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僅此而已。”
寒星瀾一個字都不信,他今日當然不是貿然前來,早就把容落歌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晚上撞到他的前因后果。
他有一點不能理解,若說是裝的,她未免裝得太好了,成親前那幾年當真是偽裝的滴水不漏。
心里存疑,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幽幽一嘆,“孤對容姑娘的遭遇倍感遺憾,委實想不到你遭受這樣的苦難。只是眼下婚事已成,容姑娘想要借明大小姐的手解除婚約,怕是很難。”
聽聽人家這話說的,先對你表達直觀的同情憐惜之情,話音一轉就跟你談利害,這是誘著她跟他求救呢。
只是她容落歌可不是原主那傻乎乎的性子好糊弄,她露出幾分難過的神色,輕聲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解除最好,如果不能……也只能認命。”
來啊,大家互相試探傷害啊。
寒星瀾被噎了一下,清清冷冷的面容上難得露了一絲驚愕之情。
容落歌心中得意,小樣兒,跟姐耍心眼,她要是這麼好糊弄早死八百回了。
“沒想到容姑娘還是認命之人,是我看錯了,我以為姑娘……罷了,若是姑娘沒有此意,便當孤沒有提過此事。”
容落歌臉上的笑容微僵,艸,反將一軍,寒星瀾夠狠。
倆人交手一回合,互相插一刀,打成平手。
寒星瀾起身,垂袖站在一旁,他身姿舒展,修長筆挺,長袖輕輕地壓在衣角上又逶迤在地。窗口吹進來的風拂過他的衣角輕輕晃動,宛若雪落清輝。
清俊的五官似千山明月,明明近在眼前,卻讓人有種在夢境般疏離,與想要探索的欲望。
容落歌微微低頭,這男色有點太上頭,她怕自己把持不住投降敵方。
“殿下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家事俗務,又怎麼敢讓殿下費心。”容落歌幾乎是咬著牙拒絕,她真是太難了。
她有把握懷疑,狗殿下故意用美色誘惑她。
寒星瀾聞言深深地看了容落歌一眼,帶笑的眸子覆上一層寒冰,轉瞬又消融了去,“若是旁人,孤自然不愿費心,但是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罷了,孤不愿強人所難,這令牌姑娘收下,日后若有危難之處,拿著令牌便可見我。”
桌面上多了一枚白玉令牌,玉質溫潤清透,一看便是極品貨色。
容落歌想了想沒有拒絕,今日倆人交鋒又不是為了結仇。不過是互相試探而已,太子既然給了她臺階下,她當然順坡就驢,痛快的說道:“如此小女多謝殿下維護之恩。”
寒星瀾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墻壁很快又恢復如常,容落歌將玉佩收進懷中,也不想在這里久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立刻就起身離開。
她有種預感,很快就會與太子再有交集。
所以,不用急,獵人交手,就是要看誰更有耐心。
隔壁,眾人見太子回來,其中一個瘦高的男子立刻說道:“殿下,屬下看這位齊王妃未必就是合作的好對象。”
“胡僖,你未免太片面,知道你對齊王有偏見。但是既然齊王夫妻起內訌,我們爭取與齊王妃聯手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另一個微胖的男子開口說道。
“甄蘊,你要知道齊王妃可是在新婚之夜遇到殿下的。雖然沒查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齊王夫妻齊齊出現在月香樓那種地方,怎麼想也覺得古怪。難道你就不怕是齊王夫妻聯手給殿下挖坑?”胡僖反駁道。
齊王狡猾多端,行事不擇手段,當然要多加提防,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一直沒說話的另一人,也是太子的幕僚郁言卻道:“我從齊王妃的身上預感到了生機。”
胡僖與甄蘊都是一愣,郁言生來就有驚人的直覺,曾幫殿下數次避過致命危機,他敢這樣說,必然是真的。
齊王妃身上看到殿下的生機,這是開什麼玩笑?
但是他們卻又清醒的明白,郁言從不開玩笑。
第11章 萬一她們是演戲呢
眾人神色詭異,只有寒星瀾依舊面色如常,似是對這話毫無影響。
郁言看向殿下,想了想說道:“屬下認為與齊王妃聯手未必是一件壞事,且從今日齊王妃蠱惑明大將軍之女所做事情看來,她與齊王確實決裂了。”
甄蘊聞言皺眉,“萬一是她們演戲呢?”
郁言道:“可她們怎麼會知道殿下在這里?”
甄蘊啞口無言,的確,他們殿下是知道齊王妃來之后才趕過來的,齊王妃確實不會知道殿下的行蹤。
“不急,魚兒總會咬鉤的。”寒星瀾淺淺一笑,他不會看錯人,他從容落歌的眼中看到了野心與欲望,這樣的人怎麼會甘于平淡,怎麼會愿意受制于人,“繼續盯著她與齊王。”
“是。”眾人齊聲應道,知道殿下已經拿定了主意。
***
容落歌先去老宅走了一趟,荊楚與賀淮正在查點國公府送去的嫁妝,見到她就過來見禮。
容落歌笑著問道:“對得上嗎?”
賀淮不愛說話,荊楚就回道:“基本對的上,有些跟單子有出入的東西,也已經照價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