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雋冷笑著,眼睛看向一個匿名賬號給他發來的視頻。
視頻里,蔣蘊和葉凜相對而坐,交談甚歡。
他和葉凜做了二十多年堂兄弟,都沒見他笑得這麼開心過。
蔣蘊也是,她他媽的怎麼就和他那麼有話聊。
葉雋在電話里吼,“你現在到微末來,與我當面說。”
他有多憤怒,蔣蘊就有多平靜,“去不了,晚上我要去參加慶功宴。”
“什麼慶功宴?”
“與你無關,我還有事,先掛了。”
蔣蘊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葉雋氣的揮拳在桌子上重重砸了一下,震得桌子上的鋼筆一躍而起,順著桌沿滾了下去。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白荼推門走了進來,她已經在門外站了好一會。
葉雋手臂撐在桌子上,手指捏著眉骨揉了幾下,冷冷道:“我讓你進來了嗎?”
“沒有,是我自己進來的。”
她委屈地嘟著嘴巴,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眨巴眨巴幾下,滾了一滴淚珠出來,“我看你生氣了,有些害怕。”
“我又不是對你生氣,你怕什麼?”葉雋對她揮了揮手,“出去。”
“我陪你說說話吧,人如果生氣的時候,能有個人說說話,就沒那麼生氣了。”
葉雋現在滿腦子都是蔣蘊,哪有心情與她說話,他倏地起身,拿過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徑直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留白荼一個人站在原地,尷尬極了。
……
慶功宴的地點是李小萌選的,在市中心的一家KTV,蔣蘊到的時候,天剛擦黑。
她心里有事,只顧低著頭走路,沒注意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抬頭想說對不起,卻發現是寧南。
“我有話想與你說。”寧南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剛好,我也有話與你說。”蔣蘊朝他勾了一下手,在前面走著,將他帶到KTV旁邊的巷子里。
蔣蘊從包里摸了根煙出來,點上火,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你先說。”
寧南本以為她會很生氣地將他大罵一頓。甚至打他一頓,卻沒想到她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生我氣嗎?”
“我干嘛要和你這種人生氣?”她把「你這種人」四個字咬得很重。
寧南聽在耳朵里,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我……”
“好了,這些廢話不必再說了,我就問你一句,白微時是不是早就從你口中知道程寄北他老婆喜歡的人不是他。”
“嗯。”寧南點頭。
蔣蘊仰頭吐了一口煙圈,心中了然。所以白微時知道她也想要這個項目后,目標就不是和程寄北合作,而是沖著葉雋來的。
手段雖然迂回了一些,但拿到項目不是目的,她真正的目的是與葉雋合作。
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蔣蘊嗤笑一聲,對寧南道:“好了,我要問的都問完了,你走吧。”
“我……”
蔣蘊打斷他,“不必與我道歉,我還要感謝你給我人生上的這第一課。”
說罷,她將煙在垃圾桶里摁滅,轉身便離開了。
出巷子口的時候,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與她擦肩而過,本來沒當回事,可等她往前走了幾步后,在路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第255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刀刀,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不動聲色地往墻邊靠了靠,看他想干什麼。
沒一會,就看見剛剛那幾個與她擦肩而過的大漢,扛著一個灰色的編織袋走了出來。
那巷子是個死胡同,剛就只有她和寧南在,難道袋子里裝的是寧南?
蔣蘊心里一驚,朝刀刀站的方向跑過去。
刀刀也看見她了,他朝不遠處的面包車打了個手勢,那幾個大漢扛著編織袋上了車,車子很快就消失在車水馬龍中。
蔣蘊跑得有些氣喘,半晌才恢復語言組織能力,“你們想干什麼?”
“姐,你別管了。”刀刀低著頭,白凈的臉上浮起紅暈。
“行,你不說,我問你老板。”
蔣蘊給葉雋打過去電話,剛響一聲,就被他掛了。
她又打,他還是掛掉。
蔣蘊手指哆嗦著給他發微信,【你有病吧,大白天的當街綁人,這是違法的,你知道不知道。】
葉雋那邊沒有任何動靜。
蔣蘊顧不得那麼多了,對刀刀吼道,“你們把人帶到哪里去了?”
刀刀抿著嘴,不吭聲。
“你說不說?”蔣蘊打了他一巴掌。
刀刀還是不吭聲。
“行,你不說,你現在不說,從此以后我不會再與你說一句話!”
刀刀一聽蔣蘊放的這狠話,嚇著了,忙說,“雋哥說那人和白欣怡不該算計你,要讓他們兩人好好吃吃苦頭。”
蔣蘊冷笑一聲,“他這是為我出氣還是為白微時爭產掃清障礙誰知道呢。”
且不說她與白欣怡無冤無仇,白欣怡叫寧南回來本就是與她統一戰線對付白微時的。
搞破壞的人明明就是白微時。所以,他應該教訓的人難道不是白微時嗎?
這男人真是可笑,揣著明白裝糊涂。
她偏不要他如意。
“人帶去哪里了?你帶我過去。”
刀刀頭低得更狠了。
“你去不去?”蔣蘊瞪著他,語氣不容置疑。
刀刀不敢不答應,朝路邊招了招手,一輛黑色的路虎開了過來,刀刀幫她打開車門,讓她上了車。
車子一路西行,差不多一個小時后,在西郊的一個舊廠房的鐵門外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