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又氣又臊,含淚跪下來咬牙道:“臣妾誤會了皇后娘娘,是臣妾的不是,請皇后娘娘饒恕臣妾。”
如棠在元泓的懷抱中,輕笑道:“麗嬪快起來,皇上都免了你的禮,本宮怎麼受得起?不過呢,麗嬪既然有孕,就應該好好養著,老是盯著別人宮里,對孩子不好。”
元泓道:“朕見你有孕,讓你不必請安行禮,看來反倒縱容你了,今后一切照舊吧。”
麗嬪眼中含淚:“臣妾遵旨。”
見如棠在元泓懷里,高貴妃手中的杯盞握得指根發白。
如棠眼里閃動淚花道:“臣妾宮里,已經兩年沒有這麼熱鬧了,今天難得高貴妃帶著大家過來,臣妾心里歡喜。”
言外之意:高貴妃平時不來,今日特地帶人來挑事的。
高貴妃起身笑道:“平日臣妾擔心攪擾皇后靜養,今日聽聞皇后身子好了,特地過來請安,沒想到出了這事。”
言外之意:我平時不是不來,是你身體不好。今天這件事和我無關。
元泓道:“既然皇后身子好了,今后便恢復初一十五嬪妃們請安覲見的禮數。至于六宮,還是由璇璣先管著,畢竟皇后身子剛好需要靜養些日子。”
言外之意:朕都不得罪。
第十四章 如棠的身世
高貴妃帶著嬪妃們悻悻告退,如棠眨巴著眼睛謝元泓,小鹿般的眼中是滿滿的崇拜。
“若不是皇上,臣妾今日就要背負不貞了,臣妾謝皇上救命之恩。”
“你自己清清白白的,誰能誣陷你。”元泓摸了摸如棠的臉蛋,“只不過,皇后的身體恢復得實在太快了,方才太醫說皇后脈搏有力,中氣十足。”
久病了兩年,能好得這麼快?
玉壺和香沁背心出汗,有破綻。
如棠嘟嘴道:“臣妾病好之前見到皇上,還是兩個月前。兩個月恢復病情,也不算很快。臣妾每日曬太陽,吃得好睡得好,病當然好得快。”
元泓笑道:“道法自然,皇后說得有理。”
如棠摸了摸臉龐:“只不過,似乎曬黑了些。”
從前整日燒火,即使調理了三個月,也比不過皇后的慘白皮膚。
元泓看著如棠巴掌大小的臉龐,如清水出芙蓉,憐惜道:“如今更好看些,朕明日陪你曬太陽。”
如棠含羞帶怯:“臣妾等皇上。”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危機解除。
兩人對如棠的態度有了轉變。
前兩日覺得如棠只是替身,需要她們提醒,可今日如棠解決了一個天大的危機,讓她們覺得安全有了保障。
夜里,香沁泡了一盞碧螺春奉給如棠,玉壺替如棠取了簪環放下發髻。
茶水幽香,如棠抿了一口道:“別人不知道,咱們是知道的,章繼林肯定不是撒癔癥。難道,你們主子真是中毒?如果真是中毒,你們主子是怎麼中毒的?她為何絕口不提?連你們兩個心腹都瞞著?她勾引章繼林難道真是為了治病?”
今日雖然敷衍過去,但如棠心里有很多疑問。
香沁斷然道:“那毒必定是夫人下的,夫人娘家貧賤,祖上是赤腳大夫。”
玉壺道:“娘娘必定是不想讓奴婢們擔心。”
如棠又抿了一口茶道:“皇后勾引太醫……”
玉壺斷然道:“皇后端莊文秀,絕不可能勾引太醫。姓章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的話不能信。”
“鴛鴦荷包呢?這總是你主子親手給的吧。”
如棠輕蹙眉頭,“你家主子端莊,難道不知道鴛鴦戲水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皇后病中,眼花賞賜錯了。”
玉壺心中覺得堵了一塊石頭,確實好幾次章太醫請脈,皇后將自己打發了出去。
玉壺搖頭:必定是巧合。
如棠輕輕笑道:“若不是本宮提前謀劃,今日便被你們主子坑慘了。”
今日看起來舉重若輕,可沒有前兩天的鋪墊,如棠絕沒有這麼容易過關。
宮內,果然是步步驚心。
玉壺道:“主子如今應該見過少爺,離開柳府,到了風景如畫的地方養病了。”
如棠心里盤算:若按照章繼林的說法,皇后已經服用解毒丸一陣子,只剩下余毒未清了。
離宮那日的病病殃殃,估計大半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中毒與否,皇后應當已經被柳夫人送去見閻王了。
自己不僅要過宮里這一關,兩年后還要在柳夫人手下過生死關,太不容易了。
如棠握緊拳頭,不多弄些金銀出宮,對不起自己的辛苦謀劃。
香沁為如棠的頭發抹上茉莉頭油,笑道:“娘娘說自己從前是燒火丫鬟,奴婢看一點也不像呢。”
在皇上跟前,如棠永遠是驚喜、清純微笑、示弱。
在嬪妃們前面,眼神凌厲,說話一絲不肯讓,連跋扈的麗嬪都甘拜下風。
對奴才們和善親切,當然前提是奴才們沒有犯上。若是犯上,你瞧瞧章繼林的下場。
聰明狡黠、機靈善變,嗯,還有貪財。
這是一個燒火丫頭?
哪個府上燒火丫鬟能這麼厲害?
如棠取下翡翠手鐲,笑道:“因為本宮從前是青樓的燒火丫鬟呀。”
第十五章 我不是私生女
香沁手一頓:青樓的啊,那很多事解釋得通了。
青樓女子對男人,可不就是笑著哄著哭著嗎?對搶生意的同行女子,叉腰罵人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