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她?”凌玉瀅輕笑一聲問道。
“她算是哪個牌位上的神仙,我為什麼要看她?”容落歌早就感覺到被人盯著,但是想想也知道是誰。
她要是看過去,豈不是正好稱了云時妝的心意?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凌玉瀅服氣,不過也覺得舒服,就道:“最近云尚書在陛下面前可沒少夸自己的閨女,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意圖不要太明顯,你可要當心。”
云尚書這個老狐貍不見兔子不撒鷹,對寒星瀾一向不遠不近。既不過分親近惹得陛下猜疑,又在太子妃的事情上這麼熱心,這人還想著甘蔗兩頭吃,好處全都能得了不成。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該擔心的是云尚書,他這樣熱情似火的,只怕陛下心中不滿啊。”容落歌冷哼一聲,“他自己找死不要緊,只怕再這樣下去,殿下都跟著受牽連。”
皇帝對太子本就猜疑心重,而且想要把齊王扶上位,巴不得太子這里有把柄呢。
所以說,容落歌有時候也想不太明白,云鏡做到尚書的位置上,固然有其家世的緣故。但是本人若是沒有幾分本事這位置也坐不穩。
就這樣一個人,怎麼就能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事情。
凌玉瀅這話倒不好接,想了想說道:“反正現在大家都在看著,我覺得云時妝進東宮的事情且不好說呢。”
萬一要是陛下被云尚書說動了呢?
再說云鏡那個老狐貍可不是什麼善茬,指不定心里謀劃什麼。
倆人輕聲細語的說著話,忽然就聽到外面騷動起來,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走水了!”
外面的動靜極大,殿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大家的臉色皆是一變。
皇帝有些不悅的看著眾人,“派人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云鏡立刻挺身而出,指揮人出去察看。
很快小太監就折返而回,面色有些發白的開口,“回陛下,是宮里的小玉陽觀失火了!”
皇帝臉色頓時大變,立刻說道:“派人去救火!”
皇帝這幾年癡迷丹道,尤其是今歲以來幾乎是日日要服用丹丸,道觀出了事兒,這對皇帝而言,簡直是一巴掌呼在了臉上。
尤其前幾日朝臣還諫言遣散道人,以身體為重,結果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就失火了?
眾人交頭接耳,細細碎碎的聲音此起彼伏。
容落歌下意識的就去看寒星瀾,卻見他眉心緊蹙一臉擔憂的模樣,絲毫看不出這件事情與他有沒有關系。
但是容落歌直覺這件事情肯定與太子有關系。不然的話,怎麼就能這麼巧,前段日子自己才與太子提及設新衙門的事情,現在就出事了?
不出切身大事,何以能令皇帝震怒,只有暴怒之下的皇帝,才會一意孤行為了一己私欲設立新衙。
皇帝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烏黑中透著鐵青,皇后在一旁細聲勸慰,明妃的神色也是明明滅滅,這會兒生怕皇后獨占鰲頭,也擠到陛下身邊去,滿面柔情的安慰。
皇后一看心里冷笑一聲,看著陛下說道:“陛下身體為重,不如讓太子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也好回來回稟陛下。”
第88章 太子救駕
皇帝此時手腳有些發軟,卻強撐著不肯讓人看出來,皇后的話倒是解了他的尷尬,立刻就道:“那就讓太子去看看。”
寒星瀾聞言便起身應下,他一往外走,便也有朝臣跟了上去。
容落歌也隨著眾人往外走,出了大殿,遠遠地就能看到東北角上紅光閃耀,漫天的煙霧似乎要將整個皇宮籠罩起來。
眾人哪想到形勢這樣嚴峻,瞧著情形不對,立刻就追上太子,試圖請太子調動禁衛滅火。
容落歌聽到這話眉心一蹙,不知道說話的是哪一個,這是安的什麼心?
寒星瀾若是這會兒不經皇帝之命調動禁衛,豈不是將自己的腦袋送到皇帝手中,說話的人簡直是其心可誅。
寒星瀾自然不能調動禁衛,但是少數護衛還是能使喚的,立刻吩咐人結隊前去滅火,務必不能讓火勢蔓延。
容落歌在人群中暗暗觀察齊王,之前還能看到齊王的身影,這會兒卻連影子都看不到了,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去了哪兒。
凌玉瀅急匆匆的走過來,看著容落歌說道:“火勢太大了,你在這里做什麼,跟我一起去殿中避一避。”
容落歌當然不能回去,就看著凌玉瀅說道:“你先去,我去看看殿下那邊立刻就回來。”
凌玉瀅沒能抓住容落歌,急的跺跺腳。但是大火燒紅了半邊天,她實在是不敢過去,只能轉身回了大殿。
云時妝一直盯著容落歌,此時見容落歌穿過人群朝著太子那邊走,想了想提腳就跟了上去。
容落歌靠近后,就聽著寒星瀾的聲音穿過人群傳出來,“諸位不要慌,小玉陽觀在東北角,周圍并無其他宮殿,即便是起了火也能控制住。”
皇帝喜愛丹道,但是卻并不為朝臣認可。
因此為了避免眾人追著他不放,這才忍痛把小玉陽觀建在宮內偏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