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壞了我也想收起來好好珍藏。可是我在墜子里發現了一個東西。”
她又拿出一個小袋子,里面放著芯片一樣的東西。
“這是?”
她淡淡地說,“我當時出于好奇,就找懂行的人問了一下,那人說這是定位芯片。”
我震住了。
“定位芯片?”
黎落看著我震驚的樣子,淡淡一笑。
“所以你也被蒙在鼓里吧?我是不相信這是你干的,但我絕對有理由相信是薛度云做的。所以當時我們藏在那麼隱蔽的地方,連七哥都說那里別人不容易找到,可警方還是輕易地找到了。”
此刻的我完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當時這項鏈的確是薛度云交給我,特意讓我送給黎落的,我真沒往別的方面想,真的以為他是沒能幫上黎落爸爸所以買了禮物向她賠罪的。
“落落,這一切我真的都不知道,而且薛度云在我眼中一直就是個商人而已。對不起,你一定恨死我了吧?你罵我吧,打我吧,是我讓七哥被抓的,對不起!”
黎落失笑,拿起酒來將剩下的一口喝干。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過,他也許對不起很多人。但沒有對不起我,他拿命對我好,我一輩子都還不了。”
想起趙雷剛剛被抓的那段時間,也是黎落非常難熬的日子。不,應該是自趙雷被抓以后,她的日子應該就沒有好過。
“落落,你在怪我嗎?所以不肯與我聯系?”
黎落搖頭,打了個響指,又跟服務生要了酒。
“我沒怪你,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要是還怪你,就不會來看你了。”
我鼻子一酸,抱著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
“落落,所以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她拿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額頭。
“你說呢?我聽說了薛度云的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你肯定傷心得死去活來,我不放心你,所以就來看看你。”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淚打濕了她的衣服。
“落落,謝謝你,現在如果連你也不理我,不要我,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落輕輕一笑,笑得有些傷感。
“小魚,你嫁了一個緝毒警察,我嫁了一個毒販,這都是命運!老天爺的安排本來就很殘忍了。如果我們再彼此地恨來恨去,那就是自己找虐,是不是?明明我們從前是那麼好的姐妹,老天爺想讓我們決裂?我們偏不按他的劇本走!”
她還是一慣灑脫的語氣,我早已哭得說不出話來。
當天晚上,我們喝了不少酒,喝得七葷八素。我們笑笑鬧鬧,仿佛把一切的悲傷和痛苦都暫時忘記了。
此刻,只有我們彼此,我們仿佛回到了從前。那時候,我們都還是單身,我們都還很單純,沒有經歷這麼多的痛苦,也還沒有經歷過那段讓人痛徹心扉的愛情。
我們彼此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吧,打了一輛車,我把她帶回了家。
我已經搬回了薛度云的別墅,買的那套房子留給了伍小童。
我們回去的時候,黎落說要去看孩子。
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我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保姆醒了,想伸手去開燈的,黎落擺手阻止了她。
站在小床邊,我們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又默默地退了出來。
回到房間里,我們縮一個被窩里睡覺,就像從前一樣。
自薛度云走了以后,我一個人睡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經常失眠。今晚黎落在,終于讓我感到了些許的溫暖。
黎落從包里拿了兩個銀鎖出來,說是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
我說,“你愿意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不想讓你破費。”
黎落把東西塞我手里,睡了一下去,裹了裹被子。
“我知道你現在不缺物質上的東西,這只是我的一點兒小心意,不嫌棄就拿著。”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當然毫不猶豫地收起來。
縮進被窩里,我抱住她。
“落落,你的孩子呢?”
“沒帶來,帶個孩子走哪里不方便。”她說。
“那你走了孩子誰帶啊?”
黎落說,“趙敬放寒假回去了,她很會帶孩子,孩子也很喜歡她。所以我走的這段時間,孩子就交給她了,我很放心。”
她說著拿出手機來,翻出孩子的照片來給我看。
小男孩長得像黎落,大大的眼睛,很萌。
這孩子從時間上算起來,應該也比念風和念音大不了多少,當時黎落發現懷孕,沒有多久我就懷孕了。
我想起卓凡,忍不住問,“卓凡是不是來找你了?你見到他了嗎?”
黎落點頭,卻沒提更多。望著天花板一會兒,她說,“只要七哥還活著,我就等他,他總有出來跟我們母子團聚的一天。”
當天,我們聊到很晚。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我遲疑再三,還是說道,“落落,去看看黎叔叔吧,別留下遺憾。”
她看著我突然失笑,“你別這麼凝重地盯著我,跟校長訓學生似的,我呆會兒就去。”
吃完飯,黎落就離開了,等她第二天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說她已經坐上了回山東的火車。
我沒想到她會走得這麼急,我本來還想著給孩子買點兒禮物給她帶回去的呢。