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所有人此刻都安靜成了鵪鶉,真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了。
所以陛下究竟是收到了什麼東西啊忽然就這麼生氣了。
南宮時淵冷著一張臉“之后的戰事由謝老國公監軍指揮,朕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謝老國公此次也是跟著一起來的,畢竟上過那麼多次戰場,別的不說一身本事交給兩位皇子也能讓他們受益匪淺。
謝老國公也顧不上皇帝的臉黑了,連忙問“陛下您要去哪兒?”
南宮時淵將手指用力地將那張紙條捏得皺巴巴的,冷著臉沒說話。
謝老國公眼尖地看見了南詔兩個字,頓時臉皮一抽。
“陛下,陛下啊!!!”
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嗓門突然嚎了一嗓子,抱住南宮時淵的大長腿跪在地上嚎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
“陛下啊,你不能去,你要是跑南詔去了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咳咳咳……”
福海聽到謝老國公說的話臉都扭曲了,拼命地咳嗽了起來。
這什麼破形容,有你這麼形容陛下的嗎啊?!
其他人也抽了抽眼皮子,好家伙,謝老國公這是自個兒找死啊!
南宮時淵“滾!”
但南詔他是真不能去,謝老國公一咬牙“陛下,你要是想去南詔,臣也跟著!”
其他人聽到他說陛下竟然是想去南詔,頓時也顧不得了,一個個地撲上來跟著嚎,還跟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嗓門大。
“陛下!”
“陛下啊!!”
“陛下不能去南詔啊!!!”
南宮時淵額頭青筋一突一突的,他究竟養了些什麼玩意兒!
“滾!”
“陛下,你要去我們也跟著去。”
“就是啊,有事兒好商量,雖然您英勇無敵,但雙拳難敵四手,您跑南詔地盤上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陛下,您別沖動,咱們打仗,趕緊打得南詔屁滾尿流我們打到他們王都去您想到南詔怎麼逛都行,您把家搬過去臣都不攔著你。”
“陛下啊,沒了你我們可怎麼活啊!”
“陛下你千萬不能出事,我們都指望著你呢。”
福海“…………”
哎喲,這怎麼越聽越像是哭喪,不吉利啊!
福海對跺腳,叫了好幾聲冷靜安靜,奈何他的聲音沒有這些武將的嗓門大,根本就聽不著。
門外巡邏走過的士兵大驚失色,更有甚者臉都白了。
“什麼!陛下出事了!”
“什麼,陛下快死了!!”
“你們說什麼?陛下駕崩了將軍們都在哭喪!!!”
短短時間內,等南宮時淵臭著一張臉,渾身帶著低氣壓走出帳篷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風一樣的兒子有些狼狽地跑過來。
一邊跑他們嘴里還不斷地在哭喊著父皇。
南宮亓瑛紅著眼睛“父皇!!!”
南宮亓凌“父皇你不要死,最起碼得看看我們啊……”
那表情,一個比一個悲痛。
南宮時淵的臉更黑了,黑得能滴出墨水的那種。
“父皇啊,父皇你怎麼就突然……”
“住嘴!”
南宮時淵冷冷的呵斥,兩人淚眼婆娑的,這才看清楚站在帳篷門口的高大男人。
“父皇,父皇你沒事?”
這時候南宮亓凌也顧不上他的冷臉了,直接撲過來抱住他的腿哀嚎,那哭聲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父皇你沒死太好了嗚嗚嗚……嚇死我們了。”
福海哎喲一聲“四皇子五皇子,你們這說的是什麼話,這不是咒陛下……”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只一個勁兒地跺腳“呸呸呸,不吉利,太不吉利了,陛下好好的呢。
南宮亓瑛傻傻地看著父皇,也知道他們說了多不吉利的話,他嘴唇煽動,頂著父皇那黑沉得快吃人的視線硬著頭皮說。
“可是,可是大家都在傳,父皇駕崩了,各位將軍在……在哭喪。”
啪嗒……
福海公公的拂塵掉了。
后面帳篷內原本還在看兩位皇子好戲的諸位將軍們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可還好。
福海咽了咽口水,嘴巴張得老大“都,都有多少人在傳?”
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南宮亓凌吸了吸鼻子“就……所有……”
福海“!!!”
娘哎,他現在都不敢去看陛下的臉色了啊。
后面的謝老國公等人也是哭喪著一張臉,狠命地低頭不敢去看陛下。
此刻他們只覺得身邊的風涼颼颼的,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完了,這腦袋不會保不住了吧。
“呵……”
在格外寂靜的氛圍中,南宮時淵那短促的一聲冷笑,真的是笑得在場所有人心肝顫抖。
南宮時淵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表情了。
“謝老國公等人……”
一群長得跟熊一樣強壯的男人縮著脖子鵪鶉似的不敢說話。
“去給朕把兵書都拿來,先記著,等打完仗了所有人把所有兵書抄十遍!”
一群武將“…………”
要不還是嘎了他們吧!
“陛下,那個什麼,能將功補過嗎?”
謝老國公也不想抄兵書啊,他都這把年紀了,還是抄十遍,這不要了他的老命嘛!
南宮時淵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殺敵一人少十字。”
行吧,聊勝于無。
南宮時淵轉身冷著一張臉離開“四皇子五皇子跟上。”
兩個兒子焉了吧唧地跟在他身后。
謠言害他們,究竟是哪個蠢貨在謠傳,等查到了一定要狠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