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情里,每一個人都小心眼,因為在意才計較。你計較沒什麼不對,但是別給度云太大的壓力。男人需要空間,也需要信任,度云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敏銳如他自是早已看出了我的內心戲。
我畢竟也是有過經歷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當然不會像小姑娘那般沖動任性,可心里的擔憂還是有的,大概因為我不夠自信吧。
回到演播廳時,動聽的女聲瞬間吸引住了我。
這會兒站在臺上的人正是南北。
她的嗓音很富感染力,不大的年齡,卻能在沒有任何伴奏的情況下把憂傷的情歌唱出味道來。看起來,那幾個評委都被吸引住了。
我和許亞非一前一后回了座位,正盯著舞臺的薛度云突然看我。
“去挺久,不舒服啊?”
我如實說,“沒有,出來遇到許亞非,就聊了一會兒。”
他「哦」了一聲。
我問,“她唱得怎麼樣?”
薛度云抄起手,視線重新投注到舞臺上,非常篤定地說,“進全國總決賽應該沒問題。”
南北的演唱結束后,評委確實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其中一個評委幽默地說,“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突覺清泉入耳,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想他們南家一定是有音樂細胞的。
南北像極了學校里的乖學生,她特別乖巧地向評委說感謝。即便其中一個評委給出了不同的建議,甚至直白地指出她功利心重,唱歌過于拿捏技巧,壓抑了情感的真實流露。她臉上的笑容有點兒掛不住,最后還是乖乖地說了謝謝。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呢?不過初次見面,我實在是難以判斷。
總之覺得她的單純都是表面,其實內心有著很大的野心,而這野心并不只是在夢想方面。
后來的杜忻是又一個讓全場安靜的人。
她抱起吉它坐在板凳上,邊彈邊唱。
她唱的是南溪的歌,歌聲一響起,我看了一眼站在舞臺一側的南北,她似是愣了愣。
這樣的比賽,除了自己以外的每一個人都是競爭對手,每一個好嗓音都會讓自己充滿危機感。
當天,南北和杜忻都過了海選。
結束后,南北很高興,開玩笑說要薛度云請她吃飯。
薛度云倒也爽快,立刻就打電話在酒樓里訂了一間包房。
叫杜忻一起去,她婉拒了。
南北主動給我們每一個人倒酒,她給薛度云倒的時候我收走了杯子,對她說,“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南北手中的酒瓶子都舉了起來,微微一僵后,忙,“度云哥,你胃又不舒服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覺得一個「又」字充滿了心機。
“那你喝水吧,我讓服務員給你倒杯熱水。”
她真是表現得既懂事又貼心還主動,好像她才是這張桌子的主人。
薛度云說,“沒事。”
氣氛一直沒有冷場,因為南北總是拋話題出來,大多聊起以前的事,還總提到南溪,連大家都尷尬了她還偏偏一副無害的笑容。
若說她無心,我傻叉才相信。
黎落偷偷在我旁邊咬耳朵。
“小魚,這要注意了,一朵白蓮花正在向你靠近,你可小心著點兒。”
吃一半兒的時候,南北說,“度云哥,呆會兒你送我一程吧,我想找一家偏遠一點的招待所,酒店太貴了,住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住不起。”
我覺得她這話有別的意思。
黎落拿手指戳了戳我的大腿,看樣子她也聽出來了。
薛度云放下筷子說,“偏遠的招待所環境差,也不安全。”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吭聲。
南北安靜地坐在那里,這會兒一臉無助和無辜。
我看薛度云似乎想再說什麼,于是我搶在他之前開了口。
第106章 第一回合,我就輸了
“暫時去我家住吧。”
我說出這話時,每個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
尤其是薛度云,看我那眼神就像是不認識我似的。
我看著南北,大度地說,“你一個小姑娘,在南城人生地不熟,別說住招待所了,就是住酒店,也不讓人放心啊,住在我們家里也好有個照應。”
南北不安又期待地看著薛度云。
“不太方便吧?”
我猜她心里其實早已經高興壞了。
薛度云拿出煙來點起,吐了個煙圈兒后,朝著我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我們家我老婆作主。”
這話算是在南北面前強調了我的身份和地位。
吃完飯出酒樓的時候,黎落偷偷把我拉一邊。
“小魚,你現在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啊,你做了一道加分題啊。剛開始我還有點兒想不通你為什麼這麼做,后來就明白過來了。你這麼決定,不僅顯得你大度,還讓薛度云對你存著感激,覺得你善解人意。”
我接過她的話,“再者,人在眼前比在看不見的地方好掌握。”
黎落贊同,“說得對,要是真讓她住酒店,哪天半夜隨便找個理由給你老公打電話,兩人在酒店里一碰面,她一勾引,或者耍點兒什麼手段,那可就真完了。
小魚,高。”
她朝我豎起大拇指。
我笑而不語。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既然已經看出她心思不純,當然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