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附和笑,“三公子一定勃然大怒了。”
“你開什麼車。”
“凱迪拉克。”
梁遲徽疊好婚紗,封住盒子,“鄭平認識你的車嗎。”
“我是一個小角色,沒有伍哥的名氣大,鄭平是航海區局的二把手,他哪里會關注我呢。”
“坐你的車,去廣平市。”梁遲徽起身,“路過收費站,一邊交錢,一邊報上青龍的名字,是他介紹我們去和平大廈。”
“我明白。三公子極有可能猜到您先跨市,再出省,不排除提前埋伏了便衣,甕中捉鱉。萬一有圈套,收費員使個眼色,我立馬掩護您撤退。”保鏢將婚紗盒子塞在黑色的手提袋,“婚紗和婚鞋存放后備箱里,一旦勢頭不妙,安排青龍去廣平市接應您,不回本市了。”
梁遲徽頗為贊許評價他,“你很聰明。”
“伍哥叮囑我了,豁出命護衛二公子與何小姐。”
第428章 動手
吃過早餐,梁遲徽帶著何桑出發去廣平市。
上午九點半,順利通行「昌廣高速」收費站。
梁紀深在冀省出席剪彩儀式,顧不上外省,趙凱和鄭平在各個路口布控,研究解救人質的方案。唯獨漏算了梁遲徽這麼大膽,賭性這麼野,在風口浪尖上亂竄。
和平大廈位于市中心的寶林路12號,一、二樓底商是美容院,地下車庫一分為二,B1是牌場,B2是客戶的泊車區域,大廈的內部員工有露天停車場。
毒蛇挺謹慎的,只招待老客戶、大客戶,不招待新客、流動散客。因此牌場經營了三年,沒鬧過風波。
保鏢給門口的馬仔塞了一個八百塊的紅包和一包軟中,“兄弟,小錢,圖吉利。這位是徽哥,外市過來的,拜訪剛哥。”
梁遲徽在外省的黑市沒名號,是正兒八經的商人,馬仔沒聽過,“徽哥?做什麼生意的。”
“嗐,兄弟,你直接和剛哥匯報,剛哥認識。”
馬仔半信半疑,“等著。”
不一會兒,馬仔從里面出來,“徽哥,我們剛哥還真認識您,恕我眼拙了,您擔待。”
他彎腰,摁住電梯,“剛哥陪客戶涮火鍋呢,十分鐘到。”
梁遲徽進入電梯,直奔B1。
一整層的牌場靜悄悄,除了麻將牌碰撞和發撲克的脆響,如入無人之境。
大多數牌局是烏煙瘴氣的,連紀席蘭經常光顧的那家牌場,也有不少富太太在牌桌上抽煙,喝紅酒,毒蛇這家場子倒是清凈。
“媽的——”西區這時忽然爆發騷動,“你出老千!”
“我一手抓牌,一手抱女人,我的腳丫子出老千嗎?”
“你的女人出老千!”
吵得激烈,所有客人不約而同觀戰,何桑也好奇,越過層層人海張望。
被指責出老千的男人是那個橫行霸道的二世祖陳公子。
3月份在劇院強迫何桑敬酒,正好梁遲徽在場,出面替她解了圍。
冤家路窄。
“是陳力。”同行的保鏢提醒梁遲徽,“不宜起沖突,先回避吧。”
梁遲徽吩咐保鏢去招呼毒蛇,摟著何桑避到對面的休息區。
毒蛇滿身的麻辣火鍋味,從B2的小門溜達上來,“唉喲——稀客啊,梁大老板。”他作揖拱手,一副流里流氣裝斯文的架勢,“梁老板大駕光臨,昨天沒通知我呢?好茶葉和好煙也沒準備,湊合抽吧。”
馬仔遞給他一盒雪茄,他在手心掂了掂,“馬馬虎虎六萬塊錢一盒,不是什麼好貨,我私下隨便抽抽,招待貴客起碼得翻一倍,客人的身價越貴重,煙的檔次也水漲船高啊。”
何桑蹙眉。
毒蛇的開場白,有壓人一頭的嫌疑。
很狂。
表面客氣,實則貶損梁遲徽不配高檔次的香煙了。
她瞧出門道,梁遲徽又豈會瞧不出,他笑了一聲,“剛子,多年不見,混得體面了,有勢力了。”
“感謝諸位老板的捧場,手下兄弟也得力,讓我這個外來的小人物在廣平市扎了根。”毒蛇喊了一嗓子,巧妙化解了梁遲徽的針鋒相對,客人鼓掌致意,他笑嘻嘻的,“自然了,梁老板的大恩大德,我終生不忘。”
梁遲徽笑意不減,“你既然記我的恩,我省得再廢話。剛子,我最近手頭不寬裕,打算在你這里挪一筆現金,救個急。”
“好商量!梁老板挪我的錢,是賞我顏面,我求之不得。”毒蛇大方,捻個響指,“咱們去清凈的地方聊聊?”
一個金發碧眼的女荷官推開包廂門,毒蛇掐她屁股,“沒眼力的東西!稱呼梁老板好啊。”
荷官笑容燦爛,鞠了一躬,波濤洶涌的胸脯險些從吊帶裙內滑出,梁遲徽沒理會她,徑直邁進包廂。
這間包廂裝潢簡陋,墻皮陳舊,吊燈是老式的圓片燈,光線昏昏蒙蒙的。
規格不像待客的包廂,像是保鏢、荷官的午休宿舍。
毒蛇抄起一支雞毛撣子,打掃沙發,示意梁遲徽坐下,“贏錢輸錢的場所,客戶玩上頭了,垃圾堆也賭,不計較環境整不整潔。”
梁遲徽環顧一圈,臉色不大好,沒出聲。
毒蛇懶洋洋翹起一條腿,仿佛幸災樂禍,又仿佛是關切,“梁老板,冀省出事了?”
“小事。”
“嗨,瞞著我呀?”毒蛇笑,“梁氏集團在省會城市有一樁大工程,4月份開工,5月份爛尾,消息傳遍了,上面在調查梁家,對吧?”
梁遲徽摩挲著中指的訂婚鉆戒,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