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不急不惱,這樣的話她早就已經聽過許多次了,“夫人,話雖如此,可是血脈之情終究是割不斷的,想來你心里面也清楚,璃兒那丫頭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她日后自然會好好照顧我這個母親。再加上有皇后娘娘在,想來也不會有人能欺負得了我們。”
夏夫人心頭本就窩火,現在看到鄭氏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整個人更加怒火中燒,抬手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你個賤人!”
“啊!”鄭氏被打得尖叫一聲,“你,你竟然敢打我!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的話……”
話還沒有說完,夏夫人直接又打了一巴掌,指甲劃過,在鄭氏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妾室罷了,說到底是夏家的奴婢。別以為有皇后娘娘撐腰,就能夠作威作福的。別說皇后娘娘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未必會為了你一個妾室出頭,你不要臉,皇后娘娘還要顧忌著她的身份呢!”
夏夫人畢竟是正妻,這氣勢一拿出來,鄭姨娘那邊眼底終于多了幾分膽怯,連忙捂住自己的臉,怨恨又不甘地開口:“你等著,我們走著瞧!”
說完,也沒有了剛才來耀武揚威時的得意,灰溜溜地走了。
“夫人,您剛才那兩巴掌實在是太解氣了!如此不知輕重的賤人,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嬤嬤痛快地開口。
可夏夫人的臉色,卻忍不住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剛才本夫人也是實在壓不住火氣,才給了她兩巴掌,可……”
“夫人是擔心,鄭姨娘去老爺面前告狀?”
“老爺那邊,本夫人倒不擔心。
畢竟夫妻多年,不過是兩巴掌罷了,這點情分還是有的,更何況是這個賤人挑釁在先。”
“夫人是擔心,鄭姨娘通過小姐向皇后娘娘告狀?”
夏夫人點了點頭,“雖然只見了皇后娘娘一面,可是看起來她對夏璃的確重視。剛才那個賤人有句話說得沒錯,血脈親情是怎麼也割不斷的。”
夏夫人頓了頓,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你讓人去盯緊了,若是鄭氏那個賤人非要告狀的話……那本夫人也必須要上些手段了!”
……
“娘,您就別哭了,您穿成這般模樣去大夫人面前耀武揚威,自然會惹得她惱火。”
夏璃看著哭哭啼啼的鄭氏,心頭一陣無奈。
自從知道皇后娘娘和自己關系還算不錯,娘親這邊便又開始了處處和大夫人針鋒相對。
明日的大婚,其實她都已經不打算邀請皇后娘娘了,擔心給對方惹麻煩。但最后還是拗不過娘親的一哭二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看看你娘,我的臉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你竟然還站在那個毒婦那頭,到底我是你親娘,還是她是你親娘?”鄭氏滿心惱火,一臉失望的看著夏璃,“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難道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娘!”夏璃無奈極了,“之前那麼多年相安無事,不挺好的嗎,您為何現在偏偏要和大夫人斗起來了?”
“之前那是沒有希望,我也只能忍氣吞聲,現在好不容易你出息了,先是入了宮,現在又和皇后娘娘交好,憑什麼還要我忍?”
以往總是忍氣吞聲,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也就習慣了。
可是后來,她明明已經過上了受人尊敬,受老爺寵愛的日子,才不要再回到當初!
“我與皇后娘娘攏共也只見過幾面,根本算不上交好。更何況我明日就要出嫁了,現在把關系鬧僵了,日后在府中和大夫人相處,您的日子豈不是會更難過?”夏璃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可是顯然,現在的鄭氏根本聽不下任何勸說的話語,一個勁地要求女兒明日一定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好好的替自己告上一狀。
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著,說不定皇后娘娘可以幫助自己成為正妻。
夏璃見實在勸說不動,最后也只能放棄,滿心疲憊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母女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她們剛才談話之時,有丫鬟躲在外面偷聽了個清清楚楚。
翌日。
馬車停在了夏府外,宋青染帶著月兒下了馬車。
府門口張燈結彩,看起來十分熱鬧,而知道宋青染要來,早就已經有人候著了。
夏家上下一得到消息,連忙到門口迎接,還有一些和夏家交好的朝臣們,也都紛紛行禮。
“今日夏小姐大婚,本宮也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罷了,你們不必多禮。”宋青染笑著開口。
“多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駕光臨,簡直是我們夏家滿門的榮耀,我們……”夏御史滿心歡喜,說起來那叫一個滔滔不絕,最后還是宋青染出言打斷了他,一行人才入了府。
“娘娘,夏小姐不是出嫁嗎,為什麼喜宴辦在夏家?”月兒壓低了聲音,好奇地問道。
“夏璃在信中說,是因為她夫君一家已經遷往了外地。
若是花轎送親的話路途遙遠,加上夏家交好的賓客們前往也不方便。所以便先在夏家辦上一場,等到了新郎家,再重新辦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