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開口說上兩句,話就被溫墨染的自信融化掉了。
蔣蘊不好太過執著,只能在心中對自己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完飯溫墨染送她回學校,停好車后又陪著她在校園里散了一會步。
他身量欣長,長相俊美,和蔣蘊走在一起回頭率不要太高。
圖書館門口,趙玲手里抱著一摞書,與同班的一個女生并排站在階梯上。
同行女生:“那個男的好帥啊,是蔣蘊的男朋友嗎?”
“哼。”
趙玲冷哼一聲,讓同行的女生幫她拿著書,從兜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蔣蘊的照片。
猶豫了片刻,將照片發給了懸賞通告上留的電話號碼。
……
宜城連著陰了好些天,今天,太陽就像是被關了許久剛被放出來一樣,盡情釋放熱情。
暖暖的陽光浴不要太舒服,蔣蘊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該死的葉雋,每次但凡他出差,都會刻意與蔣蘊強調,不許她睡前關機。
閉著眼摸到手機,手指一點。
“出事了!”丁悅聲線低沉。
“什麼事?”蔣蘊努力睜開右眼,但也只掙扎出來一條縫隙。
“昨天你打那人找過來了。”丁悅話說了一半,“你在宿舍呆著,別出去,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哦。”蔣蘊淡定掛了電話,準備再瞇一會,就聽見樓下亂哄哄的一片。
宿舍在五樓都能吵成這樣,可知下面是有多少人。
“藝術學院古典舞系19級學生蔣蘊,品行不端,輕薄無行,頑皮賊骨,狗彘不若……”
聽到對自己指名道姓的謾罵,蔣蘊從床上下來,穿著睡衣走到陽臺上。
伸頭一看,公寓樓下的廣場上,兩個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輕男人,一人手里一個擴音器,痞里痞氣地叫罵著。
蔣蘊聽了一會,用詞還怪講究的。不過她敢賭十包辣條,這兩個街溜子不知道自己罵的是什麼意思。
自家的瓜,還都送上門了,不親自去吃一吃,貌似不太禮貌。
她洗臉刷牙,簡單收拾了一下,雙手插兜悠哉游哉地下了樓。
走到一樓大廳,告示欄里昨天貼通緝令的地方已經換上了新的紙張。
她好奇走近看,待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后,眼神慢慢冷下來。
整面墻上貼滿了她十四歲到十六歲這兩年間的日記,一字一句極其坦誠熱烈地記錄了她少女時期最為隱秘的心事。
“今天吹生日蠟燭的時候,墨染哥哥問我許了什麼愿,我不敢說,因為我的愿望里都是他。”
“今天墨染哥哥的青梅來家里了,我真的很討厭她,她為什麼總纏著墨染哥哥呢,墨染哥哥是我的。”
“今天墨染哥哥幫我補習功課,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很好聞,我心里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臉紅了。”
……
蔣蘊站在那里,雙手不知不覺已握成拳頭。
她閉上眼,任由那些文字從紙張里面飛了出來,如火焰一般在她四周燃燒。
周身的空氣里,似乎也彌漫了一種恐怖的焦灼味道。
當年,她知道父親死亡的真相后,這本日記就被她鎖了起來,同時鎖上的是她對這個世界的最后一點溫情。
那是屬于她的過往,再怎麼不堪,也容不得別人隨意踐踏。
蔣蘊猛的睜開眼,轉身快步走了出去,走到廣場上,她四處找尋溫墨晴,能拿到這本日記的只有她。
現在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想管不想顧,只想撕碎溫墨晴這個賤人。
“喲,我的好妹妹,你是在找我嗎?”溫墨晴從圍觀人群中走出來,雙手抱胸,一雙大眼刻意瞇著,面容陰狠。
蔣蘊不做聲,目光鎖定她后,緩緩走過去。
溫墨晴不屑地睨著她,嘴角勾起,笑得陰險嫵媚。
蔣蘊走到她面前,展齒淡淡一笑,“姐姐,擅自公布他人隱私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溫墨晴不之怎的,被蔣蘊周身彌漫的壓迫感逼得不自覺退后了一步。
“我只是想讓大家看清你的嘴臉而已,你爸死的早。如果不是我們家收留了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賣呢,你不想著報答也就算了,還對我哥哥圖謀不軌,這樣忘恩負義,你還是個人嗎?”
“你十幾歲就開始想男人,你敢做還怕人家說嗎?”
“我媽說得對,你就是個掃把星,你先是克死你媽,后來又克死你爸。所以心里扭曲變態,居然敢對我哥那麼優秀的男人產生非分之想,你配嗎?不要臉!”
這些話,一句一句扎在蔣蘊的心上,比沾上毒藥的刀子還要致命。
蔣蘊臉色蒼白,渾身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
發出的聲音里帶著嘶啞,“你再說一遍!”
“我……”溫墨晴還未來得及再多說一個字。
蔣蘊以極快速度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她下手極重,溫墨晴的半邊臉當即就腫了起來。
可她猶嫌不夠,抬手想繼續扇她。
然而這次手舉起半空,便被人捏住了手腕。
兩個身著黑色西裝,保鏢模樣的男人突然出現,一左一右將她堵在中間。
蔣蘊稍微掙扎一下,就知道她與那黑衣男人之間,力量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