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悅「嘖」了一聲,舉著兩個甜筒,左一口,右一口地吃了起來。
蔣蘊繼續她剛剛的話題,“將他的真面目公之于眾,讓他人設崩塌,身敗名裂,對他來說算是個致命打擊吧。”
丁悅撇了一下嘴,“對他致命不致命不知道,對他老婆肯定是致命的。”
蔣蘊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是你,你愿意當一輩子的傻子,還是當一個痛苦但清醒的人。”
“你問你自己吧,我是不婚主義者,不會有這個困惑。”
蔣蘊白了她一眼,“難道我就一定會結婚?”
丁悅裝傻,“那誰知道呢?”
蔣蘊伸手去掐她的腰,“你少陰陽怪氣地內涵我。”
“我哪有,你自己心虛罷了。”
「我沒有」。
兩人正鬧著,蔣蘊不經意一抬頭,看見了兩個半生不熟的面孔。
隔著天井,那一男一女手牽著手從她面前經過。
她停下與丁悅打鬧,用下巴點了點對面。
“你看那男的是誰?”
“是葉凜吧,女的不認識。”
蔣蘊挑了一下眼皮,“女的是葉雋的未婚妻。”
“他都有未婚妻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這是重點嗎?”蔣蘊反問她。
確實,重點應該是,葉雋的未婚妻為什麼會和葉凜手牽手在外面晃。
蔣蘊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你們總說葉雋是霸總天花板,我怎麼覺得不對呢?”
丁悅擰眉,“啥意思?”
“除了我,沒有人愛他啊,白微時是這樣,現在這個未婚妻也是這樣,是不是證明,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魅力,是我見識太淺了。若是我多認識幾個優秀的男人,說不定我也看不上他。”
“額。”丁悅一口咬掉了冰淇淋的整個塔尖。
“有沒有可能是你眼光最好呢?畢竟那個葉凜勾搭的人里,就你沒上當。”
雖然她說的沒什麼道理,但蔣蘊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她轉過頭,想捋一捋思緒,然后就看見隔壁飾品店里,掛了一排的綠帽子。
剛好,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葉ꞏ被綠帽選中的男人ꞏ雋打來的電話。
“在哪兒?”
“在外面看房子。”
“你要買房?”
“嗯。”
沉默。
“有事嗎?”
“我下午飛Y國,這次可能會待得久一點,我給個電話你,你若是有什麼事,打這個電話……”
蔣蘊打斷他,“謝謝,不需要。”
“姓蔣的,你要不要這麼絕情啊!”葉雋的聲音倏地提高了,怒氣值100+。
蔣蘊差點就脫口而出,也就我沒給你戴過綠帽子了,我還絕情?
但最終她把話吞了回去。
“你小心點葉凜吧,我感覺他在憋著什麼壞呢。”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葉雋的聲音瞬間變了個調調。
“沒有!”
蔣蘊有些煩躁地把電話掛了。
丁悅在一旁看得直搖頭,這女的自欺欺人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吃好了沒?”蔣蘊忍不了她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黑著臉催她。
丁悅把剩下的華夫筒用紙袋裝著,扔進了垃圾桶。
蔣蘊吃冰淇淋,也不喜歡吃華夫筒,與葉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解決的。
倒也不是覺得浪費不浪費的,就是每次吃完冰淇淋的部分,她就隨手丟給葉雋了,他好像也沒覺得什麼不對,隨口就吃了。
“走了。”丁悅回來喊她。
蔣蘊回過神,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晃了晃腦袋,提醒自己正事要緊,別再胡思亂想了。
跑偏的思緒被糾正回來,心立刻就滿了。
出租車里,丁悅把葉錦幕情人住的地址在衛星地圖上指給她看。
她住的小區在宜城的最北邊靠海的地方,那片區域多是度假的人過去住,常住人口很少,這麼看,是一個隱秘的住所。
出租車在離門崗亭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不愿再往前走,師傅說這里安防嚴格得很。但凡是靠近一定的距離,就要被盤問,煩人得很。
蔣蘊也不想為難他,付了錢,拉丁悅下了車。
兩人往門崗亭走。
果然,離亭子還有幾米遠的時候,亭子里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保安制服,單手對她們做了一個「停」的動作。
“請問你們找哪位業主?”
“3棟16號別墅,業主藍昕昕。”
保安警惕地看了她們一眼,“16號的業主不姓藍。”
丁悅假裝拿手機來看,“難道我記錯了嗎?給我說的就是這一家啊。”
她收集到的信息,葉錦幕的情人就叫藍昕昕,而且這棟別墅在藍昕昕的名下。
“大叔,要不你再問一下吧,我們是來應聘舞蹈老師的。”
保安眉頭一皺,“16號的小孩是一個男孩子,怎麼會學舞蹈?”
蔣蘊與丁悅對視一眼,學舞蹈是她臨時編的,丁悅查到的消息不會錯。所以保安口中的小男孩應該就是葉錦幕的私生子。
“我也不知道啊,舞室安排我來,我就來了。”
保安顯然不會因為這個就放她們進去,他說去請示一下隊長,聯系業主后再說。
這若是聯系上了藍昕昕,那不是立刻穿幫。
丁悅扯了扯蔣蘊的風衣下擺,“要不先撤吧。”
蔣蘊正猶豫時,一輛白色寶馬在她們身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顧威清秀干凈的臉。
“蔣小姐,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蔣蘊好久沒見過他了,最后一次見面還是沈云蘇去周南的公司發瘋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