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對黎落才會說這麼中肯的話,我知道她能承受我的直白。
黎落突然笑了,“小魚,你嫁給何旭那會兒傻乎乎的。如今換了個老公,倒是顯得經驗豐富了。”
我苦笑,“經歷一次失敗,總會總結一些經驗,就因為失敗過,受傷過,所以才更小心翼翼想要珍惜當下,更懂得容忍和遷就。”
“好有道理。”黎落哈哈笑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什麼,問我,“對了,那天卓凡和薛度云打架了嗎?為什麼?”
那天晚上黎落喝醉了,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應該只是隱約記得他們打過架。
我聳聳肩,“不知道,我想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黎落撇嘴,“他那個人愛抽風,別理他。”
如今的她似乎已經釋然多了。
再大的傷痛,也有過去的一天,希望在卓凡心里也是一樣。
我留了黎落下來吃晚飯。
薛度云回來得挺準時,黎落調侃。
“下班按時回家,薛總真是好老公啊。”
薛度云順著她的話說笑,“當然,你能理解分別了一天,特別想見到老婆的那種心情嗎?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喲喲喲,小魚,你注意了,我今天才發現,你老公也是一個花言巧語的人啊。”黎落笑著說。
我笑笑,其實我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
飯后,薛度云提到公司準備開年會,他們選了幾個地點做調查,大多數人希望去度假山莊泡溫泉,讓我一起去。
黎落笑著說,“你們真懂享受啊。”
薛度云抽了口煙,笑回,“你也可以來啊,叫上你老公。”
黎落倒也沒扭捏,爽快地答應去了。
黎落當晚離開以后,沒一會兒門鈴又響了。
登門的人我瞧著眼熟,她自我介紹說是南北的經紀人。
她說南北自那晚回去以后,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愿意出門,整個人都失去了自信。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可能就廢了,希望我們能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我想那件事對南北的打擊確實很大。尤其是她的黑歷史在我面前揭開,把她所有曾經在我面前的自信與傲氣都無情地擊了個粉碎。
南北經紀人離開后,我說,“要不讓年會的時候叫上南北吧,讓她放松一下,散散心?”
薛度云尋思片刻,點頭,“好。”
年會的時間定在臘月十八。
車子沿著山路往上爬,停進了山莊的停車場。
我下車后看到了許亞非。
他今日臉色有點兒蒼白,還不時咳嗽。
“你感冒了?”我問。
他笑著說,“我說我不來,但度云說你們人多,需要一個醫生來保駕護航。”
我說,“可是醫生都生病了。”
他笑,“沒事。”
我還看到了于倩和薛離。
我挺不想看到薛離的,但想想他現在也算是云天國際的一員了,而且地位高,這種年會他當然不能缺席。
黎落是跟趙雷一起來的,趙雷挺客氣地與薛度云寒暄了幾句。
黎落把我拉一邊,拐拐我的胳膊,“那白蓮花怎麼也來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南北正從剛剛抵達的一輛車里下來。
她穿著一身長款羽絨服,戴著帽子和大墨鏡,打扮得很低調。
“這樣你都能認出來?”我略感驚訝。
黎落哼了一聲,“狐貍精騷氣重,想讓人聞不出都難。”
大家先分別把行李放進房間去。
我們跟云天國際其他員工所住的地方是分開的。
黎落默認與趙雷住一間,估計她也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趙雷的面子。
山莊經理邀薛度云去喝茶去了,我放好行李出來,卻看到薛離把南北堵在門口。
“請你讓開,這是我的房間。”南北冷冷地說。
薛離高大的身軀斜斜地靠在門口,他一伸手摘掉了南北的墨鏡,痞痞地笑道,“美女,何必用這墨鏡遮住你美麗的大眼睛呢?不過,怎麼瞧著挺眼熟的?”
南北伸手去搶過他手里的墨鏡,薛離把手一揚,故意不給,南北也懶得搶了,把他往外面一扯,走進房間,呯地一聲把門關上。
薛離也不生氣,湊過去敲了兩下門,對著門內說,“看不出美女明星脾氣還挺大,哎呦……”
薛離話說一半,就大叫一聲,吃痛地歪著頭轉過身來。
于倩揪著他的耳朵,“你既然來了就給我老實點兒,要麼就滾回去。”
“姐,松,松手。”薛離叫喚著。
于倩松了手,薛離捂著耳朵,同時也看到了正站在不遠處看他笑話的我。
他應該是挺不想在我面前丟面子的,于是他挺了挺背脊。
“姐,你可能忘了,現在我是你的上司,這麼多員工在,你多少給我點兒面子啊,你要是不給我面子,那也就別怪我給你面子了。”
薛離這話說得強勢,但他其實挺怕于倩的,說完就想溜。
于倩拉住他,“你欠揍是不是?”
薛離掙脫,跑出一段距離,又不怕死地回頭,“姐,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是讓著你。”
度假山莊里不比大酒店,沒有大場地可以同時容納下所有人。
所以大家玩的地方都是自由選擇。
當晚,山莊里策劃了一個露天派對。雖然室外溫度低,但中間搭了一堆篝火,倒也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