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不能遲到了,我十分小心翼翼拿開他摟著我的那只手,生怕把他吵醒了。
反手扣內-衣的時候,手卻突然被握住,我在驚嚇中回頭,發現他竟已經醒了。
看著他果露在外的半塊匈膛,我輕易憶起了昨晚的瘋ꔷ狂,竟然有點心悸,下意識往后縮了縮。他抓著我的手,扶正,讓我背對著他,幫我扣好了搭扣。
我趕緊下床套上衣服,卻突然被一個懷抱從后面摟住。
薛度云將頭擱在我肩上,細碎的發絲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昨天晚上弄疼你了?”他的聲音有種睡意的沙啞。
我沒答,從落地窗上看到此刻摟著我的他一絲不掛,我就像是被點穴一般僵住了。
他輕輕口勿著我的耳朵,一邊口勿一邊說,“對不起,下一次我會溫柔的。”
身體總是被他一碰就發軟,這感覺真是糟透了。
我別開臉,躲開他的嘴唇,“別鬧了,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不想去遲到了。”
他松開了我說,“我送你。”
“不用。”我搶答似地說。
“坐著邁巴赫去醫院當接線員,我怕別人說閑話。”
最后他還是堅持送了我,只不過將車停在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我下車時,他說下班來接我,讓我等他電話。
我朝著醫院步行過去,走了一段回過頭,他的車還在原地沒有離開。
去人事部報到以后,人事部主任親自把我帶到急救熱線中心,安排了另一個接線員帶我,說是讓我先熟悉一段時間。
那個帶我的人叫李慧,比我大幾歲,我叫她李姐。人還不錯,非常耐心地教我。
我從她那里才了解到,原來有一個接線員懷孕辭職了,所以這才又緊急招聘的。明天那個懷孕的同事會過來產檢,順便辦理離職手續。
接線員二十四小時不能缺崗,所以是輪班制,連午休都沒有。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黎落給我打電話了,我想起昨天晚上她被卓凡帶走的事兒,就趕緊接了起來。
電話里,黎落的聲音聽來像是剛睡醒。
身邊有人,我不好直接問她有沒有跟卓凡發生什麼,就問她要了地址。
李麗大概看出我像是有事兒,就讓我放心走,說有她在,沒關系。
我匆匆忙忙出了醫院,打了個車到名豪國際大酒店,按照黎落給我報的房號,我直接坐電梯到達21樓頂層。
2105號房的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開門,一眼看見黎落縮在床上,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床上的被子也是一片凌亂。
看到這些跡象,我幾乎已經肯定這里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兒。
“落落,你沒事吧?”我輕聲問。
黎落緩慢轉過頭,看起來特別沒有精神,“有事兒。”
“怎麼了?”我走過去坐床邊。
“我到現在頭還痛著呢。”
我四下看看,沒看到卓凡就問,“卓凡呢?”
黎落從床上撿起一張紙條遞給我。
紙條上的字跡算不上瀟灑:你要的總統套房,好好睡,不睡飽對不起老子的錢。
我愣了,所以這是幾個意思?
“他沒碰我。”黎落頭一歪倒在了床上,頭發遮住了半張臉。
“啊?”我簡直太意外了。
黎落在床上滾了兩圈兒,又滾了回來,最后四仰八叉地躺著,不住地嘆氣,這狀態看起來倒像是有點失望似的。
我坐在床邊,拿手指戳了戳她,“你昨天晚上不會真想和他發生點什麼吧?”
“屁。”黎落拍開了我的手,笑了,“沒那麼想,只是被男人帶來開了總統套房,竟然沒被碰,這事兒說出去挺丟人的。”
她一笑就止不住,像瘋癲了一樣,滾來滾去頭發總是遮住臉,我也看不清她是個什麼表情。不過我估計她這會兒自己是個什麼心情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是復雜透了。
我想,如果卓凡昨天晚上真的碰了她,他們之間才是真的沒有可能了。然而卓凡并沒有碰她,她喝得那麼爛醉,他都和她開-房了,都沒有碰,這事兒恐怕對黎落的影響大了。
“你不是今天上班嗎?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黎落問我。
“挺好的,我那個崗位又不是多麼大的肥缺,不會那麼黑暗,也沒人欺負我,帶我的大姐也挺好的。
“那就好,你去吧,既然決定上班就好好上,就算有一天沒了男人,也可以靠自己。不過,我看薛度云真對你挺好的,你得好好把握。”
黎落說著又滾了一圈兒,把腳擱在床頭上,還沒打算離開的意思。
提到薛度云,我想起昨天他背著我和那主編交談的事情,他們到底在談什麼我不能聽?他人是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是他太讓我看不透了。
看黎落沒事,我也就放心地回到了醫院。人事部主任剛好過來找我,通知我暫時不用上夜班。因為晚上的急救通常都比較緊急,我還需要磨練。
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兒,雖然從前在仁德醫院做護士的時候,也經常上夜班。
但畢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上了,有個緩沖期也是挺好的。
剛到下班時間,薛度云的電話就來了,說在早上我下車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