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葉雋握了握她的手。
“還好。”蔣蘊不想掃他的興,跟著他一起站上電梯。
門口接待的侍應不知道按了哪里,腳下的電梯緩緩動起來,向海底滑去。
葉雋側頭,“我們現在要去到海底二十五米的深度。”
蔣蘊踮起腳尖,小聲在他耳邊說,“會不會有大白鯊?”
葉雋失笑,他手搭上蔣蘊的肩膀,把她攬近身邊,“據說餐廳的結構和觀景窗的材質可以承受水下洲際導彈的沖擊,區區大白鯊算什麼?”
蔣蘊擰眉,暫且相信你。
這家名為「深海」的海底餐廳,由長35米,寬6.8米的全景玻璃環繞,內部整體色調是藍綠深海色,打上黃綠色的光斑,頂部渲染著日落時的粉色。
光影變幻,身處其中,讓人不自覺幻想自己也是那自由自在海底生物中的一員。
與溫墨染帶她去的那家,那個在餐廳里放幾個大水箱就冒充海底世界的餐廳比,妥妥的買家秀和賣家秀。
侍應將他們帶到觀景窗的座位。
葉雋環顧四周,這個位置,司卓從餐廳開業那天就買了,是整個餐廳視野最好的,其他人坐不得。
不枉費他出賣「靈魂」,昧著良心夸了司卓的新車,才叫他讓出來。
蔣蘊:“什麼?出賣肉體?”
“好好說話!”葉雋瞪了她一眼。
蔣蘊撇了撇嘴,轉身去和窗外轉圈的小海豹打招呼。
小家伙還對她擺擺手回應了一下。
蔣蘊被它萌的,心都要化開了,大呼,“救命,好可愛啊!”
大概是看這邊熱鬧,又有幾條迷你小鯊魚湊過來,隔著透明玻璃和蔣蘊遙遙相望,惹得她趴在玻璃上連連送出飛吻。
葉雋本是在看菜單的,結果不經意一抬頭。
燈光映在她的臉上,眼里似是有星星在閃,嵌著酒窩的笑容,讓人只堪堪看上一眼就心甘情愿地沉淪進去。
他看得有些呆,以至于身邊有人過來都沒發現。
“阿雋,好久不見。”
一個長相精致,氣質陰柔的男人站在兩人面前。
葉雋抬眸,臉上露出驚喜,“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人解開西裝扣子,很自然地在他身邊的位子上坐下來。
“剛剛。”
“從剛剛開始算,咱們有十二年沒見了。”
“你還是那麼耀眼,人群中我一眼就能找到你。”
蔣蘊在一旁聽著,感覺怪怪的,可又說不出哪里怪。
葉雋向蔣蘊介紹:“這是我發小秦奉,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
男人看向蔣蘊,紳士地點了點頭,「你好」。
「你好」。
“你一個人嗎,一起坐吧。”葉雋儼然對遇見這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很是開心。
“還有一個人,不過你也認識。”
「這邊」,他對著不遠處招手。
一個身材高挑,舉止優雅的女生往這邊走過來。
蔣蘊不認識她,卻覺得她長得有點眼熟。
“雋哥,好巧哦。”女生甜甜笑道。
葉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白微時的堂妹,白欣怡。
他們不是很熟,只是小時候見過幾次,后來她因為父母調任,去了京城,就再沒見過了。
“坐吧。”葉雋起身,很自然坐到蔣蘊身邊,把他的位置騰出來給白欣怡。
葉雋介紹蔣蘊與秦奉和白欣怡認識。
白欣怡一定是從白微時那里聽說了什麼。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蔣蘊一個眼神。
那個叫秦奉的男人自開始象征性的與她打了個招呼后,便也是這樣。
他們自顧自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中,視蔣蘊為空氣。
忽視是最大的蔑視。
可惜蔣蘊完全不care,你們敘你們的舊,我吃我的大餐。
她一臉愉悅約的把一個小爆漿番茄塔往嘴里送。
葉雋轉頭看她,隨口道:“吃這個一定要一口悶,不然會汁水亂濺到讓人懷疑人生。”
「嗯」,蔣蘊點頭,還好有他提醒。
過了一會,葉雋看見鄰桌上了甜品,又回頭問她,“要不要吃黑巧克力塔。”
“要要要,要吃。”蔣蘊好久沒吃巧克力了,想念的不行。
葉雋一心二用,讓那個叫秦奉的十分不爽。
“我說阿雋,咱們都多久不見了,你就不能對老朋友認真點?”
看著對面兩人那毫不掩飾的帶著輕蔑和敵意的眼神,蔣蘊似乎明白點什麼,她突然生出惡作劇的想法。
只要三人一說話,她就故意打斷。
“阿雋,這個小牛肉烤的有點老,人家都切不動啦,你幫我切一下嘛。”
葉雋先是一愣,但他顧著說話也沒想那麼多,接過盤子幫她一塊塊切好了放回去。
“阿雋,這個螯蝦的鉗子好可怕,我害怕扎著手。”
葉雋斜她一眼,不過什麼也沒說,拿起剝殼器,將她面前所有帶殼的海鮮都處理好。
蔣蘊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聽話。但是這麼乖巧的葉雋,超級招人喜歡的。
她仰起頭,對著葉雋甜甜一笑,“阿雋,你真好。”
這個笑容很真心,葉雋是實打實感受到了。
他對著蔣蘊挑了挑眉,舔了一下嘴唇。
糟糕,蔣蘊心道,要作妖。
果不其然,葉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唇上飛速親了一下。
秦奉看見這一幕,直接愣住,反應過來后,陰陽怪氣的說,“昨天我看新聞,還以為你和微時終于修成正果了呢,還想著我這剛回國就遇著好事了,卻沒想到竟是一場烏龍,要我說你還是悠著點吧,現在的小姑娘厲害著呢,騙錢騙色手段多且高明,你這麼純情,根本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