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別墅里去等消息,后來卓凡和許亞非也來了。他們問怎麼回事,我又把大概情況跟他們講了一遍。
卓凡故作輕松地說,“南北也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這是安慰人的話,我們都知道。
我更加知道,南北的失蹤因我而起,事實上卻又與我無關,可是找不到南北,我始終都會背上罪名。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看起來薛度云和許亞非對此事的態度并沒有那麼樂觀。
薛度云坐在沙發中間,卓凡和許亞非分別坐在兩邊的單人沙發里,我站在露臺外。別墅安靜得沒有一絲人氣。
丑丑像是也感應到了我的憂慮,一直在我腳邊繞來繞去像是在安慰我。
我一動不動盯著院子門口,直到日暮西沉。
“我來做飯,你來幫我。”許亞非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我扭過頭,他正站在我身側。
他何時走過來的,我一點也沒注意到。
我點頭,隨他一起走入廚房。
餐桌上還放著早上冷掉沒動的早餐,許亞非順手端進廚房,倒進了垃圾桶。
他關上廚房的門,然后打開冰箱看了看,拿了西紅柿和雞蛋出來。
他把西紅柿遞給我說,“人是鐵,飯是鋼,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飯總是要吃的。就算是要找人,也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找,是不是?”
事實上,我以為他認識南北在先,跟南北的交情肯定也更深,他應該會在心里責怪我的。
可是沒有。
許亞非一直是一個溫柔的男人,而他這會兒的聲音格外溫柔了些。
我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委屈,眼眶一下子燙得厲害。
我點頭,把西紅柿放進水槽里,打開水龍頭。
廚房門開的聲音來得突兀,我如受驚一般抖了一下。
聞聲回頭時,一只大掌已經包住我正準備伸到水龍頭下的手。
“你手有傷,我來。”薛度云這會兒的聲音挺平靜的。
我低著頭,鼻子酸酸的。
盯著我自己的手背,其實那塊被燙傷的地方已經好了,莊夫人給的那支藥膏非常好用,也沒有留下疤痕。
薛度云已經在認真清洗西紅柿,許亞非卻盯著我的手問,“手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只是前幾天不小心被燙到了,現在已經好了。”
許亞非煮了西紅柿雞蛋面,薛度云吃的時候把他碗里的雞蛋挑給了我,我說我不要,讓他自己吃。已經挑起一夾面條的他看著我。
“你多吃點兒,我餓幾天都沒事,你的身體別跟我比。”
說完他低頭吃面條,我盯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他的胃不好,難道他忘了?
夾起那個雞蛋,我咬了一口,眼淚就瞬間滴進了碗里。
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我努力埋著頭大口吃面。
吃一半兒,薛度云的電話響了,他接起,聽了一會兒后問,“在哪兒?”
我們都捏緊筷子盯著他。
他掛完電話,說,“有消息了。”
放下還沒吃完的面條,我們立刻出發。
薛度云一直沉默開車,沒說具體是什麼消息,路上我不時看他的臉色,也不敢問,很擔心會是不好的消息。
第117章 別怕,我在你身后
三輛車匆匆行駛在夜色里。
寬闊的柏油馬路,兩邊掉光了樹葉的枝椏漸次倒退。
在我很小的時候,南城還只是一個小縣城,近十來年,城區周邊大力開發,各項經濟飛速發展。
如今的南城已不再是從前的南城了。
我一直都是一個比較宅的人。尤其是爸媽出事以后,更是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到處走。所以我雖然是南城人,卻對如今的南城并不熟,但我卻莫名對這一段路有一種熟悉感。
不過,如果我曾經走過這段路,那也一定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大概又開了二十多分鐘才停下來,下車后一眼看到很醒目的彩燈招牌——飛石寨。
飛石寨是幾年前南城開發出來的一個富人休閑度假區,挺有名,我雖然沒來過,但是好歹聽說過。
守寨的人遠遠看到我們就打開了寨門,還恭敬地喊薛度云「大少爺」,薛度云應了一聲,腳步不停地往里走。
我奇怪,難道這飛石寨也是云天國際的產業嗎?
我們就這樣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之所以叫飛石寨,大概正是因為它設計得很有古代山寨的味道吧。
我暫時無心欣賞飛石寨夜色,只想盡快找到南北。
爬了一段石階,走進一段廊道,一個男人從廊道另一頭迎上來。
“大少爺。”
“人在哪兒?”
薛度云的神情雖然冷靜,但是不難從他的語氣里聽出急切。
“大少爺,您跟我來。”
他一面快步在前面領路,一面又說,“我對比過您發的尋人啟事了,我看那姑娘應該就是您要找的那一個。”
聽這意思,南北應該沒事,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長廊旁邊是一排木屋,里面有麻將的聲音傳出來,這里應該是棋牌室。
爬了一段石階,穿過一個拱門,男人領我們進入宅院里的一間房,頓時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這,這人呢?剛才明明在這里的,我還給她弄了飯菜來讓她吃呢,這會兒怎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