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更后悔,不該欺騙了奶奶說你是我女朋友。騙了她她心里就一直抱著希望,盼著我經常帶你去,盼著我們結婚。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騙她,她大概在走的時候心里也就不會有遺憾了吧?”
是啊,不抱希望就不會絕望,就不會遺憾了。
堂屋里點起的是那種老式的白熾燈,一團的黃光,由燈泡向四周散發開來。
望著望著,我覺得我連燈泡里的燈絲都能清晰可見
那燈明明沒有動,我卻覺得燈絲在飄,忽遠忽近。
而那一團凝聚的黃光慢慢地填滿了我的整個視線。
在我倒下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之后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來時,視線所觸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老舊的床架,粉刷得不太平整的墻壁。因為脫漆而變得斑駁的衣柜和書桌,天花板中央吊著的老式的白熾燈。
蓋在身上的被子有皂香的味道,還仿佛攜帶著陽光的氣息。
這種味道仿佛讓我回到了記憶里的某個時候,那時候我家不是很富足,卻足夠溫馨。
自從生了變故,那些美好就消失了。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在被傷害和被欺騙中身不由己地改變著,慢慢變得不夠單純,沒有絕對的善良和無私。
“放了南北!”
我的腦海里總是回響起這句話。即便是在夢中,也在一遍一遍回響,擾得我不得安寧。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
江楓端著碗走進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
“醒了?”
我沒說話,回想起這里應該是江楓的奶奶家吧。
窗外已經大亮,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了,只是我不知道是幾點。
他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走到床前對我說,“你暈倒了,我找來村子里的村醫給你看過了,說你可能是低血糖,我說你跟著薛度云到底過的什麼日子?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個樣子?”
我以為我是不在意的,是可以輕易釋懷。可是當我再次聽到他的名字,心里還是仿佛被尖刺扎過一般,疼得抽搐。
我坐起來,覺得渾身無力,頭也暈乎乎的。
“一碼歸一碼,他對我挺好的,讓我這個二十六七的女人變得跟小姑娘一樣愛做夢,愛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好?”江楓嗤之以鼻。
“好他怎麼不帶你走?好他又怎麼忍心看你去死?”
他這話太直白了,令我近乎窒息。
“現在別提他了。”
江楓說,“吃點兒東西。”
我盯著碗里大塊大塊的肉,就有些反胃。
“我不想吃。”
“已經低血糖了,還不吃東西?想當神仙?”
江楓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有點兒生氣。
我沒說話。
江楓又問,“真的不吃?”
他雖然兇巴巴的,但是我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好心。
我無奈地說,“我真的不想吃,吃不下,我想離開。”
江楓叉著腰看著我,眸色陰了陰。
“不想吃?可以,離開?不行。”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摔門的聲音很響,震得門框上的灰都撲了下來。
我站起來,腳步虛浮地走到窗邊往外望。
門前的小路上時不時有村民路過,路邊的楊柳已經開始發出嫩芽,有兩個孩子在樹下嬉戲玩鬧,后來那兩個孩子被家人叫回了家。
當房門再次打開時,我已經不知道我在窗口站了多久。
“不舒服怎麼不躺著?”江楓站在離我不遠的距離跟我說話。
我捏著衣角,聲音不大但很執著。
“如果你不需要我陪葬,請放我走。”
江楓繃著下巴,我能看出他的不悅甚至憤怒。
“去哪兒?難道你還要回薛度云身邊?”
我忍著心口的顫抖,平靜地說,“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了,但我也想活得有尊嚴。就算我不回去,我也不能呆在這兒,被拋棄不表示我可以變得隨便,我不是非得靠著男人才能活下去。”
我垂著眸子,沒去看江楓是什麼表情。
“你這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樣子怎麼走?”
我挺意外地看向他。
我想過他會發火,甚至會用粗暴強硬的手段留下我,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出口的話依然帶著幾分關心。
“先吃了飯再說。”
他說完也不聽我意見,就轉身出去了。不多時就有鍋鏟當當的聲音傳來。
站久了腿有些麻木,于是我回到床邊坐下。
沒一會兒,江楓就端著飯菜進來了。
他把菜盤放桌上,把飯碗和筷子遞給我。
“先吃飯。”
菜的油香飄過來讓我有些反胃,我沒接,無奈地說,“我真的吃不下。”
江楓遞碗的手僵在空中,胸腔的起伏越來越大。
“為了一個在生死關頭選擇了別的女人的男人作賤自己,你他媽是不是犯賤?”
他吼完,手里的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接著,他直接將我撲倒在床上,強勢地封住了我的唇。
第179章 你不吃飯,我就吃你
我拼命要想推開他,可終究力量不能與他抗衡。
對于我的抗議,他根本不予理會。
他吻得很憤怒也很用力,我的嘴唇像是被嘶咬著,好痛。
他試圖翹開我的牙齒,我緊咬牙關不給他機會。
誰知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我痛得松了勁兒,他趁虛而入,鉆進我的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