在墻壁,梁遲徽橫抱著何桑,放在病床上,安慰了她幾句,沉默出去。
護士打量這個男人,渾身澆濕了,頗為狼狽,勝在樣貌周正英俊,不顯頹廢,倒顯得別有氣概。
皺巴巴的衣服仍舊瞧得出是質感極佳的牌子。尤其那塊腕表,停產絕版了,拍賣的價格不菲。
她氣憤,“家屬怎麼不注意呢?孕婦淋雨感冒,打針吃藥對胎兒有影響,不吃藥孕婦又遭罪,您是丈夫吧?平時事業再忙,也要陪伴老婆孩子,孕婦很容易抑郁癥,孕期和產后的階段最敏感了。”
“我記住了。”
梁遲徽佇立在走廊,揭過治療室的窗口凝視何桑,她面容雪白透明,孱弱萬分躺在燈光下,“我太太會流產嗎?”
“醫生在消毒,一會兒過來,先拍片化驗吧。”護士進入病房,關了門。
梁遲徽掏出口袋里的煙盒和打火機,站在后門的樓梯口,手顫栗著點燃。
香煙浸了水,發潮發綿,他嘗試了幾次沒成功,叼著煙,仰望這場瓢潑大雨。
這座城不如冀省繁華,冀省紙醉金迷,風光無限,這座城是消沉的,寂寞的。
也許是他的心境不同。
從尊貴的梁二公子,淪落為一個藏匿身份的平凡男人。
他舌尖抵住煙蒂,牙齒撕碎,煙絲調零了一窗臺。
梁遲徽彎下腰,將煙絲吹向窗外的風雨中。
三名護士取完血,何桑被推回臨時病房。
一群白衣醫護拿著針管,嚇壞她了,躲在被子里蒙住頭。
梁遲徽不由含了笑,掀開她的被子,“我在,怕什麼。”
她還要蒙,他摁住,“憋氣,你不呼吸,孩子也不呼吸嗎?”
何桑頓時不動彈了。
醫生詢問她現在腹部什麼感受,她抓緊裙擺,不肯撒手,“我...已經不痛了。”
醫生一愣,“出血不是小事的,孕早期出血大概率是先兆性流產的癥狀,半小時以后出結果,我要先檢查,根據體質及時用藥保胎。”
她溫吞吞,“有女醫生嗎...”
梁遲徽笑了一聲,和醫生解釋,“我太太的性格內斂害羞,有勞您了。”
“正好有女醫生值班,我喊她接手。”醫生非常大度,梁遲徽親自送他出病房。
不多久,那名女醫生趕到,何桑的孕檢報告也加急出來,女醫生翻閱著,“不是先兆性流產,胎兒蠻健康,在母體發育得不錯。”
梁遲徽隱隱察覺不對勁,他看向何桑,她沒有如釋重負的表情,孩子沒大礙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麻煩您幫我太太檢查。”他態度認真,“我不踏實。”
女醫生撂下診斷單,在消毒池前清洗雙手,“新手爸爸是吧?謹慎是正確的,孕婦最需要呵護了。”
何桑抿唇,“胎兒不是很健康嗎?我不查了。”
女醫生發現他們意見不合,在一旁等著。
梁遲徽瞇起眼,整個人十分肅穆,極大的震懾力,“其他任何事,我都縱容你,唯獨這件事不可以任性。”他呵斥了何桑,又看向女醫生,“您盡管查。”
何桑不著痕跡擦掉手心冒出的汗液。
女醫生仔仔細細檢查了她的下體。特別是腿部,顯然重點并不是胎兒,梁遲徽愈發意識到有問題,他表面維持淡定,“借一步講話。”
何桑一慌。
心驚膽戰注視著女醫生和梁遲徽走出病房。
他帶上門,不留一絲縫隙,“醫生,您有一說一,無妨。”
女醫生奇怪,“胎兒沒大礙,但孕婦的大腿內側扎傷了,是尖銳利器扎破的。”
梁遲徽神色凝重,“扎傷?”
“對,如果是鐵器必須打破傷風,不然有可能導致胎兒感染。”
他垂下的手緩緩捏緊,良久,“我問問她。”
女醫生點頭,“住一晚觀察一下也行,回家休息也行。”
梁遲徽轉過身,迎著風雨直奔車庫。
......
何桑在病房坐了二十分鐘,梁遲徽才回來。
他又淋了一身雨,在病房門口脫下西裝,甩了甩水珠。
“明早出院,不折騰了。”他依然是溫柔的,體貼的,如同一縷纏綿的春風,平靜地拂過她,滋潤她。
只是這副清潤如玉的皮囊下,又生出一分莊嚴和距離感。
何桑心里怦怦打鼓。
梁遲徽的情緒比梁紀深算是穩定不少,可穩定的男人。一旦積攢到爆發的程度,變得不穩定,是相當恐怖的。
他掛好西裝,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何桑的肚子,“快兩個月了嗎。”
何桑嗯了聲。
梁遲徽滿眼為人父的慈愛,“是不是應該大一些了?”
“劇院有懷過孕的同事,是4個月顯懷的。”
“每個母親不一樣。”他撫摸的力度漸漸加大,“你和她們更不一樣。”
何桑開始不適,“遲徽...”
梁遲徽的手停在她小腹,似笑不笑,“比如她們為人母,不敢學梁太太,自殘的方式迷惑我送你就醫。”
第421章 最毒婦人心
梁遲徽面無波瀾,語氣也無起伏,“你認為警方趕到醫院的那一刻,是他們抓我快,還是我對你下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