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柳夫人認定是香沁下毒。
再加上柳夫人早有滅口玉壺和香沁的意思。如今有了正當把柄,當然不會放過。
香沁渾身顫抖:“不是奴婢做的……”
“除了你還有誰?”柳夫人恨得牙癢癢,“皇后看重楠竹,你滿心嫉恨,居然起了壞心。”
香沁指著如棠,卻發現說不出話來,身子也麻了。
柳夫人道:“方才三杯茶水里,其他兩杯是白水,你的放了麻藥,你給皇后下藥,其罪當誅。”
香沁掙扎搖頭,可惜麻藥的效力越發厲害,最終她動彈不得。
玉壺嚇得不敢說話。
如棠也裝著瑟瑟發抖道:“夫人,香沁雖然心腸不好,和奴婢也不睦,但是說她要毒殺娘娘,奴婢總覺得不可能。”
以退為進。
柳夫人冷笑道:“你這孩子不懂人心,須知最親近的人往往就是害死你的人。”
柳如滟道:“楠竹心善。”
柳夫人的聲音波瀾不驚傳來:“楠竹,娘娘信任你,甚至超過了兩個從小服侍的貼身丫鬟。”
如棠道:“娘娘厚愛。”
“江湖上要認兄弟,需要投名狀,在娘娘身邊當心腹也一樣。”柳夫人掏出毒藥道,“你送香沁一程。”
如棠假意發抖:“可是……”
柳夫人臉色沉下來:“若是區區小事都不敢,那麼皇后豈敢信你?”
如棠接過小包藥粉,顫抖道:“奴婢……遵命。”
柳夫人讓玉壺扶著皇后回寢宮。
如棠戰戰兢兢,似乎站立不穩道的樣子。
柳夫人淡然對如棠道:“我為皇后解毒,需要五炷香功夫。五炷香后,我希望能看到滿意的結果。”
說罷頭也不回進內殿。
柳夫人等離開后,如棠的氣勢為之一變,方才的膽怯不復存在,變得自信從容。
打開柳夫人給的藥包,放入白水中,如棠取下銀簪子緩慢攪拌。
素手芊芊如玉,如棠道:“這藥粉紅彤彤的,像是天邊的云霞,應當是用斷腸草、七步散做的,服下之后腸子寸寸斷掉,疼痛而死。”
香沁的眼神充滿恐懼。
如棠笑道:“你怕了嗎?”
調配好毒藥,如棠灌進香沁的嘴里,香沁動彈不得,藥水從她的喉頭滾下去,她的眼神露出絕望和無憎恨。
如棠將香沁的手腳綁上,拿出一顆黑色藥丸扳成兩半,塞到香沁嘴里:“這藥吃了,能讓人恢復正常一炷香。”
半顆就是半柱香。
這藥還是從前柳夫人給真皇后用的,被如棠偷換,后來被活埋時用了一顆,如今還有半顆。
香沁吞了藥丸,片刻后恢復了常態,她拼命掙扎:“放了我。”
能說話了但是手腳被如棠綁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是你誣陷我,來人,救命呀。”
如棠捆得很緊,香沁徒勞無功。
如棠微笑:“娘娘和夫人在后頭,隔了好幾個宮殿,宮女太監都不在,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聽見。再這麼用力叫,毒性只會發作得更快。”
香沁被點了命門,一下不動了。
如棠笑道:“這才是好好說話的樣子嘛。”
“我沒有給娘娘下毒,求你去給娘娘求情。”香沁為了活命,不顧一切,“從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嫉妒你。只要我過了這關,你要我怎麼樣都行,我可以給你端洗腳水,可以伺候你……”
如棠打斷她道:“我知道你沒有下毒。”
香沁大喜:“好楠竹,還是你懂我。”
如棠的眼神犀利:“因為柳如滟的毒是我下的。”
香沁大驚大怒:“……是你陷害我?”
窗外花園雉雞的叫聲清脆,似乎更增加了春天的氣息。
“讓你做個明白鬼。”如棠笑道,“我用摻雜了毒藥的小米和菜葉喂雉雞,雉雞肉里頭帶了毒性,柳如滟這才輾轉中毒的。”
香沁道:“這毒藥是夫人親手給我的,你哪里來的藥?我們不過是口角之爭,你至于如此費盡心思、斬盡殺絕嗎?你就不怕日后被人發現?”
許多疑問。
“問得好!”如棠坐在鳳椅上,母儀天下笑道,“因為你讓我被活埋,我能不好好報答你嗎?”
香沁睜大眼睛,語無倫次道:“你是……燒火丫鬟?你……你沒死?”
如棠冷笑:“我看起來這麼容易死嗎?”
“是了,你會化妝,你換了楠竹,怪不得楠竹如同變了一個人,原來是你。”
香沁覺得肚子隱隱作疼,性命大過一切,她懇求道:“主子,是奴婢的錯,可是奴婢全家都在柳夫人手中,柳夫人讓奴婢給主子下藥,奴婢不得不從呀。”
如棠道:“還有嗎?”
香沁哭道:“求主子看在從前的情分上,讓奴婢戴罪立功。”
“從前的情分?”如棠冷冷道:“你第一次背叛我,將我的消息告訴柳夫人。我原諒了你,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反倒變本加厲給我下藥。”
香沁哭道:“主子我錯了,求主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必定結草銜環。”
“結草銜環活埋我嗎?”如棠輕笑一聲,你這種背信棄義的奴才,我要了有何用?”
說不定轉身就賣了自己。
跟她說這麼多,不過是因為冤有頭債有主,這樣報仇才有感覺。
香沁半是威脅道:“柳夫人厲害狠毒,柳如滟貪婪自私,宮里滿是危機,你一個人不是對手。
即使你不信我,我們也可以聯手對付她們?”
如棠笑笑:“你以為前些日子上門要銀子的兩個太監是誰?都是我,柳如滟這樣的,我對付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