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天在商場里看到她,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
拿人手軟,只是不知道那些評委吃不吃這一套。
薛度云對她說,“你早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正常發揮就好,我相信你的實力。”
這話無疑對她是最大的鼓勵,南北又說幾句就起身上樓,連步伐都更有力了。
等南北上樓以后,我終于忍不住問,“你在經濟上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
薛度云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像是沒懂我在說什麼。
我繼續說,“我知道,你一直對她有資助。但是資助是保證她的正常生活,而不是讓她習慣奢侈,你這樣做,會把一個姑娘慣壞的。一個年輕的姑娘一旦過習慣了那種奢侈的生活,沒有錢的日子,她就會過不下去,就會變得很虛榮,極有可能為了錢而做出一些沒有下限的事,這種事情社會上并不少見,我相信你懂。”
薛度云聽完半天,才說,“我懂你說的意思了,可是我并沒有,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憑著自己雙手去打拼的意義,我不會拿錢去慣壞一個人。”
沒有?
那麼南北花錢那麼大方,她的錢是哪兒來的?
我記得她搬進來的時候,她的那些日用品都還是很大眾的消費,轉眼間,她就可以揮金如土了?
難道她真的傍上了什麼大款了嗎?比薛度云更大的款?
“為什麼這麼說?”薛度云問我。
電視被我調到了一部愛情劇,響起的背景音樂特別溫柔。
我想了想,照實說,“我剛才聽見她打電話,好像是在說打點評委的事,我覺得她小小年紀卻很懂社會生存法則,就擔心她會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失去自我,所以就提醒一下。”
薛度云唇角浮起寵溺的笑容,摟過我讓我靠在他的肩上。
“沈瑜,其實你是很善良的,你也很關心她。”
我覺得我可能并不是關心南北,我只是不想看著一個原本前程似錦的姑娘走偏了道。
雖然南溪是橫在我和薛度云之間一個很大的疙瘩。但是夢想是很奢侈的東西,我不希望她們兩姐妹都在看似離夢想很近的時候,卻又反而漸行漸遠。
我靠在他肩膀上,語氣也溫柔了不少。
“我又沒病,非得跟個小姑娘過意不去。”
薛度云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聲音溫和。
“我知道,我老婆是最善解人意的。”
明知他這是哄我開心的話,我還是愛聽,女人就是這樣,其實有時候只希望能聽到一句好聽的話。
既然是親友團,總不能只有我們兩個人。于是薛度云把他的兄弟都叫了去,我也叫上了黎落和于倩。
直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我們七點多就去了,他們還在后臺做準備。
觀眾陸陸續續地進場,我們的位置依然最前排。
我還沒坐下就突然被拉住,一回頭南北俏皮地沖我笑。
“沈瑜姐,我的裙子不太好穿,后面的拉鏈自己拉不上,這會兒大家都在換衣服,沒人顧得上我,你能幫我一下嗎?”
這是舉手之勞,我沒作考慮就點頭,跟著她去了。
她進入更衣間,我在外面等她先換上。
她剛把門關上,里面傳來一聲大叫。
“怎麼了?”我對著門問。
更衣間的門打開,她哭喪著臉捧著手里的白紗裙。
“我的裙子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拿起來抖開一看,也驚訝了。
這裙子應該是被人用剪刀剪的,已經爛得不成樣子。
“怎麼辦啊沈瑜姐,這裙子這樣子我還怎麼穿啊?”南北跺著腳,急得都快哭了。
“你沒帶別的衣服嗎?要不先穿另外一套吧?”我建議。
南北苦著臉搖頭,“沒有,今天晚上的主題色就是白色,大家都穿白色,我怎麼能穿其他的呢?”
我知道這場比賽決定著很多選手的去留。而這套被破壞的裙子完全可以看出這些競爭者之間的心機。
“要不,我幫你臨時去買一套白裙子,來得及嗎?”我是真心為她著急,目前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了。
她考慮了一下說,“這里離商場不遠,離直播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快一點應該來得及,那就只好辛苦沈瑜姐了。”
我說,“沒什麼,不過我只能保證給你買來白色的,不敢保證款式你一定會喜歡。”
南北連連點頭,“不管什麼款式,現在能有一套來應急的,就不錯了。”
我也不再耽誤,也沒跟薛度云他們說一聲,直接出了電視臺,以最快的速度打車去了商場。
白紗裙倒是不少,但我還是想盡量給她挑好看一點的,畢竟這是比賽,不能隨便。
大概挑了半個小時,終于挑到一件滿意的,款式也跟她原來那條相近。
買好了回到電視臺,我就往更衣間趕。
可是走到門口我卻被一個女人攔住了。
“非演出人員禁止入內。”
她胸前掛著工作證,應該是電視臺的工作人員。
我揚起手里的袋子,說,“南北在嗎?我是來給她送衣服的,麻煩你幫我把這衣服給她好嗎?”
那人盯了一眼我手里的袋子,對我說,“她已經上場了。”
我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