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還在外面呢。”我胡亂地找著可以阻止他的理由。
薛度云朝我撲來,勾著邪笑,“爺爺是過來人,他懂,怕什麼?”
他如狂風暴雨一般來勢洶洶,我的手指抓著他的后背,完全被動地接受著他的力道。
雖然有過兩年婚姻,還有過孩子,可這樣極致的體驗我從未有過。因為何旭在這方面從未引導我,照顧我的感受。
我們從窗臺上滾到床上,在他的攻勢之下,我沒有心思再想別的,只記得他說過想跟我過一輩子。
之后,我們赤條條裹一條被子里。
我靠在他懷里,一種不安襲上心頭。
“薛度云,我們是不是不該這樣?”
薛度云口勿了口勿我的頭發,呼吸還沒勻。
“沈瑜,把你的犯罪感收起來,我們是夫妻,做的是夫妻之事,沒有違背倫理道德。從前何旭那孫子不曾給過你的,我給你,以后誰也不能欺負你。”
我的心正激蕩不已,他突然又邪氣地補了一句,“除了我。”
手機QQ的聲音打斷了曖昧的氣氛,我剛把手機拿起來,薛度云就直接奪了過去。
我竟然有點兒緊張,伸手去奪,“給我。”
薛度云把手機舉得老高,盯著屏幕低低念,“海鷗?”
他很快熟練地翻到我的QQ資料頁面,“仰望海鷗的魚?”
我大窘。
其實當初起這個名字,是出于對海鷗的感激。可如今從薛度云的嘴里念出來,卻覺得有點兒尷尬。
我奪過手機,薛度云隨口問道,“這麼緊張,誰啊?”
“一個朋友。”
后來他沒再問,我也沒跟他解釋海鷗是誰。事實上,我也確實不知道他是誰。
昨天一夜沒睡就趕來鄉下,他大概是真累了,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耳邊全是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一切太瘋狂了!也太刺激!
我好像迷上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時,薛度云還沒醒。
剛下樓,我的QQ就響了,是一個加好友的消息,網名叫「愛吃魚的貓」。
看過資料沒什麼反感,我就點了通過。
對方很快發來一條消息,“小笨魚,別總盯著天上的海鷗,當心被對人虎視耽耽很久的貓吃掉。”
看完我笑了,想像著他躺在床上給我發信息的樣子,心里有一絲絲甜蜜悄悄地蕩開來。
我回了一句,“我這麼可愛的一只魚,貓怎麼舍得吃掉?”
“好吧,不吃你,我睡你。”
我臉一紅,爺爺正好從廚房走出來,我做賊似的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
吃完早飯,薛度云讓我陪他去鎮上的診所里換藥。
到了地點,我本來想下車陪他去,他卻讓我在車里等。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他才從診所里出來。
坐進來時,他沒急著開車,而是點起了一支煙,抽了幾口后,從兜里摸出一盒藥。
掃到藥盒的名字,我的心頓時直往下墜。
薛度云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低笑,“干嘛一副失望的表情?是不是覺得老子完事兒不負責任?”
難道不是?我難過地盯著他。
他突然傾身過來,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拉近距離,額頭頂著我的額頭。
“你聽好了,你老公我不是不負責,我這麼做就是要對你負責,吃不吃藥我尊重你的意思。一旦有了,你別想給我打掉,女人的身體經不起一次次的折騰!”
明明是很霸道的語氣,卻偏偏又覺得溫暖。
短短的時間里,我的心情簡直大起大落。
他松開了我,車窗突然落下,藥盒飛出去的同時,他低咒一聲。
“剛才是不是把你老公我也歸到渣男一類了?是不是想離開我了?”
我有點心虛,不敢看他。
他突然又笑起來,我正詫異地側過頭去,他卻突然將我脖子一勾,封住了我的唇。
短暫地在我口中撩動了兩下,他松開時,唇角勾著邪笑,意味深長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離不開我。”
之后他啟動車子,可他的話卻讓我的心久久難平。
我好像已經離不開他了。
接下來的幾天,薛度云帶我去釣魚,去爬山,徹底地親近大自然。
一開始我只是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陪他釣,后來他怕我無聊,就教我釣,我笨手笨腳總是被他嘲笑,但嘲笑完他又會很耐心地教我。我從來沒有這麼放松過,不知道為什麼,一條魚也沒釣起來還是開心得不得了。
他帶我去爬山的時候,我努力想爭口氣,可他畢竟體力特好,我爬一段就氣喘得不行。還好他沒有像教我釣魚時那般嘲笑我,還耐心地等我,牽著我一路爬到山頂。
在山頂上,我接到了黎落的電話,我告訴她我跟薛度云來了青平,她驚訝過后開玩笑說,是該見家長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薛度云,他坐一邊的石頭上抽煙,微風吹起他柔軟的發絲,簡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
上山的時候爬得腿軟,下山的時候腳肚子都打顫,薛度云突然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把我撈在背上。
他的背特別寬厚溫暖,將我從身到心都熨了個踏實。
這幾日我總是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個牽牽手就小鹿亂撞的年紀,幸福來得極快,正在讓往日的那些陰影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