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郭遷帶領下,來到城東一處幽靜的宅子,這宅子在鬧市偏又安靜如處子,里頭聲音全無,似乎翁明真的很少回來。
正要上前叫門,只見里頭出來一人,賊頭賊腦看看四周無人,才悄悄離開
元泓驚訝道:“他怎麼出現這里?”
如棠低聲問道:“這白胖老頭是誰?”
一看就不是好人。
元泓蹙眉:“吏部尚書張尚之,他怎麼會在這里?”
吏部尚書張尚之啊,一股糞味呼之欲出。
郭遷迫不及待,上前敲門:“開門。”
“誰呀?”里頭半日才出來一個紫衣少婦,想必就是外室夢冬,長得不錯,樣子頗為精明。
夢冬見了三人驚訝上前行禮:“老爺回來怎麼也不提前送信?”
如棠老神在在道:“臨時有事過來。”
夢冬迎了三人進去,笑問道:“老爺怎麼沒帶吳用和吳為?這兩人很面生。”
“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他們去辦,換了兩個過來。”如棠坐下道,“府里還好吧?”
元泓和郭遷站在她身后。
夢冬笑回道:“老爺來得不巧,剛才吏部張尚書要走了五萬兩銀子。”
如棠假意問道:“他要這麼多干什麼?”
夢冬道:“說是內閣空了一個缺,張大人想送禮給高首輔補上這個空缺。”
元泓聽了冷冷的哼了一聲。
如棠給了他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出聲,又問道:“還發生了什麼?”
夢冬道:“這兩年高公子先后要了十幾萬兩,說是皇上生日貴妃送禮要銀子,趙大人要了兩萬兩,兵部的崔大人借了三萬兩,都說府上有事。奴婢手里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
郭遷眉毛動了動。
如棠意識到夢冬自稱奴婢。
若是外室,為何不稱呼妾身?
如棠笑著試探:“我累了想休息,你下去準備吧。”
夢冬笑意盈盈道:“奴婢去燒水,再準備幾個小菜,老爺還要香翠樓的姑娘來助興嗎?”
如棠道:“聽說香翠樓已經搬走了。”
“老爺不在京城,但京城事情全都知曉。”夢冬愣了愣笑道,“老爺若喜歡,奴婢讓其他姑娘來伺候。”
如棠更加確認,這人更類似于管家,而不是妾,于是笑道:“不必了,我還有急事,稍后歇歇腳就要離開,你手里還有多少銀子?”
走到哪里訛到哪里。
遇到一個大財主,哪能不拿點銀子用。
夢冬笑道:“年初老爺給了二十萬兩,如今奴婢手里不到五萬兩。”
如棠若無其事:“全給我吧,我先急著,過幾天周轉過來再給你補上。”
夢冬道:“奴婢尊命,老爺先歇著。”
夢冬盈盈下去準備,元泓氣道:“沒想到朝廷官員們這麼腐敗,堂堂內閣也能花錢運作。”
如棠道:“張尚書本就是高首輔的人,這銀子不過是意思一下。”
元泓道:“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自己非要整頓一番不可。
郭遷好奇道:“這翁明到底是什麼來路?官員們為什麼和他這麼熟悉?他這麼多銀子從何來的?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如棠也沉思,這人如此低調,到底要做什麼?
郭遷道:“這府恐怕有不少秘密,我跟著那婦人去看看。”
說罷便翻窗出去。
元泓感嘆道:“這些年高首輔有太后支持,把持朝政,六部都是他的人,朕很多事情不能做主,沒想到居然內閣也由他說了算。”
如棠道:“能操縱內閣,高首輔確實不容小覷。”
“前年皇后把于同楠弄下去換了劉棟,禮部就暢通了很多。今年你和岐王換了刑部尚書,刑部又暢通了許多。可是兵部和吏部始終是朕的一個大心病。”元泓道,“兵部管軍隊,吏部管官員,這才是重中之重。”
如棠笑意盈盈道:“都換了不就是了。”
元泓道:“哪有這麼容易,于同楠是當眾出錯,高首輔保不住他,黃淮是因為有瑞香和岐王,太后氣得厲害,才能順利換了。兵部和吏部若要換人,太后第一個不答應。”
沒有不得不換的原因,太后和高首輔是不會換人的。
袁太后之所以能掌握朝政,也是因為握著這兩個重要部門。
如棠笑道:“奴婢想法子幫皇上換了。”
元泓道:“你能有什麼法子?”
翁府丫鬟上了三碗茶,笑道:“這是老爺最愛的毛尖,還有一位大哥呢?”
如棠笑道:“他去茅廁了。”
如棠接了聞茶香,元泓也接了要喝,。
如棠壓下元泓的手,對丫鬟道:“你下去吧,我還有事不用伺候。”
丫鬟行禮下去。
如棠低聲道:“我們泄露身份了,準備離開吧。”
元泓驚訝:“為何?”
如棠指著杯子:“這茶水有問題。”
“你怎麼看出來的?”元泓好奇問道,“聞出來的?”
如棠搖頭道:“你們兩人是隨從,我才是主子,豈有主子喝茶,還給隨從上茶的道理。”
聞了聞,似乎是蒙汗藥。
元泓久在上位沒有覺得,被如棠點撥后連連點頭:“你說得是,可是我們哪里被她看出來了?”
只見郭遷躍進來:“速速離開,我見到這娘們出去后就讓人報官了。”
三人正要離開,夢冬進來拖延時間,笑問道:“老爺覺得茶水如何?”
如棠反問:“銀票你準備得如何了?”
夢冬從袖子里掏銀票笑道:“在這里。”
如棠對郭遷道:“制服她。”
郭遷反應很快,一個箭步上去將夢冬壓住,如棠配合默契,將茶水灌入夢冬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