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葉老爺子也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面夸贊她。
葉雋漫不經心的搖著手里的紅酒,聽著他們對閆淑芳的贊美之詞,「端莊、高貴、嫻靜、文雅」。
他突然想到蔣蘊,死丫頭和這些個美好的詞語半點關系都沾不上。可是她是那麼的「真實、有趣、靈動、自由」。
矜貴與鮮活,他更愛后者。
對于櫥窗里的芭比娃娃,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晚飯結束,閆淑芳要臨時出去見一個朋友,阮枚本想讓葉雋送人過去,一眨眼就找不到他的人了,只得作罷。
她將閆淑芳送上車后,回來看見葉雋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抽煙。
他們母子好久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葉雋看見阮枚過來,將手里的煙掐滅,往秋千一邊挪了挪。
阮枚坐下,挽著他的胳膊,十分認真的問,“你對淑芳就一點意思都沒?”
“沒有。”葉雋很干脆。
阮枚緊張的四顧看了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你爺爺可中意那閆家姑娘了,這兩家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我都看見好幾次阿凜與閆家姑娘獻殷勤了。”
葉雋蹙眉,“您是不是以為您的兒子,一點都不挑,什麼人都可以?”
阮枚急得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我說阿凜對淑芳有意思,你又扯到哪里去了?”
葉雋抻了抻大長腿,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秋千晃了起來,他伸展胳膊攬住阮枚的肩膀,讓她靠得舒服些。
“有意思就有意思唄,管我什麼事?”
「你……」,阮枚氣得把臉轉過去,不理他了。
她不相信,連她這麼鈍的人都能看出來的東西,葉雋會看不出來。
“你是不是心里還記掛著小蔣?”
聽到蔣蘊的名字,葉雋感覺自己的心尖都顫了一下。
“再記掛,也沒什麼用。”
“你有什麼心事,說給媽聽聽?”阮枚聽出他聲音里的酸楚和無奈,很是心疼,伸手撫了撫他的側臉。
葉雋腳上使勁,將秋千揚得更高了。
蕩到最高點的時候,他對阮枚說,“我明天要和朋友出海玩,你問問閆淑芳去不去。”
“好,真好。”阮枚以為他想通了,高興地捧著他的臉使勁揉了揉。
……
蔣蘊和葉雋分開后,打車回了藍蘊國際。
文言在家里等她。
剛剛發生了什麼,葉雋已經都與他說過了。
就文雅干出的那些事,用魔幻形容都不為過。
他聽了都震驚得半天緩不過來,真不敢想象蔣蘊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蔣蘊進屋的時候,他小心觀察她的情緒,發現她倒是比想象中的平靜。
“剛剛溫墨染給我打電話,讓我原諒溫墨晴。”
蔣蘊說著話,往沙發上一坐,看起來疲憊極了。
文言遞給她一杯薰衣草玫瑰,“那些不要臉的貨色不必搭理。”
蔣蘊接過茶,淺淺抿了一口,“她呢,你希望我諒解嗎?”
“說到底,她應該算得上是個好女兒,好妻子,好母親,對吧?”
文言明白她的意思,從某種意義來說,的確是這樣的。
可這都不是她傷害蔣家父女的理由。
他從盒子里摸出一根雪茄,點著了,在蔣蘊身邊坐下來,吸上一口,緩緩吐出煙圈,“看你自己吧,總歸,文家造的孽都叫文家的女人承受了,這是她們的命。”
蔣蘊聽到這里,回過頭看他,“你說的她們,還有誰?”
文言眸色沉了沉,摸摸她的頭,“以后有機會再說給你聽。”
“嗯。”蔣蘊點頭。
“文家已經知道了文雅的事情,明天我會去看她,幫她找律師,你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她嗎。”
蔣蘊起身朝臥室走,丟下一句話,“你看著辦吧,往后,我不想再聽見與這個女人有關的任何事情。”
第290章 她人還挺實在的
早上九點。
一輛黑色寶馬X6M停在南港碼頭。
司卓他們幾個嘻嘻哈哈地列成兩排,迎接葉少爺的大駕光臨。
何小唐本意是要放禮炮的,被司卓制止了,搞這麼浮夸要是被葉少爺嫌棄了,那遭殃的是他。
車門打開,葉雋從車里出來,一身白色休閑套裝,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巨大的黑色墨鏡,遮住他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他站著未動,像是在等人。
很快,另一側車門打開,一個身著長袖掐腰淡粉色連衣裙的女生,繞過車頭走了過來。
有傭人幫她打著傘,看不見臉,但看身材就知道,不是蔣蘊。
司卓和喬二對視了一眼,無聲說了一句,“新嫂子?”
又同時搖頭,“不清楚啊。”
沒人敢當那個出頭的鳥去打聽葉少爺的事情。
直到葉雋帶著人走過來,對眾人介紹。
“閆淑芳,我朋友。”
“你們好。”閆淑芳讓傭人把傘拿開,摘掉眼上的墨鏡,微笑著與眾人打招呼。
“閆小姐好。”
司卓是東道主,他作為代表,隆重對閆淑芳表示了歡迎。
寒暄過后,葉雋雙手插在兜里,掃了一眼停在碼頭的游艇,蹙眉道:“還在等什麼?”
“等「瘋」來。”
喬二含著煙,拿嗆帶調地接了一句,貌似知道點什麼大家不知道的東西。
“哦,我親愛的友友們,讓你們久等了。”
大老遠的,一團火紅色的「東西」正在朝這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