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云摟著我,低頭湊我耳邊說,“這種電視最無聊。”
我不服氣地挑眉,“可是女人就是愛看啊。”
薛度云輕笑,“女人愛幻想,穿越這種虛構的劇情就是為了滿足女人的幻想。”
女人愛幻想不假,這是女人的共性。
短暫的沉默后,我暗暗吸氣,扭頭看向他。
“假如我們穿越到八年前,那時南溪還活著,你會選擇她還是選擇我?”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視的光照在薛度云的臉上。可他面部肌肉微微僵硬了一瞬并沒逃過我的眼睛。
他抿了下唇,好久沒吭聲,我固執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又過了好久,他淡淡地說,“不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
不過是假設性的問題,不肯回答說明他在糾結,或者他心里有答案,他只是不想說出來傷害我。
其實我想問的是,如果南溪并沒有死,他會作何選擇?
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肩頭,“沈瑜,以后能不能別再問這種問題,我和南溪已成過去。”
若是真的成了過去,那麼那條短信又是誰發的?
我忍住沒再問,我想我必須學會沉住氣。
按照短信所說,也許答案很快就能揭曉了。
無論這個答案是什麼,我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薛度云住院的時候,看到我手被燙傷,說過讓我別再親手做飯。事后我沒聽他的,依然下廚,于是他三天兩頭就會建議去外面吃。每次許亞非都說不去,說不想當電燈炮。
他不這麼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們為了證明并非重色輕友,就更是非要帶上他了。
這天我們去了一家常去的西餐廳,還沒坐下我竟然看到了于倩。
她和一個男人相對而坐,二人之間的氣氛很怪,好像兩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尷尬。
她無意間抬頭時看到了我們,眼睛一亮的同時朝我們招手。
我覺得她跟那男人之間有貓膩,我本來不想摻合。但她既然這麼高調地叫我們,我們只好過去跟他們拼桌。
與她吃飯的那男人戴著四方的黑框眼鏡,坐姿端正,一看就是一副老實人的樣子。
我們坐下后,于倩簡單地做了一個介紹。
因為我們的加入,那男人更尷尬了,雙手搓著大腿,渾身都寫著不自在和緊張。
之后于倩與我們聊天,把人給晾在了一邊。而那個男人應該是屬于嘴鈍的那一種,從頭到尾沒插上一句嘴,一張臉越憋越紅。
如坐針氈地呆了大概不到十分鐘,他終于站起來,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于倩這才朝我們郁悶地笑了笑,解釋說,“他是我爸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
其實看剛才那狀況,我也大概猜到了。我想這事兒溫碧如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她又怎麼會允許她跟這種明顯不般配的人相親呢?
于倩無奈地說,“我爸是中學教師,剛才那個相親對象是他的同事。因為一起共事所以了解人品,覺得人還不錯,所以決定給自己的女兒做了媒。”
我打趣道,“你爸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倩聳聳肩,“我爸是個老古板,思想傳統,他希望我找一個有正經的單位的男人,比如老師,或者醫生。”
提到醫生的時候,我看了許亞非一眼。
許亞非在看手中的菜單,似乎并沒注意到于倩話中的信息。
“我突然想起,黎落先前打電話說讓我找她來著,差點兒都忘了。”
我不擅長撒謊,估計這話一聽就是借口。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拉著薛度云就走。
薛度云明白我的意思,也就順從地跟著我出來了。
我相信,以許亞非的風度,不會看見我們走,就扔下于倩一個女人離開的。
后來我和薛度云找了一家面店,隨便吃了一碗面條就回了家。
睡覺時,許亞非還沒回來。
我想,他們本來就比較談得來,也許談著談著,就談出火花來了吧?
不知道是幾點,我被引擎的聲音驚醒,我想大概是許亞非回來了。
可是過了許久都沒有聽見他上樓,我心中詫異,就起身下樓去看。
人沒在客廳里,我打開別墅的門,看見車窗上一團腥紅的火光。走近才發現他坐在駕駛室里抽煙。
“你怎麼不上去啊?”我問。
許亞非緩慢扭頭看著我,默了幾秒,說,“我抽完這根煙。”
我點頭,“嗯,早點回房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說完我轉身準備回屋,一只手臂卻強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兒。
第99章 我們這叫互補
他手心發燙,力道并不溫柔。
我的心跳漏了兩拍。
“陪我坐一會兒。”許亞非低沉緩慢地說。
我說好,他松開我。
我繞到另一邊,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兩邊的車窗開著,風吹進來有些冷。
嗯,沒有酒味兒。
許亞非一直沒說話,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靜靜地抽煙,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車里唯一的動靜就是飄蕩的空氣里的白煙,在月光下朦朦朧朧。
“你把于倩送回家了吧?”我開口打破寧靜。
“嗯。”
我想了想,又說,“其實于倩她人還不錯,長得漂亮,有能力,性格直爽,也沒有什麼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