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到那兒,直接就辦了個五十九萬八千八的黑鉆金卡,把經理高興得恨不得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起來。
什麼燕窩,雪蛤,花膠各種滋補燉品,Sekai-ichi蘋果,黑皮西瓜擺了一整推車,又叫出店里的服務員站成一排,對尊貴的客人表以崇高的敬意。
蔣蘊端坐在歐式宮廷絲絨沙發上,微微蹙眉,過于夸張了。
她記得小時候跟顏艷和溫墨晴去過的美容院,會員入費最低百萬起。
看來段小珍這情婦當得,待遇的確很一般。
她正想著這事,一聲「歡迎光臨」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蔣蘊看向門外,一個帶著墨鏡,貴婦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
“段小姐,這邊請。”她的專屬美容顧問上前迎接,將那女人帶到離蔣蘊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請您稍等片刻。”
女人點了點頭,坐下后便低著頭,面無表情地開始玩手機。
蔣蘊當即猜到這女人就是楊釗的情婦段小珍。
她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剛好段小珍能聽見的聲音對經理說,“聽說你們這有個叫Grace的美容師手藝特別好,一會就她吧。”
經理聽了,看了段小珍一眼,猶豫片刻,點頭笑道,“沒問題。”
然她話音剛落,“程經理怕不是忘了 Grace是我早就訂好了的美容師吧。”
不遠處,段小珍放下手機,摘了墨鏡,一雙煙熏大眼,帶著怒意看向這邊。
這種情況經理屬實為難,段小珍是老客戶不好得罪,眼前這位趙小姐是大客戶不能得罪。
她試著調和,“今天下午我保證Grace只為二位服務,但是……”經理為難地攤了攤手,“您二位總得有個先后。”
段小珍冷笑,“先來后到的道理還要我說與你聽嗎?”
她這話是對經理說的,眼睛卻看的是蔣蘊。
蔣蘊斜了她一眼,挺直了腰桿,不屑道,“如果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就不會在這和我說什麼狗屁先來后到。”
段小珍笑了,笑這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坐得隨意,一邊悠閑地盤著鑲了水鉆的指甲,一邊帶著嘲諷的意味說:“你老公是誰?說來聽聽?”
“我老公是常務副市長,市里的事情都歸他管。”蔣蘊梗著脖子,盡量表現得像一個愚蠢虛榮的二貨。
果然,她這張牌一亮出來,段小珍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雖然她很快就將這種情緒掩蓋過去,卻還是被蔣蘊盡收眼底。
這個段小珍,今年三十歲,跟在楊釗身邊的這些年,楊釗對她雖說不上大方,但她挺有理財頭腦,拿著楊釗給的錢投資理財,賺了不少錢,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但是最近,楊釗因為被人寫匿名信檢舉有貪污的嫌疑,已經一月沒見她,也沒給過她錢。
她也知自己年歲漸長,色衰愛弛是遲早的事。但多年的相處,她和楊釗之間到底還是有些真情在,楊釗不來找她,她也沒往深了想。
眼見楊釗消失了一個月,這會又突然冒出來個小情人,難免不讓她懷疑,楊釗是因為有了新人才忘了舊人。
段小珍看著眼前明艷動人的年輕姑娘,她一個女的看了都賞心悅目。何況是男人呢,心下一陣悲涼,眼神不由黯淡下去。
“怎麼樣?還敢和我爭嗎?”蔣蘊繼續拱火,“小心我讓我老公隨便找個理由讓你們歇業。”
經理聽了這話,嚇得快要哭了出來,不敢惹蔣蘊,就只能求助與段小珍,“段姐,您看……”
段小珍默了一會,收斂情緒,突然換了一副嘴臉。
“小妹妹這麼年輕就嫁了這麼厲害的老公,姐姐我真是羨慕呢。”
蔣蘊表現得很受用,像只驕傲的孔雀一般昂著頭,“我老公不僅厲害,對我還很好呢,我說要來這里做美容,他立馬就給了我一百萬。”
段小珍聽了這話,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她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走到蔣蘊面前,“你想用Grace,姐姐不和你爭,高興了?”
蔣蘊揚起臉,白玉般的小手一揮,很豪邁地說,“這位姐姐大氣,我領你的情,今天你的所有費用記我卡上!”
段小珍眉開眼笑地應了一聲,伸手挽住蔣蘊的胳膊,“做臉的時候可無聊了,姐姐陪你聊天?”
“好呀。”蔣蘊任由她牽著往美容室去。
一進去,美容師還在給蔣蘊卸妝的時候,段小珍迫不及待就開始打聽起來。
“我聽說常務副市長姓楊,年紀不小了,怎的妹妹這如花似玉的年紀愿意跟他?”
“姐姐不知道,老男人才有魅力呢。”她裝作不好意思地捂嘴一笑,“關鍵老男人有錢。”
段小珍想起她在這里消費,最多也就辦個十萬的卡頂天了,這死丫頭上來老楊就給她一百萬,當真是「新人貴,舊人賤!」
為了哄蔣蘊多說些,她表現得像一個很會關心人的大姐姐,又是與蔣蘊說注意這個,又是說要提防那個。
哄的小姑娘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都往外說。
第34章 事與愿違
蔣蘊為了增加可信度,說了好些與楊釗有關的事情,細枝末節到他抽煙只抽九五至尊,喝酒只喝菲力酒莊的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