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歌不想再提此事,看著寒星瀾笑著說道:“往后京城算是有熱鬧瞧了,也給大家添點茶余飯后的談資,也算是他們娛樂大眾生活做點貢獻。”
寒星瀾看著容落歌,她這張嘴啊,真的是越來越不饒人。
不過,有道理,別人都去看笑話了,也就不用一直盯著他這個皇帝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寒星瀾果然下旨恩賞容巖,之前容巖的軍功一直壓著,眾人猜不到皇帝的心思,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朝堂之上不是沒有反對的人。但是如果提陛下因貴妃恩賞容巖特封永安伯,那麼本朝歷代皇帝恩賞后妃娘家的事情怎麼算?
這種事情皇室有定例,皇帝并不是破例而為,便是有人有心反對。但是架不住也有蕭慎等親皇派大力支持,更何況容巖還是蕭慎帶出來的。
以蕭慎為首的親皇派,如今在朝堂上的位置越來越穩定。尤其是蕭慎與青玄國一戰大勝而歸,手中握著兵權,幾十萬大軍在手很是有震懾力。
滿朝上下唯獨最不自在最尷尬的便是容衡了,下朝之后,他緊皺眉頭往外走,卻被蕭慎攔住了。
容衡憋著氣看著蕭慎,“蕭大人,無故攔路,有何指教?”
蕭慎看著容衡面無表情地開口,“指教不敢當,鎮國公昨日內人在你府上差點一尸兩命,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交代?”
容衡聞言氣得胸口直顫,不提此事還好,一提他就恨不能時光倒回,成親時絕對不會請那麼多人觀禮,昨日簡直是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蕭大人,你來質問我,我倒還是要問問蕭大人尊夫人在我成親之日到我府上大鬧,蕭大人也該給我一個交代!”容衡黑著臉怒道。
蕭慎嗤笑一聲,“鎮國公,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問你我夫人說的是哪一句是假的?若是有一字虛言,我任憑鎮國公處置。為何昨日取鬧,你怎麼不問問貴夫人為何要給我夫人下帖子。難道當初她做的事情自己都忘了不成?當初她敢做,就不要被人追債上門討個公道。”
“你……簡直是蠻不講理!”容衡指著蕭慎氣得恨不能拿刀劈了這廝。
蕭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對,難怪鎮國公罵我蠻不講理,說起來你跟貴夫人倒真是天生一對。一個一輩子都在不停地破壞別人家庭,一個一輩子都在拿著自己嫡出的孩子給外室生的做踏腳石鋪路。”
說到這里蕭慎臉上帶著玩兒的笑容盯著鎮國公,“國公爺,你當初視如敝履的嫡長女如今成了尊貴的懷有陛下唯一孩子的貴妃娘娘,你放棄的嫡長子封為永安伯,不知道國公爺現在如何想?哦,對了,你最喜歡的一子一女,一個給人做側妃,一個只怕以后也是前程渺茫啊。”
容衡面色大變,“蕭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鎮國公,你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你這婚事是和親,南康公主畢竟是青玄國的人,她的子女你以為朝廷會重用?不要說你那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就算是他才高八斗,你說以他的出身誰敢用啊。”
蕭慎看著容衡的臉色變來變去,笑了笑便揚長而去。
鎮國公只想著與狄月奴成親風光,只怕他得意忘了頭忽視了這婚事最大的短處。
鸮國與青玄國是對手,和親的公主還是個給人做了多年外室臭名在外的人,這樣的人的孩子,便是朝堂上那些老頑固都不會用。
事關兩國之間的關系,說得好聽是和親,往厲害了說,這狄月奴以和親的名義來鸮國跟做質女有什麼區別?
這人啊,就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別真的以為披個虎皮就成虎了。
容衡恍恍惚惚地往回走,坐上自家的馬車,想想之前蕭慎的話,只覺得句句扎心,字字如刀。
是啊,他的長女做了貴妃,但是他已經將她逐出家門,做了貴妃跟他絲毫關系沒有。倒是與自己和離的楚珂母子因為與她關系緩和如今得了好處。
他的嫡長女與嫡長子離開他這個父親后,一個一個地都走得順當無比,反觀他自己,再看看自己喜愛的兒女卻沒什麼起色。
容黛還在齊王后院掙扎,榮朗的前程只怕真的如蕭慎所說怕是不明朗。
那他……折騰這麼一番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容落歌可不知道蕭慎給容衡狠狠地扎了根刺,讓容衡與狄月奴這對新婚夫妻剛成親就蒙了一層陰影。
她這里拿到了戶部新送來的提花布,她坐在殿中仔細打量,提花機織出來的布確實與刺繡的綢緞不一樣,各有各的好。但是提花勝在新鮮,而且這種布的價錢要比人工刺繡便宜。
容落歌又想起斗紋錦上添花,這種工藝更復雜一點,可以賣給達官貴人價格能高不少,這與普通的提花出現差距,必然會成為這些貴人們的新寵。
斗紋錦上添花是怎麼做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