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劉雪意弄過去,說不定……
文言說他最會對付心術不正的人,劉雪意沒準是那個突破口。
不過她還是有些看不懂葉雋的操作,“你讓她去溫氏,是有什麼深意嗎?”
葉雋手指蹭了蹭鼻尖,“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溫氏。因為你才讓這爛攤子擺了這麼久,她去了,把公司的賬面做得好一點,到時候賣的話,也能賣個好價錢。”
蔣蘊倒吸一口涼氣,“你這是想讓她做替死鬼?”
葉雋側過身,手臂枕著頭,凝視著她,“她如果心術正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利用得了她呢。”
蔣蘊睜著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葉雋,突然想到。如果爸爸當年也像葉雋這樣殺伐果斷,雷霆手腕,會不會結局就不一樣了。
葉雋伸手撫在她的臉上,“你在想什麼?”
蔣蘊眨眨眼,“想我爸爸了。”
聽了這話,葉雋輕垂眼眸,攬著她的后腦勺將她按進懷里,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吻著,“往后我會替他好好照顧你的。”
“嗯。”蔣蘊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勁有力,極有安全感的心跳聲,眼角泛起水汽。
后來,當她體驗了葉雋是怎麼在床上盡心盡力地「照顧」她后,她覺得,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
第二天,她干脆直接坐葉雋的車與他一起在大廈正門前下了車。反正都那樣高調的官宣了,再扭扭捏捏的就是矯情了。
只是葉雋要牽她的手,還是被她拒絕了,可以不矯情,但是沒必要拉仇恨。
兩人并排往電梯走。
葉雋今天沒有行程,穿了一身米白色立領真絲西裝,頭發梳了個三七分,看起來格外清雋英俊,蔣蘊一身杏色套裝,扎了個低馬尾,但因為發量多,一頭卷發又黑又亮,鋪在后背像是盛開的海藻花。
他們一進來,就幾乎吸引了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
“小蘊。”快走到電梯門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從身后追了上來,拉住了蔣蘊的胳膊。
葉雋眼疾手快,一把將那女人推開,“保安。”
“別,別叫保安,小蘊,你不認識我了?”女人慌忙道。
蔣蘊瞇著眼,看那女人,“你是?”
她當然認識她了,她只是長大了又不是失憶了,眼前這不正是她那爸爸一出事,就迫不及待地侵占她的家產,順手就把她賣給溫家的親姑姑嗎。
“我是你姑姑啊,親姑姑。”女人急切道。
“哦,找我有什麼事情?”蔣蘊的聲音透著冷淡。
蔣月瑤抬頭瞄了一眼葉雋,“姑姑找你自然是有事,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單獨與你說話。”
蔣蘊抬起手臂,指著手腕上的表,不咸不淡地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說我有時間沒有?”
蔣月瑤哪怕是在蔣南風這個大哥面前都是強勢的,現在怎麼能甘心被蔣蘊一個小輩壓制。
她冷笑一聲,提高了聲音道:“你的男朋友不是這里的董事長嗎?怎麼,你是他的女朋友連這點特權都沒有?”
第226章 人心難測
葉雋對蔣蘊的身世了如指掌,他自然知道這所謂的姑姑是什麼德行,見她還敢當著自己的面在蔣蘊面前用長輩的身份拿喬,揮手就想讓保安攆人。
蔣蘊按住他的手,“你先上去吧,我說完話就回。”
見他站著不動,她朝他丟了個「我能搞定」的眼色過去。
“嗯。”葉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罷,轉身的時候,目光不善地掃了一眼蔣月瑤。
“走吧,去隔壁的咖啡廳。”
蔣蘊面無表情地在前面帶路。
蔣月瑤冷著臉跟了上去。
進了咖啡廳,蔣蘊也沒問她想喝什麼,直接點了兩杯拿鐵。
“姑姑找我什麼事情?”
蔣月瑤并沒有認清現實,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陰陽怪氣的道,“你挺有本事的嘛。”
蔣蘊當然知道她什麼意思,無非是說她與葉雋的關系。
“怎麼,姑姑是羨慕還是嫉妒?”蔣蘊嗤笑道。
“你,你怎麼說話的?”蔣月瑤氣急,竟然敢這樣羞辱她。
“你和你那媽一樣,天生的狐貍精相,對付男人有一手,我們蔣家要不是被狐貍精鉆了空子,也不至于淪落至今。”
蔣蘊聽著這話,笑了起來,笑的眼角泛起了水氣。
待笑夠了,她死死盯著蔣月瑤,沉聲道:“這是什麼世道啊,牛馬都能出來詆毀人了?蔣家垮的根本原因難道不是你和蔣南新這兩個廢物太能吸血給吸垮的嗎?”
“你,你個沒教養的賤丫頭,說的是人話嗎?”
“人話是說給人聽的,牛馬怎麼能聽得懂。”
蔣月瑤被她懟得一時語塞,陰著臉,在心中思量,沒想到小時候乖巧懂事的丫頭現在變得這麼乖戾,說起話來咄咄逼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這個長輩留。
蔣蘊看著她愣神,知道她在想什麼,右手握著手里的咖啡杯,輕輕摩挲著,“姑姑當年把我丟到溫家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那個被人捧在掌心疼愛的天真懵懂的小公主再也不會存在這世間了。”
說著,她換了一副表情,朝她柔柔一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跟在蔣南風身后那個知書達理的小姑娘,看見她這個姑姑,就會笑地露出兩個淺淺的笑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