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煙頭彈進垃圾桶里,雙臂伸展搭在沙發靠上,無所謂地道,“你還不知道吧,那個高官從國外回來后,我立刻就找人重新簽了一份。所以,現在那份存檔授權書上的簽名,是真的。”
“啊?”白微時張大了嘴巴,她以為,即便是葉雋不站在她這一邊,這個秘密會是她的最后一道保險,她還可以拿來威脅他。
現在,這重保障也沒有了嗎?
葉雋看著她的表現,心中已然明白,蔣蘊沒有騙他。
這個所謂的雷,如果不是白微時告訴葉凜,沒有人會知道。
所以,騙他的人是白微時,把他像耍猴一樣耍了二十多年的人也是白微時。
他看著她,目光逐漸變得陰鷙。
“萊茵集團現在正是股權不穩的時候,聽說好幾個大股東都有跑路的想法……”
“你想做什麼?”白微時瞳孔猛地一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子抖得像篩子。
葉雋手指摩挲著下巴,笑道:“從明天開始,我會狙擊萊茵集團的股票,我要你們白家在宜市徹底消失!”
“阿雋,不要,我求你了,不要……”白微時哭著跪倒在他面前,想去抱他的腿。
“就算我一念之差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我最終并沒有告訴葉凜啊,阿雋,你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就放我一馬吧。”
葉雋厭惡的轉過頭去,冷冷道,“我們之間有情分嗎?”
“怎麼沒有,你小時候別人欺負你,都是我護著你,阿雋,你想想以前,你多想想以前我對你的好,就不會這麼生我的氣了。”
葉雋起身,抬腿甩開她的手,嗓音沉的跟裹了砂礫一樣,磨得白微時耳朵疼。
“正是因為想起你總還是有對我好的時候,我才多給了你一次機會。可惜,你沒有珍惜,還在我面前撒謊,裝無辜。”
“白微時,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你在我這里的運氣從這一刻起,全部都用光了,你沒有資格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說罷,他拿起桌子上的內線電話,摁了幾下,一分鐘后,辦公室的大門從外面打開,兩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人走了進來,將白微時拖了出去。
“葉雋,你的心比石頭還硬,你這麼對我,你會后悔的……”
白微時的聲音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總裁辦的大門外。
喬喬進去葉雋的辦公室,準備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葉雋坐在大班椅上,手里捏著鋼筆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面敲著,思緒有些渙散。
白微時被架走后,他第一時間想給蔣蘊打電話,說他認清白微時是什麼樣的人了,他已經將她處理了。
可等他拿起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剛剛蔣蘊與他說了分手。
默了片刻。
媽的,老子還沒說同意呢,憑什麼她說分手就分手。
他拿起電話就給蔣蘊打了過去。
第259章 晚了
丁悅要出門的時候被劉雪意攔住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姓劉的就是看她不順眼,沒事找事也要在她那里找些存在感。
為了大業,丁悅只能忍了,與蔣蘊發了消息說她晚點到。
蔣蘊已經在小花壇坐了大半天,數了數,期間有三朵小花被她的眼淚灌溉了。
她怕把小花齁死,默默在心中對自己說,眼淚只能為自己而流,不應該為不值得的狗男人流。
剛剛就當是與過去告別,往后的每一天她都不會再流一滴眼淚。
手里的紙巾已經用完,她在包里翻了翻,想看看還能找出來不能。
把包翻得見了底也沒找到。
這時,一只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遞給她一袋潔面巾。
蔣蘊抬頭,“程先生?”
程寄北一身黑色運動裝,手里提了一個網球袋,垂眸看著她笑,“還真的是你啊。”
說著,他在蔣蘊旁邊的花壇子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怎麼這個時間在這里?”
他大概是照顧小姑娘的面子,沒有問她為什麼這個點會坐在這里哭成這樣。
蔣蘊揭開潔面巾的塑封,拿出紙巾,將臉收拾干凈后,坦白道,“剛剛失戀了,總要哭一哭,不然會顯得自己很無情。”
程寄北被她的話逗笑了,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蔣蘊搖頭,“不了,我與朋友約好了。”
“嗯。”程寄北抿嘴,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擾你了。”
站起身,從包里拿了一瓶蘇打水遞給她。
蔣蘊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先走了。”程寄北朝她笑笑,轉身離開了。
蔣蘊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人挺有分寸感的,對他的印象分又加了一些。
“阿蔣。”
聽見有人喊她,回過頭,看見丁悅正氣喘吁吁地朝這邊跑過來。
“媽的,劉雪意那個死變態,遲早我要收拾她。”丁悅重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拿手不停地往臉上扇,她臉上一點汗水都沒有,就是下意識想把滿心的怒氣扇走。
蔣蘊很自然地接話道:“我哥和劉雪意談得怎麼樣了?”
“已經上套了,現在她正攛掇溫墨染拿公司做抵押去借錢,跟著你哥投資項目呢,不然你以為我會忍她到現在。”
“嗯,那太好了。”蔣蘊笑了一聲后,還拍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