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看著如棠,如棠看托盤。
皇后輕聲道:“這是給父親的補品,勞將軍送給柳府。”
不過是個補品,姜慎接了。
皇后微微一笑,今日能送補品,明日就能送信送銀子,后日便能送嬰兒送活人。
許久沒見皇后,姜慎獻禮道:“這是微臣特地讓金匠打的金如意,獻給娘娘。”
如意上頭畫的是如棠留的記號,特特錯了幾筆。
這是姜慎在試探皇后。
皇后看了笑道:“這圖案很特別,是將軍自己畫的嗎?”
姜慎聲音低了些道:“是。”
皇后親手遞荷包給姜慎:“這是賜將軍的。”
荷包是鴛鴦戲水,姜慎忙道:“娘娘弄錯了荷包。”
“不當心拿錯了。”皇后的手從姜慎手上漫不經心劃過,軟軟動人心,
姜慎忙躲開了,他眼中疑惑更甚,這還是從前的皇后嗎?
第二百五十五章 誰是你的主子?
送走姜慎后不久,元泓來鳳儀宮,汪德海跟著,他臉上有疑惑,皇上許久不來皇后宮里,今日怎麼突然想起皇后。
如棠陪皇后一道接人。
汪德海:原來楠竹姑娘進宮了,怪不得皇上要過來。
皇后接元泓進來笑道:“今日天氣不錯,臣妾正好泡了熱茶,請皇上品嘗。”
元泓坐下笑道:“朕也給皇后準備了粥,皇后嘗嘗味道如何?”
汪德海奉上米粥,皇后笑道:“謝皇上惦記。”
元泓道:“給朕也乘一碗。”
皇后淺淺嘗了一口,笑道:“味道不錯,只是有些寡淡,梧桐去拿些糖來。”
元泓道:“這是剛打下來的新米,味道清香,若放糖就壞了它原本的味道。”
皇后笑道:“這是地方進貢的米嗎?”
元泓微微蹙眉道:“這是咱們自己的田地出產的,去年朕和皇后還因此受了太后責罰。”
皇后怎麼什麼都忘了。
皇后笑道:“原來是咱們地里的,頓時覺得香了許多。”
元泓勉強笑笑,覺得口里的新米索然無味,問道:“皇后身子可好?”
皇后即刻補了剛才的漏洞道:“這幾日吃不下,口里總覺得沒滋味。”
元泓道:“好好養著,若要什麼只管和御膳房說。”
皇后笑道:“只要皇上常過來,臣妾比吃什麼都香。臣妾最近在院子種了花兒……”
元泓忍不住道:“皇后不問問咱們的田地收成如何?豆子花生可熟了?不問問有什麼新奇東西嗎?”
這哪里是從前皇后的性子。
皇后忙低頭道:“臣妾有了孩子后,只求穩妥,對新鮮東西提不起興致。”
元泓嘆道:“不能全為了孩子,也得有些自己才好。”
皇后道:“臣妾記住了。”
元泓又道:“這是洗新米的米湯,聽說洗臉對肌膚極好,皇后不妨試試。”
皇后為了迎合元泓,當場洗臉,笑道:“果然好東西,洗在臉上感覺細膩。”
元泓覺得無趣:“那麼皇后可經常洗洗,朕還有事,先離開了,有空再來看你。”
皇后送元泓:“這是臣妾為皇上繡的荷包。”
元泓看著皇后腰間比目魚玉佩,突然問道:“朕給你的瑞草龍鳳玉佩呢?”
皇后哪里知道什麼玉佩,只能推道:“臣妾舍不得帶,將它放在庫房好生保管了。”
元泓嗯了一聲。
元泓離開鳳儀宮后,蹙眉問汪德海:“你覺得皇后如何?”
汪德海四平八穩:“娘娘端莊得體,堪稱母儀天下。”
元泓嘆氣,是的,皇后太得體了。可是她從前不是這樣,自己喜歡的也不是母儀天下的那個皇后。
元泓問了一句:“若有人不愿意洗臉,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汪德海道:“或許是不方便。”
“并沒有不方便,洗臉的東西也很正常,平時這人也很好說話。”元泓道,“可就是不愿意洗臉。”
汪德海道:“或許是她化妝了,化妝后是個美人,化妝前是個丑的。”
元泓道:“應當不會。”
汪德海道:“那……奴才實在不知道了。”
元泓搖了搖頭道:“總覺得鳳儀宮和過去不一樣了,主子和奴婢都不一樣。”
也不知哪里出了錯。
元泓走了之后,皇后歪在美人靠上生氣:“皇上又不是岐王,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新奇的東西了?新米還罷了,洗臉的米湯,這種姑娘家的東西,他為何也感興趣?”
梧桐忙笑道:“聽說最近,皇上經常出宮體驗民情,說不定是被岐王帶的。”
皇后問如棠道:“你日日跟著岐王,可曾見過皇上?”
如棠忙道:“岐王平時很少來刑部,奴婢大多時候都在做湯或整理書房。”
皇后吩咐道:“若下次皇上去了,你仔細聽著些。”
如棠帶了些為難道:“今后花間去了,奴婢怕是不太好行事。”
皇后道:“你不用擔心花間,她沒這個膽子。”
如棠忙笑道:“奴婢記得了。”
皇后吩咐:“你們找找那玉佩。”
梧桐等均道:“并不曾見過那玉佩。”
皇后蹙眉,怎麼感覺如今辦事這麼難,什麼事情都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
記得從前自己辦事總很順利,不知如今是怎麼了。
皇后暗暗想,一定是宮外沒人。自從秦常宜死后,少了一個外頭接應的。不過也不要緊,這不姜慎回來了嗎。
皇后吩咐道:“楠竹,你出宮后記得去探望姜老夫人,轉達本宮的問候。”
如棠應下:“娘娘對自己人真好。”
看來要見姜老夫人轉移,免得被皇后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