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好我累得癱坐在沙發里,電話突然響了,是伍小童打來的。
她沒事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我第一時間想到丫丫,趕緊接了起來。
“小童。”
“沈瑜姐,薛離的案子今天下午開庭,我想抱著丫丫去,讓薛離看看丫丫,可我有些怕,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我奇怪薛度云為什麼沒有提薛離的案子開庭的事。
掛了電話后,我緊接著就撥電話給薛度云,卻是已關機。
他的電話從來24小時開機,而且有備用電池,不存在沒電的情況,怎麼會關機?
他為了薛離的案子費了不少心,開庭他沒理由不去,或許他已經去了。
我不再耽擱,趕緊換了衣服出門。
今天氣溫驟降,我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呢大衣,一出門迎上干瑟的冷風,卻還是冷得直縮脖子。
我先打了個車去伍小童住的地方。她已經收拾妥當,只等我來就走。
她抱著丫丫,我幫她提著孩子的用品。
帶這麼小的孩子出趟門特別不容易,無論走到哪里都得提一大包。奶瓶奶粉,尿布,換洗衣褲,缺了一樣都不行。
在出租車上,我又給薛度云打了個電話,依然是關機。
“怎麼辦?沈瑜姐,我好緊張啊。”
我相信她是真緊張,她的緊張全寫在臉上了。
我安慰地握著她的手,“別緊張,丫丫是他女兒,他會喜歡的。至于案子,很多人都在努力,希望還是很大的。”
到了法院門口,我們下車,出租車剛離開,一輛小車瞬間停在了我們面前,帶起一陣風。嚇得伍小童抱著丫丫退了好幾步。
車門打開,走下車來的竟是江楓。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一粒扣子也沒扣,夾著煙的那只手順手把車門關上。
我和伍小童兩人傻愣在當地,他看著我,露出陰柔的笑容,叼著煙朝我們一步步走來。
“楓哥。”
耳邊傳來伍小童怯怯的聲音,我詫異地看向她。
她竟然認識江楓。
江楓站定在我們面前,垂眸看向伍小童懷里的丫丫,瞧了好一會兒,勾了勾唇。
“長得像薛離。”
丫丫確實長得像薛離,所以根本不用做親子鑒定也可以肯定她是薛離的女兒無疑。
這時,又是一輛黑色小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我一眼認出是薛伯榮的車。
車停穩后,薛伯榮和溫碧如先后從車上下來,從后座下來的是于倩。
他們大概在車上就已經看見我們了。看樣子,伍小童的存在他們大概也早就知道了。
薛伯榮瞇著眼,目光首先落在我的身上,帶著審-判的意味。
我知道,我的出現他不驚訝,江楓跟我們站在一起,才是讓他意外又警惕的。
上次被他跟蹤的那次,他已經在心里確定我和江楓是一伙的,今天這樣的場面,恐怕就更加肯定了。
伍小童抱著丫丫一直低著頭,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于倩朝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神色凝重。
今天的庭審就好似一場戰役,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每個人都不敢掉心輕心。
短暫的眼神交流,氣氛僵硬。
他們首先朝著法院內走去,我們隨后也跟著進去。
江楓步子大,我拉著伍小童,刻意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不想跟他走到一起。
我以為會在聽審席上看到薛度云,可是沒有,他竟然沒有來。
回想他手機不正常地關機狀態,我有些擔心了。
開庭后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是薛離和江野同時庭審,怪不得江楓會來。
兩人被帶上來,我第二次看到薛離,第一次看到江野。
江野看起來跟薛離的年齡差不多,都有點社會青年那種不羈的味道。
溫碧如望著自己的兒子,全程都很激動,嘴里一直不停地喃喃喊著兒子。
薛離的眼神無論對誰,自始至終都很冷漠,倒是在側過頭去看江野時,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就好像他才跟他是同道中人。
律師開始提供相關證據,作辯護。
進行到中途,安靜的法庭上突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一路酣睡的丫丫這會兒突然醒了。
一直目不斜視,沒往聽審席上看一眼的薛離終于朝這邊看了過來。
我知道,對于伍小童來說,能得到薛離的一個眼神都是奢侈。所以她這會既緊張又激動,更生怕因為孩子太吵,法官不讓她繼續聽下去,忙地撈起衣服給孩子喂奶。
孩子可能真是餓了,含-住乃頭,就立刻不吵了。
庭審結束,法官宣布對于薛離擇日宣-判,而江野因為證據不足,駁回原判。
我第一時間看向江楓,他抄著手坐在位置上,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似是對這個結果早有所料。
擇日宣-判就是沒有結果,這是一件夜長夢多的事,溫碧如在聽到結果時候就激動了,直哭著嚷,“我兒子是被陷害的,冤枉啊。”
庭審結束,沒人理會她的訴求,薛離和江野依然被帶了下去。
薛離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激動的母親,倒是回頭看了伍小童懷里的孩子一眼。
“阿離,女兒還沒有名字,給女兒取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