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忙笑道:“玉夫人念舊,奴婢記得那鏡子是娘娘賞賜的。”
皇后嗯了一聲道:“既如此,你給她送去吧,也瞧瞧她過得如何?”
如棠巴不得,連忙應了下來,換了衣裳出宮。
岐王府在最繁華的街道,鬧中有靜,聽說如棠來了,岐王帶玉壺迎接出來。
玉壺已換了婦人發髻,鐵銹紅的衣裳顯得端莊大氣,頗有幾分夫人的氣勢,好些婆子丫鬟簇擁著。
如棠笑著行禮:“見過王爺、玉夫人。”
玉壺連忙扶起如棠:“你我還需要如此見外?”
岐王假模假樣:“她雖然是皇后身邊的,但你是本王的侍妾,受個禮很應當。”
府上的婆子丫鬟更恭敬了,小心看著玉壺的臉色行事。
等到了正院,岐王讓丫鬟婆子下去伺候,這才笑道:“如棠你看我演得如何?”
如棠笑道:“對玉壺的好,可不能演,不然我和你不罷休。”
岐王不樂意了道:“你對所有人都好,就是對我不好。”
玉壺忙道:“主子,王爺對奴婢極好,昨日剛到王府,王爺就找了下人們訓話,說今后府里歸奴婢管,還讓管家弄了許多花木過來,說要整理院落……”
“等等。”如棠笑著打斷她的話,“如今你是玉夫人,見到皇后都不用自稱奴婢,對我可更不能這麼說話了。”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主子。”玉壺含淚道,“我永遠忘不了主子的好。”
岐王贊同:“心里記得就好,今后自稱你我便是。”
玉壺換了稱呼:“王爺說今后府里歸我管,還讓我管府上的賬目,更讓我住西院。”
如棠笑問:“昨夜新婚,你獨自住的西院?”
玉壺臉紅了。
岐王笑瞇瞇道:“本王當然要和夫人同進同出,同吃同睡。”
如棠來了精神:“好個好色的岐王……”
玉壺忙解釋:“我睡在里頭,王爺睡在外閣,我勸王爺和我換個位置,可王爺不聽。”
原來是做給別人看的。
如棠笑道:“等今后孫姑娘入門,占了正院,看王爺往哪里睡?”
岐王苦著臉道:“如棠你可得幫我,不然我睡到鳳儀宮去。”
如棠更笑了:“皇后娘娘歡迎王爺呢。”
想到元泓被皇后算計,頭上綠油油的,岐王笑道:“這麼說來,還是本王舒服些。”
玉壺如棠都笑了。
如棠提醒道:“雖然玉壺是侍妾,但三日后進宮見太后,相當于回門,王爺別忘了。”
岐王笑道:“這麼好玩的事,本王怎會忘記?”
玉壺好奇問道:“哪里好玩?”
岐王忙道:“你想想,你回門還不得去皇后那小娘皮那里,皇后不得給點賞賜給弟媳婦?”
如棠笑道:“好個王爺,乘著成親斂財嗎?”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岐王笑道,“皇后這小娘皮手里銀子不少,她又心腸不好,咱們不算計她算計誰?”
第一百九十七章 為你而來
三人說得歡暢,外頭元泓聲音響起:“說什麼這麼高興?”
岐王驚訝迎接出去:“皇兄怎麼來了?”
元泓帶了汪德海進來。
玉壺和如棠忙跪下行禮。
“免禮。”元泓看著如棠,回答岐王道,“朕過來瞧瞧弟媳婦不行嗎?”
汪德海:分明皇上是為楠竹而來。
岐王笑瞇瞇道:“那自然行,不知皇兄賜些什麼見面禮給玉壺。”
元泓哈哈笑道:“你這家伙,明日朕賜你幾個絕色丫鬟,直接送去孫府,你覺得如何?”
“皇兄饒命。”岐王笑道,“臣弟還想多活幾年。”
眾人都笑了,元泓笑問如棠:“你今日怎麼過來了?朕若是知道便和你一起來。”
汪德海:分明皇上聽說楠竹過來,才過來的。
如棠笑道:“娘娘讓奴婢給玉夫人送舊日的東西過來。”
岐王忙笑道;“下回讓皇嫂送些值錢的。”
“從前我記得你不喜歡銀子,怎麼跟著皇后也變得貪財起來。”元泓突然想起如今的皇后許久不提生意,嘆了口氣。
汪德海道:“皇上時辰不早了。”
元泓看了看陰沉的天空道:“既然已經中午,不如吃了午膳再離開。”
“讓玉壺露兩手。”岐王笑道,“皇兄不嫌棄臣弟府上簡陋就好。”
元泓笑道:“今日難得不熱,讓玉壺擺了爐子在樹下,隨意炒兩個小菜便是。”
玉壺應了。
汪德海忙提醒玉壺道:“皇上這些日子胃口不好,不必大魚大肉的。”
玉壺連忙下去準備,如棠幫忙擺碗筷。
樹下亭亭如蓋,許多花苗擺在旁邊小盆里,那是岐王吩咐為玉壺種的,如今還沒來得及種下。
玉壺炒了一盤豆腐、一盤筍絲,又蒸了蛋羹。
岐王笑道:“沒想到玉壺手藝也不錯。”
元泓用了兩筷子道:“你的手藝也是皇后教你的?”
玉壺已經擺脫了皇后,并不為她遮掩:“嬪妾從小是奴婢,這些都是從小做熟的。”
元泓道:“那麼,為朕做油渣吧。”
玉壺有些為難,主子做過,自己也看過,但不曾親手做過,擔心搞砸了。
岐王眨眼笑道:“你和楠竹都在,一道小小的菜有什麼難的。楠竹,你去幫玉壺打下手。”
如棠跟了玉壺到一旁。
玉壺低聲道:“主子,皇上似乎是為你而來。”
如棠道:“那也未必吧。”
其實十有八九,如棠也感覺到了,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元泓對自己有了好感。
只是礙于皇后,礙于當年的誓言,元泓掩飾得很好。
玉壺低聲道:“似乎皇上對皇后起疑心了,這可是你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