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
我實在喊不出一聲爸,只是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何旭和沈瑜回來啦!”
屋子里傳來他媽虛弱的聲音。
我們走進屋,他媽果然臥病在床,一頭花發亂糟糟的。
他媽真的很苦,不過五十多歲卻又黑又老,看起來起碼比她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她見到我們挺高興的,要起身下床來給我們做飯。但就是這一個起身的動作,她都喘個不停。我阻止了她,系上圍裙準備自己下廚房。
我走出房間時回頭,看見他媽在推何旭,讓他來幫著我燒火。
農村是燒柴火的土鍋土灶,做頓飯黑塵滿天飛。我倒不嫌,我只是覺得他爸媽挺不容易的。
吃過晚飯,我收碗時他爸堅持說他來洗,我也就隨他了。
先前做飯時,落了一頭的灰,何旭見我在拍,就說燒點水讓我去洗個澡。
他們的衛生間條件很簡陋,貼的瓷磚也不平整。但在農村能有這樣獨立的衛生間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進去后發現浴室門關不上,只好拿個凳子抵著門。
等我快洗好時候,我發現門竟然不知何時開了一點。
我頓時后背一麻,趕緊把衣服穿上。
衛生間是在屋旁單獨沏的,我出去時外面漆黑,只有旁邊雞窩里的雞在不時發出咯咯的聲音。
鄉間的溫度要低一些,風一吹在身上我就一個激靈。
我猜測興許是風把門吹開的。
走過堂屋時,他媽在偏屋叫我,我走進去,看到何旭也在房間里。
他媽拍了拍床邊讓我坐過去,我走過去坐下。
“你們這一回來,又耽誤了好幾天。”
她拍著我的手說。
我配合著何旭演著戲,還是喊了她一聲媽。
“媽,沒關系,我們也很少回來看你,你身體要緊,錢是賺不完的。”
他媽長嘆了一聲,“哎,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啊,事業心重,結了婚就忙著事業去了。如今我這身體,估計怕是看不到孫子了。”
看來我懷過孕的事他媽不知道。
我看了何旭一眼,他撞上我的目光就閃躲地低下了頭。
若是那個孩子還在,都快出生了。
說了一會兒話,他媽也困了,等她睡下以后,我偷偷問何旭我睡哪里,他指了指樓上。
我上樓后正準備關門,卻被隨后跟上來的何旭一掌撐住。
“你干什麼?”我警惕地盯著他。
他推門而入,重新把門關上,看著我。
“我們如果不睡一個房間,我爸媽他們會生疑的。”
他說得是有道理,但是我不怎麼相信他,于是我站著沒動。
他看我一眼,“你實在不放心就你睡床我打地鋪。”
說著他從老舊的柜子里翻出棉被來,在地上打起了地鋪。
他先睡下之后,我才爬到床上去睡。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把手機翻出來,又沒有網絡。
沒一會兒,睡在地上的何旭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潛意識里不敢睡著但最后還是抵擋不住困意。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奇怪的動靜驚醒,睜開眼時我嚇得大叫,嘴巴卻立刻被扣住。
何旭竟然爬上了床,還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
他的呼吸粗重,就像是畜生發情時的樣子。
“你干什麼?”我使勁兒推他,頭皮因為恐慌而陣陣發麻。
何旭翻身把我壓住,讓我動彈不得,扯了絲笑。
“干你!”
說著他的手伸進我的上衣里。
我打他的手,“你滾開。”
從窗口透進來的昏暗月光里,何旭笑得發冷。
“薛度云可以干,我為什麼不可以?你好歹跟了我兩年,早就是我的人,你跟他才多長時間?”
我意識到我又一次跳進了他的陷阱里,心里又急又怒。
“何旭,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何旭笑得邪肆,“我沒忘,你現在是薛度云的老婆嘛,正因為這樣我才要睡你,我得把這頂綠帽子還給他。”
說完他低下頭來強口勿我,他把我下巴捏得死死地,我完全躲不開。
他的嘴巴堵住我的一瞬間,我惡心得胃里直翻騰。
他一面口勿我,一面對我上下其手。他將舌頭伸進來時我牙關一閉,口中很快冒出血腥味兒,他吃痛之下松開了我。
我趁機抬腿用力一頂,剛好頂住他那兒。他痛得低叫了一聲,完全松了力氣,我趁機推開他,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就屋外跑。
出去時我匆匆回頭看了一眼,何旭正雙手捂在褲襠處,痛得蜷縮在床上。
為了逃命,我剛才那一下也是拼了,估計他一時半會兒緩和不了。
我跑下樓時,他媽大概聽見了動靜,低弱的聲音傳出來。
“沈瑜嗎?出去上廁所小心一點兒,打個手電啊。”
我沒回應半句,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這是第二次,大半夜我從何旭的魔掌下逃脫。
薛度云說得對,我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
這里的路我很陌生,我憑著記憶跑出田埂,沿著石子路一直跑。
鄉村的夜晚很靜謐,我奔跑的腳步聲顯得很清晰,不知是哪家的狗先叫了起來,引得整個村子里的狗都在叫。
我害怕極了,只能飛快地跑。
石子路跑起來特別咯腳,我顧不上疼,直到跑到大路上,我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