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唉了一聲,給他一記白眼讓他趕緊躺下。
他乖巧躺好后,激動磕絆:“真……真……的?”
宋巧羞澀點點頭:“一個多月了。”
這會病房里沒其他人,宋建國去招待所還沒回來。
蘇鐘軍壞笑:“是不是第二次?”
宋巧不好意思嘖他一聲,這人問這話,自己臉都通紅的不成樣子,怎麼還非要說出口。
什麼癖好?
可聽完后,她也忍不住垂下腦袋,不好意思。
病房里氣氛曖昧,帶著久別勝新婚的羞澀和喜悅,可保持不到五分鐘,胡云就很禮貌敲著門,破壞這場氣氛。
“報告!”
“進來。”蘇鐘軍下意識白了一眼,急忙拉過被子遮住下半身,仍覺得有些刻意,又默默離宋巧遠些。
宋巧起身開了窗。
屋子真是悶熱的很!
胡云這個傻子沒看出蘇鐘軍對自己的嫌棄,他先是笑著問聲嫂子好,然后朝蘇鐘軍使眼色希望他讓宋巧出去。
兩人好不容易才見面,憑啥讓他媳婦出去,現在宋巧懷著孕,金貴得很。
再說他的工作已經交代給了張大軍,現在他是休養的病人,工作上的事根本不會找他。既然談論私事,宋巧就更不應該出去。
“有事就說。”他不耐煩。
胡云愣了一下,以為蘇鐘軍沒意識到,又沖著他使勁眨巴眼。
這會宋巧倒看出來,她主動說道:“你們聊,我出去。”
“你身子弱,就給我坐著。”
大哥是真的不懂啊!
胡云心里嘆口氣,你自己找的,與我無關。
面對宋巧,胡云無法大聲說,只能小聲嘟囔:“鄒敏要見你。”
“你說什麼?有屁就放!”
看他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蘇鐘軍由衷感到心煩,耽誤多少他和宋巧相聚的時間。
“鄒敏說要見你。”蚊子音又大了一點。
要是自己身邊有能砸人卻不傷人的東西,自己真想給他扔過去,當自己參謀也有三年了,這麼脾氣還跟學生似的。
蘇鐘軍重重嘆口氣,難掩失望。
“他說鄒敏要見你。”宋巧大聲替胡云復述一遍。
蘇鐘軍臉色一滯。
對面的胡云無奈捂住臉龐,看向蘇鐘軍的時候似乎在說,你瞧,我說了讓嫂子出去。
尷尬漸漸被心中的憤怒所掩蓋。
鄒敏這個人他是不會見的,只要看見她的臉,就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就是個傻x。而那件事就像枚恥辱火印永遠烙在自己身上。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回憶。
“我不見,一切按政治制度來。”他冷下聲。
“她說了,只要見了你,一切她都交代。”胡云猶豫說著。
這下心中的憤怒徹底爆發,到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竟還想利用他。
蘇鐘軍伸手掃出桌上的水杯,玻璃破裂聲讓胡云和宋巧都嚇了一跳。
而恨意和怒氣快要沖破蘇鐘軍的胸膛,緩氣幾秒后,他冷漠瞪著胡云。
“我說我不見。”
胡云早就料到,他下意識看見一旁的宋巧,這會宋巧冷靜看著蘇鐘軍,看不出別的情緒。
“我出去給莫團長匯報。”
屋里暗流涌動,胡云不想受到牽連。
嘭的一聲,門關上了。
門外胡云叫走了聞聲趕來的護士。
門內,宋巧走上前彎腰撿著玻璃渣子。
“等護士來吧。”他怯聲阻止宋巧,這會蘇鐘軍冷靜下來,有些后悔。
宋巧沒聽他的,把大片玻璃碴扔進垃圾桶,然后從廁所里拿出掃帚,掃干凈后又蹲下用手帕將地面都擦了一遍。
這頓折騰一下,半個小時過去了。
“冷靜下來嗎?”這會她坐在蘇鐘軍對面,冷冷問。
蘇鐘軍不想見到她這副冰冷的表情,仿佛剛剛兩人的情愛都是假的。
瞬間,自己的心臟揪得十分難受。
“你不給我解釋解釋?”她又問。
蘇鐘軍望著天花板,長吁一口氣,過來一會才回答:“我對她只有恨,沒有愛。”
“恨也足夠讓人惦記她一輩子,我不喜歡我的男人心里有其他女人。”
我的男人?
這句話讓蘇鐘軍心中一震,波動酥麻感讓他有些愉悅。
也只有宋巧甘心讓他回憶往事,他緩慢開口:“鄒敏是我大學談的女朋友,她家境不錯,家里是從洋務運動開始發家的。”
宋巧愕然,震得瞳孔微微放大,一句簡單的話足以顯示女方的家境。
“大四上學期,我見了她的父母,有學識有格局,”說到這里,蘇鐘軍扯起嘴角諷刺笑了兩聲,“年輕嘛倒羨慕起這種家庭。”
“快畢業的時候,他父母說送我們出國留學,可我家里并不能負擔高昂的學費,那時學校也沒有公費留學項目,”
“因為這事我們快分手了。”
宋巧就當聽故事,忍不住打斷他:“她必須要出國嗎?”
“嗯。”蘇鐘軍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很多貓膩早早就出現,只是過于信任沒發現罷了。
“分開半月后,她找到我,說我過去是大學優秀學生代表,可以靠這名頭出國交流一個月,出去后她家里會幫我想辦法留下來,我當時很高興就把獎章給她。”
宋巧記得兩人剛認識的時候,蘇鐘軍說過自己的學生優秀代表。
“她爸爸后面給我一份出國訪學文件,要我三日后在濱海市港口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