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最好的情況,在酒吧里就能遇見葉笙,勸她回去,她若是不聽話,直接打電話告訴她哥葉凜,來把人帶走就是了。
文言聽了她的意思,第一次與葉雋達成了一致,那就是管那閑事做什麼。
蔣蘊垂著眼眸,也不過多解釋,只是說了一句,“你們不懂。”
酒吧里,文言一到就將老板喊了過來,打聽蔣蘊口中的那個DJ,老板一聽就知道是誰了,直言他是玩票的,那天是興趣來了才上臺打了個碟,并不是職業走穴。
“這……”文言朝蔣蘊聳聳肩,不好找。
蔣蘊點頭,表示理解。
心道,現在最好就是勸葉筠把這事與葉家的人說,再不濟告訴葉笙他親哥也是個辦法。
在酒吧坐了一會,蔣蘊不打算在這浪費時間了,準備去個洗手間就先走了。
剛走出卡座,就看見一男一女在走廊里調情,男人懶散倚在玻璃墻面上,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女人的手隔著他的T恤,勾在他的皮帶上,胸口起伏,眼波流轉,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蔣蘊用余光都能認出,那個男人就是那晚的DJ。
她思忖片刻,徑直走了過去,伸手拍在那男人的肩膀上,“好久不見。”
男人回過頭,眼里閃過一抹驚艷,卻并沒有奇怪她會與他打招呼,像是認識她一樣,朝她挑了挑眉。
“好久不見。”
與他調情的女人,將蔣蘊從上到下,從臉蛋到身材都打量了一番,大概是知道自己沒什麼競爭力,識趣的松開男人的皮帶,轉身走了。
男人站直身體,側過身,手臂撐在玻璃墻上,壞笑道,“你壞了我的好事,怎麼賠我?”
蔣蘊也往墻壁上靠了上去,偏著頭笑道,“你的小女朋友呢?”
男人輕笑一聲,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叼在嘴上,含著煙道:“怎麼,二嫂這是來找人的?”
蔣蘊心中一頓,屬實沒想到葉笙與他說過自己。
既然這樣,也沒必要再與他多說了,她直接道,“葉笙在哪里?”
男人含著煙,將煙頭一上一下的在嘴里叼著玩,“葉笙是我的寶貝,被我藏起來了。”
蔣蘊腦海里突然想起莫名其妙的社會新聞,什麼「冰箱藏尸案」之類的。
她吞了一口唾沫,“她還活著的吧。”
「哈哈哈」,男人笑的,渾身都抖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可愛。”
蔣蘊忍住心低的怒意,卻也能確定葉笙確實與這貨在一起,她低聲道,“你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葉笙在哪里?”
男人聽了這話,抬眼去看蔣蘊,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欲望,“你說呢?”
蔣蘊壓著眼皮,表現出完全被他壓制的模樣,“你就告訴我吧,我要是找不著她,她哥一定會生我的氣。”
男人玩味的笑了笑,心里突然生出迤邐的想象,他朝蔣蘊面前靠了靠,“葉笙在我家里,你跟我回去,就能看見她。”
蔣蘊猶豫了一秒鐘,點頭道,“行,現在就走。”
男人朝她伸手,“手機拿出來。”
蔣蘊不解,“為什麼?”
“那是我的秘密基地,我只帶你去。萬一你半路上變卦,搖了人怎麼辦。”
男人表情惡劣的看著她笑。
他這個死撲街的樣子,反而叫蔣蘊更加擔心葉笙了,她將手機丟給他,“別啰嗦了,走就是了。”
男人挑眉,伸展手臂想要攬住蔣蘊的肩膀,被她躲開了,他也不生氣,笑嘻嘻的道:“二嫂,你叫我阿進就是了。”
蔣蘊沒搭理他。
出了門,叫了一輛出租車,蔣蘊怕他在車上動手動腳的,直接坐在了副駕駛上。
阿進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車子一路奔馳,離市區越來越遠。直到在郊區的一個看起來有些荒蕪的別墅區大門處停了下來。
下了車,蔣蘊觀察四周,這個別墅區看起來占地面積不是很大。但入住率很低,進門處的崗哨亭里都是空的,也沒見入口處有保安之類的人。
她不自覺便提高了警惕。
阿進吊兒郎當的在前面走著,嘴里戲虐道:“不用怕,我是正經人,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住在這里沒別的意思,也就是圖個清凈而已。”
蔣蘊一邊聽著他說話,一邊與他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一路走過來,本就疏疏落落的路燈,有一半兒是壞的,襯的一棟棟無人居住的別墅,鬼影崇崇的。
她在心里低罵了一聲,正經人誰特麼的住在這里啊。
兩人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著,十幾分鐘后,在一棟亮著暖黃色燈光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蔣蘊猜就是這里了,看屋里亮著燈,也不知道這里是不是還有這個阿進的同伙之類的人在。
如果只是阿進一個人,她完全有把握搞定他。
但是如果多幾個男人的話,力量懸殊,搞不好找不到葉笙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所以,腳步落在別墅大門的臺階上的時候,她猶豫了,晚夏的涼風中,她的手心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阿進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精神上的緊張,他手指落在密碼鎖的指紋解鎖器上,「滴」
的一聲,大門打開,蔣蘊的目光先一步探進去。
客廳里空空如也,不只是沒有人,連家具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