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說謊,我想我能看得出來。
然后他卻突然豁然開朗般地笑了,伸手一把揪住我的臉。
還沒解釋,他的電話就響了。
接起后他的笑容瞬間消失,面色變得很凝重,一直沒有吭聲。
我挺不安的,等他掛了電話就問他怎麼了。他卻輕描淡寫地說沒事,然后扔了電話翻身將我抱住。
“下次你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以后再生氣?”
他接的應該是之前晚禮服的話題。
聽他這意思,難道還是我誤會了他?
“原來你那天在辦公室里看到了那件禮服。”他笑得有點無語。
我卻很認真,“對啊,我已經看到了,所以你不要想拿謊話來騙我。”
他像是被我氣笑了。
“那禮服是她自己買的,那天急著開會,她從商場回來就直接上了頂樓,她的禮服只不過在我辦公室放了一下而已。”
我愣住半天才發聲。
“就這樣?”
“就這樣。”他點頭。
“你跟她跳舞那麼合拍,跟排練過的一樣。”
該死的,我竟然說了一句更酸的話。
薛度云拿我沒辦法似的,長長地嘆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了一絲無奈。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來了。”
我看著他,有點不信。
他拿起手機,翻了張照片給我看。
我傻了。
那是我和許亞非的照片,抓拍到的正好是他拉我的一幕。
我終于明白那天晚上他為什麼說我也不孤獨了。
“你覺得這張照片能說明什麼?”我說。
薛度云扯了下唇角,苦笑,“那你覺得一件禮服又能說明什麼?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跟我鬧?”
“……”
他調整了一個姿勢,更舒服地摟著我,拿下巴摩挲著我的額頭。
“我信你,我也信亞非的人品,否則也不會同意他住在家里。”
我突然想起那個號碼有些熟,趕緊把我的手機拿出來,翻到那個發照片的號碼。
對照一下,果然是同一個。
我給他看過之后,他眸子陰了陰。
正如于倩所說,這有心挑撥我們的,不是她媽就是薛度云他爸。這一點,我想薛度云也是清楚的。
他揪了一下我的臉,不像從前那麼溫柔,都把我捏疼了。
“所以你以后別他媽再傻,受了別人的挑撥了。”
但是絕對的信任好難,真的好難。
因為動了心,所以才會在意啊。
出酒店時,我發現許亞非的車竟然還停在酒店門口。
我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窗很快打開了。
“你怎麼沒回去?”我問。
許亞非放直椅背,揉了兩下眼角,笑容疲倦。
“我怕你半夜要走沒有車,我就多等了一會兒,結果就睡著了。”
想到他在車上睡了一夜,我心里挺內疚的。
之后許亞非送我們回家。
薛度云換了一身衣服之后,老楊就來接他了。
車開走的時候,我站在門口。
看見他坐在車內打電話,臉色很嚴肅。
我想起他在酒店里接到的那個電話。
會是誰打的呢?能有什麼事呢?
那天薛度云從云天國際回來后,突然說要帶我去西雙版納旅游。
我挺意外的,“公司不忙嗎?還有時間出遠門?”
薛度云摟著我,“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陪老婆,事業重要,家也重要。”
女人無論到了何種年紀,依然還是會喜歡聽甜言蜜語。
出發的那一天,卓凡和黎落,楊偉都來了。
我才知道,這趟旅行并不孤獨。
薛度云叫許亞非請幾天假一起去,許亞非笑著說,“我就不去了,醫院最近有個學術討論,我不能缺席。”
我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時候,許亞非進來遞給我一套防曬霜,開玩笑地說,“西雙版納那邊紫外線較強,別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黑妹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接過來。
“謝謝,我覺得你有時候心思比女人還細膩,以后誰嫁給你一定很幸福。”
許亞非的笑容淡淡的,“可惜還沒有這樣一個女人出現。”
“要不,我們從西雙版納給你帶一個回來?”薛度云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我一看,他們全都站在門口。
“是啊,亞非,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還單著,簡直沒天理啊,聽說那邊的傣族姑娘全是天仙臉,水蛇腰,要不,我們給你物色一個?”卓凡吊兒郎當地把手臂掛在許亞非的肩上。
“哦?天仙臉,水蛇腰?”黎落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卓凡臉色微變,輕咳一聲。
“就算是天仙,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一屋子的人瞬間都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黎落和卓凡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這會兒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卓凡看起來已經被黎落給馴服了。
楊偉抄著手,假裝糾結。
“我到現在都還在考慮要不要跟你們一起去,我擔心一路上我狗糧都吃飽了。”
卓凡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三,我覺得吧,會不會你這名字是你爸給你下的魔咒啊,你真該早點改名字。”
楊偉氣極敗壞地哼了一聲。
“你瞧著,要真被你們成天撒狗糧逼急了,我就帶一個傣族姑娘回來。”
卓凡指著他笑,“好啊,有本事你帶,別光說不干。”
到了西雙版納,一下飛機,明顯覺得那里的氣候要暖和許多。
南城已經入秋,下雨天的時候已經要穿長袖了,而這里還依然炎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