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墓被炸了,江楓得知這個消息,他會發瘋吧?
薛度云用手指按了按被薛離那一拳打破的嘴角,淡淡地說,“想逼我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你找錯了對象,這個鍋我不背。”
溫碧如勸著薛離,“阿離啊,走吧,趕緊去拍個片讓醫生看看你剛才拉傷了沒有,你說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炸了就炸了,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
薛離一邊被溫碧如拽著往外走,一邊回頭罵咧。
“我告訴你,這件事兒我跟你沒完,楓哥也不會放過你。”
直到他們出了門,薛離的罵聲才越來越遠,最后終于安靜了下來。
我一動不動站了好一會兒,才取來掃把把地上的玻璃渣掃干凈。
“是你嗎?”我直起身的時候,望著坐在沙發上的薛度云問。
薛度云看著我,坦然而平靜。
“不是。”
“那你半夜去那里做什麼?”
薛度云沉默地玩轉著手里的打火機,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信我,不是我。”
我點頭,“我信。”
在先前薛度云說「這個鍋我不背」的時候,我就信了。再問一遍也只是想要從他口中確定答案。
做好的早餐已經涼了,薛度云又拿到微波爐里去熱了一下。
我們若無其事地吃早餐,就好像先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吃完早餐,薛度云出了門。
我洗碗的時候突然回想起那天在醫院里,溫碧如和薛離的對話。
溫碧如和薛伯榮一直對那座墓的存在耿耿于懷,可以說最不希望那座墓存在的人就是他們倆,而不是薛度云。
可是現在墓毀了,證據指向薛度云,為什麼?
我總覺得這背后有什麼我想不通的問題。
難道是薛伯榮做了這件事故意嫁禍給了薛度云?
不,不可能!薛伯榮就算再不待見薛度云,可薛度云畢竟是他兒子,他總不至于讓兒子來背鍋吧?
仔細想來,這幾天似乎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何旭的報復,趙雷被通輯,江楓修的墓被炸,好像所有的事都堆積到了一塊兒。
這幾天我的心里就沒有踏實過,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之后我照常打車去莊美玲的美容中心,今天是實踐課程,可我完全不在狀態,要麼出錯,要麼別人說了什麼我根本沒聽見。
“沈瑜,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怎麼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莊美玲非常關切地問我。
我搖頭,很是歉意地說,“對不起莊夫人,我這兩天有點失眠,沒睡好。”
“那你回去休息吧,身體重要。”莊美玲非常善解人意地說。
我確實不在狀態,只好打車回了家。
一路上,我腦子里仿佛有千根萬根線在糾纏著,都亂透了。
我擔心何旭,我們在明他在暗,只要他還活著,他就一定會再次伺機報復。
我也時刻關注著警方的動態,期待著趙雷和黎落的消息,可我又實在害怕從警方那里得到他們的消息。
還有江楓,他上次說他會離開南城。但他如果知道了墓地被炸的事,他一定會趕回來。
他會作何反應?他會不會相信薛離說的話,把這筆帳算在薛度云的頭上?
薛度云晚上回來時,我已做好了飯。
我們坐下來吃飯,薛度云吃了一口后,突然看向我。
他那眼神很古怪,我問,“怎麼了?”
他輕咳一聲,放下筷子說,“我突然不想吃米飯了,咱們吃面條吧,我去做。”
說完他就起身就朝廚房走去。
我詫異地盯著他的背影,然后再收回目光,看著桌上的菜。
我忍不住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咸得我立刻就奔向垃圾桶去吐。
走進廚房,我看見薛度云正把面條丟進沸騰的鍋里。
“對不起啊。”我慚愧地小聲說。
薛度云回頭朝我淡淡一笑,“神槍手還不能保證每一顆子彈都中紅心呢,大廚當然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好了之后他把一碗面條放我面前。
面條冒著熱氣,上面放著一個煎雞蛋。
“老公下廚,你總得給點兒面子多吃點兒吧?”
這個夜晚,因為這碗面條的溫暖,我暫時忘記了心中的煩惱和擔憂。
說實話,我很喜歡這種平淡而真實的日子。
我不求驚天動地的愛情,只希望我和薛度云能一直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一直到白頭。
第二天中午,我接了一個電話后,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攔車,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門口。
老楊從車上下來,對我說,“夫人,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坐進車里,我很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老楊沉穩地開著車,淡淡地笑道,“薛總吩咐,以后由我來做您的司機。”
“是保鏢吧?”我接口說。
老楊笑了笑,沒再說話。
我讓老楊把車開到了仁德醫院。
我進醫院,老楊一直跟著我,跟得不近,但也不遠,頂多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推開病房,我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薇,她正望著窗外,雙眼空洞無神。
坐在旁邊小沙發上那男人看到我立刻站了起來。
我記得他,他是季薇的老公,上次在超市見過一次,看起來就是挺老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